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的京城北濒湘江,南拥群山,山环水抱,形胜天地,内河自西向东流经境内,正是得天独厚的位置,传说曾有得道高僧说此地“钟山龙盘,石头虎踞,真乃帝王之宅也”,故开国皇帝赵光裕立都于此。
京城城墙环绕,城墙四角各有一座高高的角楼,墙外一条碧波粼粼的护城河,整座城共设东南西北四门。
白若曦一行走的是正南门,据刘冬说是因为正南门进去离王府距离最短。进城后入眼便是宽阔的青石板路,两侧数不清的银杏树灿烂如金,阳光一照,通体明媚。
京城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自与别处不同,街道开阔整齐、四通八达,苦于视线受阻,白若曦只能从小小的车窗内向外浏览,无法看清全貌,听得外面热闹非常,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她骨子里女人的购物天性被瞬间唤醒了,心里有些痒痒的,真想干脆跳下马车,一个人去逛个痛快。
马车行了一会儿,终于到了瑞亲王府,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敕造瑞亲王府“,大门外几个穿绸服的小厮正忙着卸下门槛,马车又往里行了一会儿才停下,待白若曦下了马车,入目尽是一大片的朱阁青楼、碧瓦朱檐,绵延至视线尽头的层楼叠榭美轮美奂。
白若曦脚下不停,心里却早已震惊非常,仇富因子从身体的各个部位叫嚣起来,这就是古代的顶级贵族啊,太他妈奢侈,太令人仇恨了。
亏得白若曦体力好,这一趟直走得她都口干舌燥时才终于听到刘冬说了声“到了。”
白若曦拎着包袱跟在刘冬身后抬头看去,这是一处极大的院落,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
院内七八个穿红着绿的丫头婆子鱼贯而出,行至刘冬面前纷纷蹲身行礼,又朝白若曦福了福。
刘冬指着院子向白若曦说道:“白公子,这处就是您的院子。”
白若曦举目往四周打量了一遍,忽地想起什么,忙问道:“这个地方…呃…属于后院吗?就是九爷那些姨娘们住的范围内?”
刘冬被问得傻了傻眼,这个…他该怎么回答,照实说还是扯个谎呢,当初从通州一回京,九爷就兴奋异常的开始准备白若曦的住处,选来选取折腾了好久才定了这处,后院嘛当然是后院,九爷早就把人家视为自己的女人,不住后院住哪儿,可他这一路明里暗里看起来,人家姑娘压根儿就没那意思,纯粹一副就义赴死的模样。
白若曦见刘冬垂了眼帘不吭声,又追问了一句:“你也不知道?”
刘冬心里急得火烧火燎,恨不得立刻消失,让赵云瑞自己来收拾烂摊子,可偏偏昨天赵云瑞突然被太子叫去西山视察皇家别院的修建工程,现在还没回来,白若曦的眼神一直如芒在背等着他回答。
刘冬半响才嗫嚅道:“嗯,和姨娘们的住处…隔得不远。”
白若曦面色沉了沉,心里略一思拊,朗声道:“我是来府里做门客的,男女有别,怎能住在这样的地方!你且带我去府中外客住的屋子。”
周围一片寂静,一众丫鬟婆子皆是错愕不已的看着白若曦,各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