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欢迎来到这个世界,被交换波及的家伙。”
迦南看着站立在这个空白空间的白色人形,他的声音如同各式各样的人在同时说话一样,这个声音让她的头脑有些混乱,她皱着眉观察着这个给她一种奇特的熟悉感的诡异空间,还有那身后的空白的一点装饰都没有的巨型石门,然后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炼金术典籍,她明白了。
“这是……真理之门!你是……真理!”
“没错!看起来你很明白呢,和以前来的那些无药可救的傻蛋完全不一样呢。”白色人形笑着说道,“我就是你们称作世界的存在,或者是宇宙,或者是神,或者是真理,或者是全,或者是一,我就是全部。”
说着它伸出手,问道:“那么,去见证真理吧。”
“嘭!”
巨大的石门突然打开了,门后是一片黑色的空间,只有一只竖立着的眼睛,接着眼睛的周围伸出无数黑色的如同婴儿的手比一般的细小触手,将迦南拉进了门内。
一秒之后,迦南从门内出来了,只不过浑身大汗淋漓的跪倒在地上,似乎整个人的精神完全透支一样摇摇欲坠。
“喔,真让人惊讶啊,我还是头一回看到有人接受了这么多真理呢。”白色人形,或者说真理依旧是一脸的笑容,“既然你已经看过了,那么就付出代价吧,不过还能支付什么呢,只有一副灵魂的你。”
“咳咳……等价交换么……”迦南摇晃着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还真是现实的真理呢。”
说着,她努力的站立起来,向后指着那扇空白的大门,露出了笑容:
“代价不是在这里么!足够了!”
随着她的话语,原本空白的石门迅速地爬满了花纹,如同原本就有的装饰突然显现出来一样,但是门上的花纹却如同被一层薄雾笼罩着一样,有着一层奇异的模糊感,让人无法看清那花纹的具体摸样。
“这是这个世界不曾有过,也永远不会产生的知识,即使你是真理,也从没有见过吧。这是就是神秘!与科学相对应的神秘!这是我所理解的神秘!这就是我用来与你交换的代价!”迦南张开双手,一脸的笑容:“那么,此世的真理啊,你的回答呢……”
面对迦南的问题,真理如同石像一样毫无声息,接着却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真是太好了!!我真是太中意你了!!有趣的家伙!!!”真理张开双手大笑道,“足够了!!这些用来交换绰绰有余了!!!”
话音未落,真理和迦南身后的记载着神秘学知识的真理之门开始如同被粉碎的纸张一样破碎了。
“那么回去吧!有意思的家伙!出去的门在那里!!”真理一指身后,“对了,忘了问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么……”迦南露出了微笑,“迦南(Canan),我的名字叫迦南(Canan)。”
“那么,期待与你的下一次见面,迦南。”
——迦南离开真理AND清醒中——
……喧闹……痛苦……无尽的漩涡……
这些就是迦南醒来的时候,在自己身边发现的东西。
因为不明的原因,迦南的灵魂被拉出了肉体,接着就见到了真理,通过用神秘学的知识跟真理交换获得了此世的真理,除了这些不,迦南也获得了一些额外的好处。不过从真理之门出来后,迦南原本以为自己会回到肉体中,却来到了一个她没想过的地方。
一个灵魂的漩涡,一个充满了喧闹与痛苦,由数十万的灵魂所组成的的无尽的混沌漩涡。
而迦南,似乎是唯一的一个在这个漩涡中保持着清醒的灵魂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灵魂在这里?而且……】
迦南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身边的灵魂漩涡,她发现了一些东西。
【为什么都是克赛鲁克塞斯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灵魂虽然因为没有灵智,而表现出一种混沌的红色人形,但是在身为魔法使,而且在这个世界对灵魂的了解无人能及的迦南眼里,很清楚的就看到了这些灵魂的原貌:金发金眼的克赛鲁克塞斯人。这数十万计的灵魂全都是克赛鲁克塞斯人!
