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分开之后,澹台余原路返回卫家,透过门窗发现卫东父子待在客厅。
卫辉脸色担忧,坐立不安的说:“那个澹台余的身手似乎不在那位老神仙之下,不知道能不能除掉澹台余?”
卫东的脸色也不好看:“那位老神仙是咱们卫家的救命恩人,曾经在抗日战场上救过你的爷爷,所以现在这位老神仙但有所求,我们卫家无不照办,一则是报恩,二则是希望他能救护我们卫家。听你爷爷生前说,当年这位老神仙就是这样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实力深不可测,我想那个澹台小畜生不过只有二十几岁的年龄,再怎么厉害也比不过老神仙的。”话虽这样说,但是他的心中非常没底。
卫辉听了父亲的话,心中稍安,脸上随即露出一丝阴狠说道:“只要能杀了澹台余,那个叫叶风青的小妞就跑不出我的手掌心,还有那个姓李的老头居然敢收留那个小畜生,我要把他剁碎了喂狗。”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澹台余站在客厅的门口,一动不动,就像一具人体雕像:“你们的老神仙死了,死无全尸!”
卫东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杯落到了地板上,那是木质地板,水杯落上去竟然翻了滚仍旧完好,卫东忽然觉着澹台余就像那个水杯一样,不管怎样就是摔不碎。
卫辉一脸惶恐的看着澹台余,澹台余说:“我告诉过你,那个老头救不了你,而你站错了队,只能被清除。”
卫东颤颤巍巍地说:“你……,那可是修仙的人,你怎么可能杀的了他?你在撒谎!”
“如果他不死,那么我怎么可能会站在这里呢?”澹台余戏谑的问。
卫东父子面如死灰,一时间找不到话说。
“你们对那个老头了解多少?”澹台余仍旧站在那里,一动都没动,他必须确认班庆出现在卫家是必然还是偶然,假如是必然那么荆岩观的人也会知道卫家的存在,而自己抢了属于他们的炼丹炉而且杀了他们的弟子,荆岩观势必会通过卫家追查到自己,自己就得做好防范措施。相反如果只是个偶然,那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只是听说,他来自一个神秘的修行门派,具体是什么门派我们就不知道了。前天下午那位老神仙……不……那个老帮子忽然出现在这里,让我们买下青铜丹炉。”卫东颤抖着说,他不敢再称呼班庆为老神仙,唯恐会让澹台余不爽。
“以前他出现过吗?”澹台余点了点头问。
卫东想了想说:“是在六年前,六年前那个老帮子也出现过一次,当时他是和他的一位师弟来的,说要在京城处理一些事情,在我家暂住。”
“嗯?荆岩观还有其他人知道卫家。”澹台余心想,多亏长了一个心眼,要不然真的会惹来麻烦。
澹台余感到有些头痛,他不知道该怎样处理卫家,犹豫着是不是要彻底的斩草除根。
卫东父子见澹台余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卫东咬了咬牙说:“这位……嗯,澹台公子,我们三番两次的得罪您,是我们的不对,我向您道歉,只请您高抬贵手别杀我们,我愿意把我的所有全部拿出来赎罪。”说着就跪在了地上。
澹台余还是拿不定主意,找一个金主不容易,要他下狠手杀了这对父子真是有点不忍心,澹台余站在那里想着,感觉非常的头痛,但是实在找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难道要把他们的记忆抹除?如果这样恐怕卫东父子连自己的事情也会忘掉,那自己刚才对他们的威慑将全无用处。
澹台余看了看墙上的照片,三口之家,问卫东:“你的妻子呢?”
“死了,癌症!”
澹台余点了点头,给叶风青打了个电话:“你到家了吗?”
“刚到,左大哥把炼丹炉放置到后山的凉亭中了,你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放了他们还是该杀了他们?荆岩观还有其他人知道卫东!”
“那就杀了他们。”叶风青沉吟了一下说。
“还有其他办法吗?比如说给他们重新塑造一个记忆。”
叶风青说:“我们做不到,但是白爷爷也许可以,但是你真的确定我们要为了一个金主惊动白爷爷?所以说,杀了他们。”
澹台余点了点头,挂掉电话看了一眼卫东父子,转身就离开了,卫东父子见他出门长出了一口气。澹台余并没有走远,飞身上了别墅周围的一颗大树,轻轻打着火机,一口气吹了出去,顷刻之间这座别墅就成了一片火海,随之而来的就是煤气罐爆炸的声音。澹台余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里感觉沉甸甸的,这算是灭门了。
叶风青打来了电话,问:“怎么样?”
