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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恶果自尝

爱美,是女子的天性。

这句话,陆逢源一直都深以为然。可如今面对萧梓晴,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低估了她对外貌形象的执着。仅仅是衣裳脏了而已,陆逢源清楚地记得,即便是她在以一敌二的情况下与黑衣人大战之时,脸上的神情也从没像此时这般夸张。

怎么办?

陆逢源哪里知道怎么办,当然,他也不屑去想,钻牛角尖儿不是他的性格。他眼下的一门心思全在菁菁身上,心里想的多半是尽快把答应小丫头的烤猪兑现出来,这才是正理。于是便半开玩笑的搪塞道:“衣裳我是没有......萧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把我赔给你如何?”

“你....”萧梓晴怒极无语,气得一跺脚,牙缝间好半天才生生挤出两个字:“无耻!”

“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吗?”对上萧梓晴杀人般的目光,陆逢源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向她道歉:“萧姑娘,都是我不好,怪我说错话。这样吧,大不了等猪烤好之后把肉最多的后腿分给你好不好?。”

听他居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萧梓晴的脸上有点绷不住了,好悬没笑出来。忙撇过头去,佯怒道:“本姑娘才不稀罕!”

“哎...那我就没办法了...”陆逢源无关痛痒的轻叹一声,也不再多言。径自起身挑出几根较为粗壮的枝干把烤肉的架子支好,又把柴在下面码成一堆,然后用剑将野猪穿了,放在架子上,自顾自的忙活起来。

小丫头菁菁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去山洞里取了调料,和小白一蹲一坐,静静地在架子边眼巴巴地等候开饭,萧梓晴讨了个没趣,见无人理会她,也忍不住凑了过来,饶有兴致的在一旁观瞧。陆逢源轻车熟路的在猪肉表面刷上一层酱汁,随后运起真气在指尖凝出一缕真火,‘嘭“的一下,点燃了柴堆。

谁知火苗刚一窜起,此时却异变突生!

就在火苗燃起的这一刻,柴堆之上,一股浓烈到极致的黑烟也随之喷薄而出!弥漫的烟雾似浪潮汹涌,浓如墨染,遮天蔽日。三人猝不及防,顿时被笼罩其中,伸手不见五指。就连小白也未能幸免,一双虎目里被呛得满是泪花。

幸亏陆逢源眼疾手快,摸着黑提了桶水,一下子浇在黑暗中那一点光亮之上,不想这一次却是帮了倒忙,水一浇,烟雾反而冒得更凶,蓦然一阵微风吹过,滚滚地烟气顷刻间如潮水般灌入山洞之内。紧接着赵老头儿一脸怒容地从里面冲了出来。这时烟雾刚好散去,陆逢源三人早已被浓烟熏得乌黑如炭,浑身上下也就只有牙齿还保留着一丝洁白。

赵老头儿乍一见面前这三个黝黑发亮的人形‘怪物’,顿时吓得后退数步,再加上泪眼模糊,竟一时没认出来,二话不说就祭起了随身法宝‘金虹索’,气沉丹田,大声喝道:“何方妖孽!竟敢在此兴风作浪!”

他这雷霆一吼,直把陆逢源等人唬得一愣,目光纷纷朝赵老头儿这边投了过来。一看之下,三人顿时笑成一团,只见他一身黑袍,黑须黑发,若不是还有那一张黑脸,陆逢源说不定还真会误以为他这是返老还童之兆。菁菁听到赵老头儿的声音,小嘴一瘪,道:“爷爷,是我....”

赵老头儿使劲揉了揉眼,仔细一瞧,终于松了口气,惊奇地问:“咦?丫头....你.....你们这到底整得哪一出儿?是烤猪还是要zi焚啊?”

“咳咳...”陆逢源呛得咳嗽不止,苦笑道:“老爷子,快别说啦,您比我们也好不到哪去。”

“还好意思说!”萧梓晴同样也不好受,埋怨道:“你到底在猪肉上刷的什么东西,不然好端端的,怎么可能突然冒烟?”

陆逢源不甘示弱:道:“我刷的那是酱料,怎么能怪我呢?依我看,明明是你砍来的柴有问题!”

