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唐骏打电话说,过一会要审问三个嫌疑人,问我要不要去听,我想听听也好,若果有点线索,那么就可以断绝我那种想法了。我驱车赶到警察局时,刚刚开始对张凌的审问。问话的是小高,唐骏站在审讯室的玻璃墙外听,见我进门,招手让我过去。只见张凌一脸憔悴的坐在位置上,小高厉声道:“张凌,事到如今,你还是老实交代的好!我问你,那天你们吵完架,你一气之下,就在晚上回去杀了她?啊!说!”张凌突然捂着脸呜咽道:“不是我!我那么爱小荷的,怎么会是我?小荷,呜,小荷。。。”“啪”,小高把文件夹用力摔在桌上道:“张凌,别演戏了!小荷缠着你不放,甚至威胁你,你就因爱生恨,又在争吵下,生了恶胆,一狠心就杀了她,对不对!”“放屁!”张凌突然站起来,眼露凶光的说:“我告诉你,我和小荷是真爱,你再侮辱她,我就杀了你,我发誓。”小高似乎被张凌的气势所震慑了,口气下降了不少,“好,那我问你,那当晚十二点到一点,你在哪里,做了什么?”张凌这才重新坐回去,一脸沮丧的说:“那天下午我和小荷吵了一架,我心里很不舒服,离开以后就去了一家酒吧喝酒,十点多回的家,我我老婆当时在家,你们可以去问她。唉,我为什么要和小荷吵架,我为什么要走,为什么啊。。。。”小高道:“好了,你最近不要离开本市,我们会随时找你,你可以回去了。”唐骏笑道:“这个小高真没用,这就怕了?”第二个问的是陈燕。陈燕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问她话的是徐凤,“八月二十七号,晚上十二点道一点,你在什么地方,做些什么?”陈燕想都不想就说,“在美容院啊,还能在哪?”“你们的下班时间是十点,那么晚了,你还在美容院干嘛?”陈燕不屑的说:“那晚我男朋友说来接我下班,我等他到十一点,然后我们在美容院做了什么,细节是不是也要告诉你啊,警官,”徐凤脸红了一下,气呼呼的道:“刘荷是你好朋友吧,怎么她死了,你一点也不难过?”陈燕道:“好朋友?哼,还不是因为她有钱,出手很大方,那就巴结她啰。她这个人,高傲自大,目中无人,说话又损,自己也不想想,你也是别人包养的二奶,好了不起吗,考,冤大头,我。。。。”“行了,”徐凤厌恶的摆摆手,“你可以走了。”陈燕从鼻孔了哼了一声,关门出去了。最后一个是保安小李,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年轻人。小高问道:“当晚死者是不是叫你去买过酒?”“是。”小李低声的应了一句。小高点点头道:“你买了没有,什么时候送去的?”小李想了想道:“那晚大概十一点的时候,刘荷打电话到保安室,让我帮她去买点酒,时间那么晚了,我去哪买啊,于是我就去问老王怎么办,老王说那个女的脾气不好,不要理她。大概到了一点的时候,我心里很是不安,怕那女的会出点什么事,于是我就把保安室的三瓶啤酒拿出来,想过去看看。走到108号时,我发现她家的浴室灯亮着,就在楼下等着,这时突然一个黑影从浴室外的栅栏那里一闪就没影了,我当时心里十分害怕,不敢多待,就跑回了保安室。”浴室栅栏下的黑影?我脑力灵光一闪,难道真是我想的那样?我小跑几步,闯进了审讯室,一下冲到小李身边,盯着他的眼睛问道:“那个黑影是什么样子的?”小李可能被吓到了,缓了几秒,才道:“当时四周一片漆黑,看不清楚样子,大概有六七尺高吧,看影子很瘦小的样子,动作十分迅捷。”我想了一下,道:“嗯,好,你可以回去了。”小高在旁边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还没问完呢,你有。。。。”“他可以走了,”唐骏突然走了进来,对小高挥了挥手,看着我道:“是不是有线索了?”我渡了两步:“不确定,还不能说。走,去见我说的那个人。”“头儿,你们去见谁啊?我也去吧。”徐凤在一旁插话道。唐骏看看她又看看我,笑着道:“那行,一起去吧?”小高道:“头儿,把我也带上吧。”唐骏收起笑脸道:“去,忙你的去,瞎参合什么?”
“F,你准备带我们去见什么人人啊?”唐骏问道。“一个高人,到了可别乱说话啊。”我笑道,其实我带唐骏见得是一个马克思认为搞封建迷信的老人,据说他是茅山的后裔。我小的时候,我父亲做生意很不顺利,后来在朋友的介绍下,找了这个老人帮忙看风水什么的。在他的指挥下,把我家完全变了一个样子,还别说,从那以后,果真就一帆风顺了。不过在完事的时候,他一眼看到了我,十分诧异的对我父母说,我很具天慧,如果随他练茅山术会有很大的前途。由于我是家里的独子,我父亲果断的拒绝了,后来我慢慢长大了,老人常私下来找我,旧事重提,由于我一直痴迷于刑侦推理,便婉拒了。虽然师徒没做成,但我们不经意间,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老人在世上没有亲人,一个人住在一件十分简陋偏僻的小平房里,我没事的时候就会提两瓶酒去看他,陪他喝酒聊天。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内心感情的变化,我想他肯定也知道我内心当他做爷爷的想法。人得感情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神秘莫测,最复杂的东西,两个只是认识的人,可以通过聊天变得无话不说,亲密无间,甚至两个不认识的人,只互相看一眼,就彼此产生好感,成为好朋友。也有感情深厚的朋友,只因一句话或一件事而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许多杀人的人,不是他有多邪恶,可能只是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触发了他感情里潜伏的愤怒,如果这个人自控能力不强,那么悲剧就发生了。“喂,”唐骏拍了我一下,一边四处打量,一边问我:“你带我们去哪里啊?怎么着地方这么破烂,而且人这么少。”我向着前面一个不起眼的平房一指道:“呐,就是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