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项伯已到达刘邦驻军的灞上,奉劝张良提前脱逃,自保一命。
“什么?令侄今日二更便要攻打灞上,这是为何?”张良闻听项伯说辞惊呼不已。
项伯连忙道:“恩公啊,我侄儿项羽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既知刘邦有谋反之心是断不会放过他的,你我之间的恩情项伯定不能见死不救,所以趁夜特意赶来报信,劝恩公务必速速逃命啊!”
“等等等等,”张良辩解道,“这一定是弄错了吧,虽然前日沛公先入关中,但并未妄自称王,反而为项将军代劳,登记官吏百姓名册,未敢私占半分财物,而且已将宫殿府库严加封存,就等项将军到来交付于他,他哪有半点谋反之意啊?”
项伯恍然,赞叹道:“沛公仁义之名首甲天下,怎么会有不忠的道理呢!”
“确是啊!”张良接道,“这样吧,为解除令侄对沛公的误会,如有必要,我便随沛公亲赴鸿门板,负荆请罪!”
“好!”项伯抱拳保证,“我将竭尽全力避免这场血战,为沧桑造福,哪怕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要保你们平安无事!”
鸿门项营二十里外,杨落、貂蝉与虞姬正赶赴咸阳城郊,欲寻找来时之路以返回21世纪,远远却见一黑衣人半路劫道,其身后的一百余精兵更是凶神恶煞。
一个时辰前,范增收到了项羽放弃攻打灞上的消息,据说是听了项伯的劝告才做出的决定,且刘邦欲不携一兵一卒至鸿门谢罪。所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范增便想趁此良机,私令曹无伤在刘邦必经之路设下埋伏,了断刘邦性命,以绝后患。
再说刘邦正乘马车眼看便要到鸿门,张良远远看见一伙人持刀拦路不禁心头一紧,手中缰绳本能地一收,马车就地而停。
“曹无伤!哼!”张良蔑视的说道,“早知你有叛逆之心,却不想投靠项羽做了只楚狗,怎么,瞧这春暖花开的想必是出来撒欢的吗?”
“哈哈哈……”曹无伤笑道,“先生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嘛,无伤也只是奉命行事,不过请先生放心,无伤下手很快,不会占用你们太多时间。”说完,便把刀架在了张良脖子上。
刘邦见状,立刻从车上弹起来大骂:“你个王八羔子曹无伤!就凭你也想结果我刘季?你是那块料吗,趁早放下刀带着你这些个哈巴狗滚蛋!”
话音刚落,一百余支弓弩齐刷刷地举了起来,不约而同地对准了刘邦,让刘邦顿时后脊梁一阵冷汗,他娘的,这要是放箭出来,自己跟筛子基本没什么区别了。
“尊敬的主公,我看你最好老实点,或许我会让你死的舒服些,你要是再管不住自己的臭嘴,我会把你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喂狗!哈哈哈哈……”曹无伤说完便得意地狂笑。
殊不知笑声未落,曹无伤只觉背后一阵钻心的剧痛,两眼天旋地转,眼皮只一抹黑便倒在地上断了气。
待众人反应过来,才见曹无伤背上赫然插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刀,那刀并未沾上半点血迹,依然锃亮无比,不错,那正是杨落的七星宝刀!
“杨某今天心情好,暂且饶你们不死,识相的都给我马上滚,要是慢了些,别怪我手下无情!!”杨落训斥道,眼睛里闪着逼人的寒光。
一百名弓弩精兵见没了领头的,立刻扔了武器作鸟兽散,喜的刘邦下车便给杨落一个熊抱:“小兄弟,多谢出手相救啊,我刘季感激不尽!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在下杨落,华夏人氏,方才见刘兄有难,特来搭救。”杨落笑道,“这两位是在下的朋友,貂蝉、虞姬。”
刘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更惊讶为何杨落知道自己的姓氏,却只见张良道:“这位兄弟想必不是凡人,我家主公今日正要赶往鸿门赴约,未想路遇歹人相要,多亏兄弟拔刀相助才平息此难,若兄弟不嫌弃,可否与我主仆二人同去?”
杨落知道张良是聪明人,看出了自己的身手,此番话意在对自己的相救表示感谢,实为邀请自己同去鸿门赴邀以保护刘邦的安全,所以杨落只微微一笑:“在下正有此意!”
鸿门项营主帐内,范增闻听楚军来报,曹无伤不但没有结果了刘邦,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不禁大惊失色,沉思片刻便上前劝道:“籍儿,大敌当前,理应以国事为重,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等那刘邦的到来,咱给他来个请君入瓮,让他一命休矣!”
“恩,”项羽应道,“籍儿当遵从亚父之言。”
“很好,”范增从衣袖内拈出一块玉石,接道,“到时,我便以此石为号,举起玉石,你便要击杀刘邦,不得延误!”
话音刚落,楚军便来禀报刘邦一行已至鸿门板外。
营帐内,项羽大摆宴席,并正坐于南,项伯旁坐于东,范增侧坐于西,其余主将佩刀分列而立,个个杀气腾腾,却是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
杨落等有意留在营外守候,不想人多坏了刘邦负荆请罪的诚意,张良随刘邦一同步入营帐后,却在等待脱身的时机。
刘邦一进帐便感觉气氛不对,想走又不敢走,想留又不敢留,见张良一使眼色,便突然跪地说道:“项弟,为兄不知你已入关,有失远迎,今特来登门谢罪!”