“就算是酱料,在山洞放那么久也早该坏掉啦!”

“胡说!”陆逢源反驳道:“那分明是我和老爷子进山前刚刚买的!”

“行了,都给老夫闭嘴!”

赵老头儿忍无可忍,出声喝止了二人。然后俯身捡起一截未燃烧完的木柴,放在眼下凝视许久,笃定道:“逢源说的没错,问题的确是出在这木柴上。”

“啊?”此结论一出,萧梓晴瞬间变成了哑巴。

赵老头儿继续道:“此树名为龙鳞木,又名化瘴香,点燃之后,所散发的浓烟有驱散毒瘴之效,在世间也算罕见,不过与其他树木相比,此树并无明显特征,也难怪被你砍下当了柴烧。”

事情至此,终于水落石出。陆逢源也深深体味到了让萧梓晴这笨女人去砍柴的恶果。但看在两人曾经共患难的份上,也没计较什么。只是去洞内将此前打扫住处时,剩下的两桶水提了出来,供大家洗漱。萧梓晴和菁菁霸占了一桶,其余一桶由三个大男人共用。段飞还好些,当时捂在被子里,只有脸上看上去有些不雅,至于小白,则不必担心,事后让它随便找个有水的地方打个滚儿,再出来照样风采依然。

忙完这一切,陆逢源又亲自动手重新去砍了柴回来,继续他的烤猪大业。好在这一次未再出现意外,半个时辰之后,菁菁总算如愿以偿的吃到了烤肉,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当然,也不排除这是烟熏留下后遗症的可能。

在小的时候,陆逢源就经常去林子里打些小兽自己烤着吃,几年下来,他的手艺连赵老头儿都赞誉有加。烤出来的猪肉色泽金黄,味美十分,几个人围成一圈,不由食指大动。吃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不过这头猪着实太肥了,众人就算都甩开了吃,最后也还剩下半只。而且未剩下的其中大部分还是被小白叼了去。

填饱了肚子,陆逢源禁不住开始犯困。毕竟在之前经历过一番打斗,体力消耗极大。饭后与大家打了声招呼,回到自己的山洞就躺下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时,却已是午夜了。洞内另一角的土炕上,菁菁趴在小白肥厚的肚皮上睡得正香,时不时撇撇嘴,可爱至极。看来经过短暂的相处,她已经对这个新得的伙伴没有了丝毫的诫意。

融洽的一幕,让陆逢源脸上浮现出发自内心的笑意,他不忍吵醒她们,小心翼翼地翻身而起,在床上盘膝坐好,五心向天,双目微闭,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地做着他每天必修的功课------采气!

夜半时分,正值阴阳交替之际,也是天地间的灵气最为浓郁之时,在此刻行功吐纳,对修真炼道之人来说,往往能事半功倍。

他所修的心法,来源于厚土印上所刻的金色铭文,唤作《混元问道经》,乃是传说中的天授神技,关于这种例子,也有人说这是有慧根之人承继了上一世的道统,各种说法不一而足。总之一句话,此事之千年难见,并不是任谁都能遇到的机缘。

若论起《混元问道经》,固然是世间了不得的修行心法,遗憾的是,这厚土印上铭刻的经文只是残章断卷,其上所载的修行之法仅止于‘化境’巅峰,再往后便没了下文。陆逢源此时乃是‘化境’中期的修为,也就是说,倘若在他再进一步之后却依旧得不到后续心法的话,那么他一辈子也只能停留于此,不得寸进。不过话虽如此,但以陆逢源眼下在《混元问道经》上的造诣,就算是对上虚境高手也未尝不可一战。

所谓化境,即指炼气化神。修道一途,一步难成,故分得诸般境界。

凡人修道,练气为始,炼气化神即步入‘化境’。此后炼神还虚,是为‘虚境’。最终炼虚合道,便可登临无上道境。其中,‘道境’共分九品,且每晋升一步都是难如登天。

传闻九品大成后,斩尽三尸者便能超凡入圣。不过此一说毕竟太过飘渺,数千年来,除了流言野史中载有寥寥片语之外,还从未闻听有任何一人可证得大道。

如今,譬如太虚掌教玉阳子真人一般的领袖人物,也不过是初窥道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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