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彦瞪圆了双眼,“白兄可不要唬我。”
白若曦面露得意之色,“不瞒大人,那个白蛇传…就是我写的。”
沈鸿彦大吃一惊,他虽是个不怎么看戏的人,可家里头一堆女眷爱看,大小宴席最喜欢叫个戏班子进府唱半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满耳朵都听人在说白蛇传怎样怎样。
“白兄…此话当真?”沈鸿彦有点结巴,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难以置信,怎么接二连三的难题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轻松解决了?他到底师从何处,是什么人?
“当着沈大人和杜兄的面,我怎敢撒谎欺瞒,这事儿就交给我了,稍后我写好剧本再给沈大人,如果上头觉得好,我再亲自排练,以我对番邦文化的了解,他们不太欣赏我们这边的传统戏剧,到时候要排成话剧。”
“话剧?何为话剧?”这下发问的是杜子辰,想他连中三元、全国闻名的才子,也自认算得上博览群书、学富五车,怎么白若曦懂的很多东西他竟是闻所未闻。
“呃…这个嘛”又说错话了,白若曦有些懊恼,“那个…是我小时候在乡下看过的一种比较简单的戏曲形势,嗯,因为穷,乡里头没有乐师,所以只有唱戏的人,我们叫演员。”
杜子辰对这所谓话剧突然心生好奇,拱手道:“白兄之博学实令在下震惊,不知白兄排演时可方便让我先睹为快?”
白若曦大方的一挥手,“这有什么,事不宜迟,我今晚回去就开始写剧本,尽快定下来,还要挑选演员,沈大人以为如何?”
沈鸿彦哪里还会有异议,起身深深一躬,“此次番邦之事幸得白兄大力相助,否则……我们还不知如何交代,沈某实在感激不尽。”
白若曦忙站起来还礼,“沈大人不必客气,在下别无所长,只恰好懂一点而已。”忽地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个,不知王府到礼部路程有多远?我对京城的路还陌生的很,不知沈大人能不能…使个马车来接一接我?”
沈鸿彦微微一愣,旋即憨笑,“这算什么,都是为了礼部的事儿才劳烦白兄,理当如此,那明日我便派下人到王府来接白兄。”
白若曦暗松了口气,她找不着路,又不知道到哪儿租马车、租车价格贵不贵,她现在还没挣到一分银子,有公车接送算是解决了个大问题。
杜子辰却突然开口,“沈兄还要上朝,不如我清闲,反正这几****也正要往礼部去,就由我去接白兄吧。”
白若曦道了声也好,不管谁派车,只要免费的就行。
沈鸿彦不料杜子辰会突然这么说,又想想自己确实一大早得先去朝会,便也答应下来,没再多言。
三人这边聊得愉快,却不知那厢王府里已是乌云罩顶。
刘全儿和刘冬贴身跟着赵云瑞已经好些年,这位爷的脾气也算见识得不少了,杀人不眨眼、目空一切、倨傲不羁,可那么些年的事儿打包起来也没这几天新鲜,细想想,可不就是从认识了那位白公子开始么,眼下进了府,更是了不得,没一天消停过。
“我说,昨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看爷这脸色,我都多少年没这么吓过了。”刘冬一直比刘全儿稳重,从昨天晚上回府到今天,他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再闹不清因由,他们这差事是没法好好当了。
刘全儿耸了耸肩,又悄悄放眼瞅了瞅书房里头,才压低了嗓子道:“你这问了我七八回了,我也不瞒你,但听了你可烂在肚子里。”边说边拉长了脖子四下看了看,“昨儿爷和白公子在马车里打起来了,后来…嘿嘿…”
见刘全儿笑得猥琐,刘冬一巴掌拍过去,“你作死吧,还给我吊半截儿,快说。”
刘全儿刚要开口,就听书房里头传来一声怒喝:“人呢?都死绝了!”
两人吓得生生打了个颤,忙不迭的跑进书房扑到在地,“爷有事只管吩咐。”
赵云瑞黑着脸坐在花梨木帽椅上,沉声道:“还没回来?”
刘冬二人埋着头对视一眼,心说半盏茶前才问了,这怎么又问上了,门房上早吩咐过,一旦人回来了立马来报,这没报信儿肯定就没回来啊。可心里想是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这么直杠杠的说啊,刘冬苦着脸,结结巴巴道:“兴许…还….还没…”
头上只听一声冷哼,地上一个玉纸镇啪的摔了个稀巴烂,残渣直弹到二人的脸上。
“你们是越发的会说话了,什么叫兴许?不查问清楚了就敢随便回爷的话?”
刘冬二人忙磕头告罪,天王老爷,这不是活脱脱的迁怒么,真倒霉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