【等等,这种东西我应该知道的,真理给我的知识中有的,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迦南闭上眼睛开始回忆真理灌输在自己脑海中的知识,很快就有了答案。
【这是!贤者之石!】
贤者之石是一个神话般的物质──西方炼金术长期以来的圣杯──被认为能拿来将一般非贵重金属变成黄金、或制造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万能药。其他的称号还有哲学家之石,天上的石头,红药液,第五元素等等。由于炼金术师们对这种物质的不懈追求,它也被赋予了大奇迹、伟大的创造等等称号。有些时候,这些称号也同时用来称谓那些贤者之石的制造者,以此来形象地表现他们居于炼金术的顶点。而在神秘学中贤者之石也占有着很重要的地位。身为魔法使加神秘学大师的迦南当然也对贤者之石很了解,她也知道贤者之石的制作方法,甚至还拥有一块贤者之石。
但是在这个世界之中,贤者之石是被赋予了无视“等价交换”原则并可以炼成任何物质的法术的增幅器,贤者之石又可以称为红药液、哲学者之石、天上之石、大炼金灵药、赤之究极物质、第五实体。
但是它的制作原料是活人,准确的说是人的灵魂。
贤者之石其实是由活人的灵魂经过炼成阵而炼成的红色石头,根据炼成方法,被炼成人数,和炼成者的技术,贤者之石会以不同的形态出现,可以使固体,也可以是液体。贤者之石的能量并非无限,具体视其浓缩的灵魂数量而定。
【原来如此,那么那时候在王宫中的事也明白了:克赛鲁克塞斯王建了一个炼成贤者之石的炼成阵,而且看这个灵魂的数量,估计是覆盖了整个克赛鲁克塞斯王国。】
迦南看着身边不断哀嚎的克赛鲁克塞斯人灵魂,叹了口气。
【至于原因,估计是为了长生不老吧。从“瓶中的小人”霍蒙克鲁斯那里得到的知识,之后就用全国的人民的灵魂炼成贤者之石得到长生不老,真是残酷的家伙,把自己的国民完全不当回事啊。】
【不过,我现在可没功夫想这么多呢,现在看看能不能从这个贤者之石中脱离开吧。】
迦南看着周围的灵魂漩涡,这些东西除了吵闹一点之外对她完全没有影响。
【先观察一下这个贤者之石的宿主,如果好说话的话,就不用我费力了。】
迦南挥动起手指,接着一个个玄奥的符文从她的灵魂之中飘离出来,组成了一个暗红色的法阵。
【不过,这种可能性真是不大啊……开始吧,灵魂的交流。】
——贤者之石外——
冯·霍恩海姆跋涉在沙漠之中,他已经快干渴而死了,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是不会死的,至少在体内的那个东西消耗完之前是不会死掉的,那个让他痛苦的东西……
那是一块贤者之石,由克赛鲁克塞斯王国一半的人民的灵魂炼成的,包含着五十三万六千三百三十条人命的贤者之石。
在那个已经铭刻进霍恩海姆的灵魂内的噩梦的晚上,克赛鲁克塞斯王为了长生不老而建立了覆盖着整个克赛鲁克塞斯王国的炼成阵,然后就在他以为自己成功的时候,却不知一切只是“瓶中的小人”霍蒙克鲁斯为了离开烧瓶获得自由而设的的圈套。
霍蒙克鲁斯利用他体内的霍恩海姆的血打开了真理之门,之后将整个克赛鲁克塞斯王国的人们全部炼成了贤者之石。
原本繁荣昌盛的克赛鲁克塞斯王国在一夜之间覆灭了。
之后,霍恩海姆逃离了克塞姆克塞斯,逃离了原本繁荣,现在却沦为死城的故乡。他害怕呆在那里,因为一旦寂静下来,他就会听到自己体内那些灵魂的哀嚎,这些折磨得他快要疯掉了。
来到这个沙漠之中已经快要三天了,他曾经听说过在克赛鲁克塞斯王国的东方是一个辽阔的沙漠,穿过沙漠后就会来到另一个国家,那里是他的目的地,他希望在那里找到解决自己身体内的贤者之石的方法。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他在那个晚上也进入了真理之门,他也获得了真理,但是在他所了解的真理中,除了将贤者之石内的灵魂完全消耗干净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方法了。
不过,霍恩海姆不会放弃,他一定要找到一种方法,让自己的同胞们得到解脱。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是没有抵过干渴对他的侵蚀,他跌倒在地上,他知道自己不会死,但是这种感觉还是很糟糕。他躺倒在地上,一阵黑暗向他袭来,很快就吞没了他的意识。
接着,他的眼前就出现了那个已经见过很多次灵魂的漩涡。不过这一次就出现了不同的东西:一位盘坐在一个暗红色炼成阵中的,浑身散发着银亮色光芒的银发女孩子,她的样子与她周围的的那些哀嚎着的灵魂格格不入。不过看起来她对于霍恩海姆的出现十分惊讶。
就在霍恩海姆惊讶的时候,女孩开口了:
“原本我以为会是克赛鲁克塞斯王,不过结果出乎意料呢。”
女孩露出了笑容。
“来聊聊吧,贤者之石的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