澹台余沉默了一会才说:“死了。”
“别太难受,他们毕竟是站在我们的对立面的。”
“把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如果不让他们痛苦,那么痛苦的就是我们。”叶风青说。
澹台余心里不得不承认这句话是对的,耳中忽然听到消防车的警笛声远远传来,小声的对叶风青说。
“有人过来了,我也要回去了。”
“好,明天8:30我到你的住处接你。”
澹台余一飞冲天,站在空中看了看这风光旖旎的城市,一阵阵的的伤悲涌上心头,这样大的一座城市,这样繁华的一座城市,自己竟然不知道来路也不知道去处。澹台余看了看漫天的繁星,闪身飞至高空,空中的罡气直击面门,像被刀割一样,脚下一颗蓝色的行星默默的运转。澹台余心道,我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原因的,只不过我没有找到罢了,用不着心伤。
澹台余躺倒床上,不多久客厅里的时钟就敲响了,只有三下。澹台余一直睁着眼盯着天花板,脑海中浮现了很多的事情,最多的还是那些没有答案的问题。
次日澹台余六点钟就醒了,轻手轻脚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少得可怜的东西,李老那个古董皮包完全可以放的下。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李老也起床了,悉悉索索的在厨房准备早餐。
吃饭的时候,李老嘱咐说:“跟着别人工作,尽量迁就着点,别太任性,另外一定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假如工作真的不顺心,就回来住,我们可以慢慢找其他的工作。”
澹台余心底里还是很感激李老的,如果没有李老,恐怕自己这段时间都要在外面流浪。
等吃完了早饭,叶风青就来了,李老看到叶风青时心中非常的惊讶,暗低声中问澹台余:“这是你的那位老板?”
“不是,只是秘书。”
李老点点头,放下了心,他怕澹台余走上一条人所不齿的路子,听到澹台余否认,心想澹台余的老板人倒是不错,竟然派自己的秘书来接员工。
叶风青开着一辆保时捷911,车虽然不错,但是放在京城这种繁华的地方,也并不很起眼。
澹台余惊讶的问:“刚买的?”
“没错,从买车到上路,花了我将近200万。”
提起钱,澹台余忽然想到了从班庆身上搜出的银行卡,忙叫住叶风青说:“前面自动取款机,停一下车。”
叶风青惊讶的说:“你都有银行卡了?”
“不是昨天晚上刚得到的嘛!”
“哦……”
“你陪我去吧。”
“为什么?我在车上等你。”叶风青说。
“我不会使用啊,我只是见电视上的人在用,根本没有自己用过。”
“晕……”
澹台余在取款机旁试着输入了卡背面的六个数字,果然是密码,澹台余按下查询,直接冒出了一长串数字,把叶风青也吓了一跳。
“你帮我看看有小数点吗?”澹台余问。
“没有……,天呢!居然整整两个亿。”叶风青的钱肯定远远不止这些,但是澹台余的运气太好了,随便捡张卡,居然有两个亿,也不禁惊呼了一声。
其实这张卡就是卫东孝敬给班庆的那张,现在便宜了澹台余。
澹台余取出了卡,面不改色,但是心中砰砰直跳,极其的兴奋,从现在开始,自己算是迈入了有钱人的行列。
叶风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但是澹台余的脸色始终如一,疑惑的问:“你不激动?”
“走吧!”澹台余淡淡的说,带头向前走去。
澹台余哪里是不激动,心都快从胸膛里跳出来了,但是他并不认为在叶风青面前应该把这种激动之情表现出来。从本心来说,澹台余从来没有把叶风青或是左胜以及白少河这些人当成朋友,他们只是因为共同的利益走到了一起,当这个共同利益出现裂缝时,他们这种和谐的关系可能就会被打碎,所以澹台余从来不愿意在这些人面前表达一些不必要的情感。
叶风青或许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路上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是始终没有说出来。两个人沉默无言的前行,好像忽然之间生疏了很多。
叶风青把车听到了车库,然后挽着澹台余的胳膊向林间的别墅走去,澹台余想抽出手来,但是终究没有拒绝。
“白爷爷在等你,他为你准备了一些练手用的丹方还有药材。”叶风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