项羽大喝道:“刘邦!你可知罪?”
刘邦顿时泣不成声,哭道:“我与项弟虽同力攻秦,但完全是倚赖项弟领兵神勇,我才得以侥幸先入关中,剿灭暴秦,入关后,我下令封存珠宝财物,还军灞上,派兵把守函谷关口,以待项弟到来,如今亲见项弟抵关,为兄心愿已了,一切就全交予项弟定夺了。至于何罪……罪在有小人于你我兄弟之间大进谗言,诬告我有谋反之心,令项弟与我有了隙嫌,但我刘季心比明月,信与不信还望项弟明察!”
项羽听罢,见范增于衣袖中亮出玉石,便阴沉着脸,起身来到刘邦跟前。
刘邦见项羽靠近,额头直冒冷汗,抬眼见项羽手握剑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拔剑,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正当众人以为刘邦就要人头落地时,项羽突然满面春风,笑呵呵地扶起刘邦道:“咱俩兄弟一场,你何必行如此大礼呢,来来来,快快请起!”
营帐内众人皆倒,范增更是气得差点翻了白眼,一旁的张良算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因为他还是有把握相信项羽不会就此要了刘邦的命。
却见项羽续道:“都是你那个左司马曹无伤,跑到我这里来胡言乱语,伤了你我兄弟的感情,险些令我犯下大错,如今误会已解,你我兄弟当好好痛痛快快地喝它一场!”
“原来如此,”刘邦终于放心道:“好!那我们便来个不醉不归!”
宴席之上,刘邦携张良与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畅快,早就将此时的险境抛到九霄云外,酒到兴处还不忘高歌一曲,虽五音不全,却惹得项羽大声叫好。
角落里的范增独斟独饮,几次以玉石暗示项羽下手,项羽则视而不见,气得范老头吹胡子瞪眼却也无可奈何,张良看在眼里便暗自发笑,走上前问道:“范先生手中的玉佩定是块价值连城的宝玉吧?”
范增抬眼道:“张先生何以见得?”
张良笑道:“若非宝玉,先生又何必常示于人前惹人注目,能否让子房开开眼界啊?”
范增哑口无言,憋得老脸跟猴屁股似的,一甩膀子气鼓鼓地出了营帐,于帐前唤来项庄,吩咐道:“庄儿,你且入帐借口敬酒,去帐内给那刘邦舞剑!”
项庄不解,问道:“亚父,我身为楚国第一剑客,何以舞剑给他人取乐?”
范增与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项庄默念,恍然大悟,领命道:“我定为亚父了结刘邦!”随即提剑与范增进入帐内。
此时帐外的杨落见范增召项庄进帐当然知道其中的诡计,告诫貂蝉刘邦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一会儿要在帐外接应刘邦,看好逃跑路线,自己和虞姬前去搭救。
营帐内,项庄拔剑请求娱宾,对项羽说道:“大哥,饮酒吃肉如此寡闷,不如由小弟献丑,为大家舞剑助兴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项庄唱的这是哪一出,而张良作为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范增的鬼伎俩,只小声告知刘邦要提防,之后便不再做声,各自就坐,气氛陡然又紧张起来。
项庄扔掉剑鞘,提剑便舞,眼花缭乱的剑法看的众人目瞪口呆,剑刃几次划过刘邦眼前都惊得刘邦一身冷汗。
即便如此,刘邦依然故作镇定,拍手称赞道:“素闻项庄剑术名冠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哈哈哈,好剑法!好剑法!”
项羽看在眼里,心知肚明,却也不便出言;张良虽知范增用意,只担心刘邦随时可能被项庄结果,心中不免着急;只有范增洋洋得意地呷着酒,给项庄使了个眼色,项庄便看准时机,把剑向刘邦喉下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当刘邦以为自己就此归西时,只觉颈下“当”的一声脆响,项庄的剑瞬间被挑开,众人大惊,却见项伯手持一柄长剑,死死锁住项庄的手腕。
项庄一时动弹不得,满脸怨气地问道:“叔父,你干什么!”
项伯笑道:“庄儿,你不觉得一个人舞剑太乏味了么?我来陪你过招!”
“你……”项庄心中不满,一时语塞,使力推开项伯,以剑反击。项氏叔侄二人就这般刀光剑影对峙起来。
项伯的剑术到底不及项庄,一来二去数回合便抵挡不住,项庄步步逼近刘邦,两支剑就在刘邦的眼前上下左右来回飞舞。
刘邦瞧这势头恐怕自己随时要一命呜呼了,在项伯最后一剑败下阵来的时候,也就任凭项庄的剑刺向自己的胸膛。
“咣当”一声,项庄的身体瞬间飞了起来,重重地砸翻了项羽面前的桌案,水果酒肉洒了一地,项羽毫无防备,心中一惊,顿时大怒道:“何人!竟敢私闯宴席?”
众人还未从惊慌中缓过神来,只见项庄嘴角渗血,一时竟爬不起来,看样子伤的不轻,再寻着帐门口望去,一名身着奇装异服的男子和一名少女已近在眼前,男子还保持着踹飞项庄的抬脚动作,那姿势帅气无比!少女则是一脸的冷峻,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项羽的脸庞。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表情都在此时定格,范增老头更是惊讶地合不拢嘴。
“项大将军,别来无恙啊!”杨落得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