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源眼瞅着徐弘三人走远,忙回到白若曦办公室,“东家,他们走了。”
“嗯,郎中来了后你让老贺他们祖孙俩最近都不要出来,等我消息。”白若曦抬手捏着眉心。
“东家,要不咱们找找廖先生?”张源提议道。
“不行,先别找他。”白若曦果断否定,今天她这招风险极大,如果徐弘那边真的去查,后果不堪设想,这种时候她更不能拖累廖先生,他在王府里也只是做个普通帐房,打工而已,若是被王府里的人知道他在外头私自仗着瑞亲王的名头生事,下场不知会如何。
“你想办法去街头最大的几家酒楼茶肆里打听一下,看京城里有几个被朝廷封了爵位的人,各家里头大概的子女情况,我们得尽量先弄清楚这个小侯爷的身份。”
张源忙点了点头,“我稍后就去办。”
白若曦又在铺子里坐了会儿,吩咐伙计们早些打烊便径自回家去。
今天出了这么档子事儿,白若曦心情实在糟透了,一进门就吩咐张二丫简单收拾衣服毛巾子。
“公子又要出远门啊?”张二丫拴着包袱不解的问。
“嗯,你收拾好了就去叫老张头驾马车过来,我们赶去东山寺住一晚,明儿在山上透透气。”
“公子又要去…发泄?”
张二丫想起第一次陪白若曦去时自己差点没被白若曦的举动吓晕,那叫一个疯癫,后来又去过几次,她发现每次都是白若曦遇到麻烦、心情不好的时候,后来她问白若曦那么做是在干嘛?白若曦丢给她两个字:发泄!
虽然她不太能理解,但见白若曦每回那么折腾一通后果然整个人心情就会好起来,也逐渐接受了这离奇古怪的方式。
东山寺是个普通的寺庙,建在通州城外不远的螺髻山上,白若曦主仆二人赶到庙里时天色已经擦黑,她也算庙里的熟客,跟知客僧打过招呼,熟门熟路的去了自己长住的厢房里安置下来,跟张二丫两个都是累得半死,倒头就睡。
缘分有时就是这么妙,东山寺主持慧明大师的独立院落内,两个锦服男子正和慧明大师秉烛夜聊。
“数月不见,太子殿下和瑞亲王一切可好?”一个身着灰衣僧袍的白须和尚笑意盈盈的看着盘坐在对面蒲团上的两人。
“蒙大师记挂,我们兄弟二人倒是还好,家父近来身体却有些不妥。”说话的人头束白玉发冠,内穿银蓝锦衣,外面披着件靛蓝织锦缎斗篷,常规的打扮却是难掩那一份贵气天成,此人正是当朝太子赵云赫。
“大师,您闲云野鹤惯了,回来一趟可真不容易。我和二哥这趟来,拿不到您的神药可不会走的。”太子身边这个说话有些耍赖皮的却是咱们那位九爷赵云瑞。
“呵呵,瑞亲王还是这么个脾气,膝关节的疼痛可好些了?”慧明仍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似是跟赵云瑞玩笑惯了。
“今年好像没怎么发作了,说来多亏大师的针灸。”赵云瑞说着摸了摸右膝,十五岁那年他带兵深入辽军营地,膝盖中箭又被积雪冻了十数日,回来后便常常疼痛不已,御医们十八般武艺用尽也毫无起色,幸得慧明妙手施针,自那后便很少再发作。
慧明点了点头,又和两人聊了聊朝中局势,眼见夜深,便吩咐小沙弥引着二人回房休息,约好第二天来取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