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余右腿一抬,落脚时已在十米之外。
老头心中一惊,皱了皱眉,暗想:“无距?他怎么会无距呢?难道我猜错了,这家伙真的是个高手?”
老头心中惊疑不定,迟疑着是不是该马上逃走。澹台余一见老头的表情就知道坏了,自己刚才的瞬间移动,让老头心生忌惮了,如果不能把老头引进阵法当中,那叶风青和左胜做的准备工作就白费了,想到这里,澹台余停住脚步,准备进一步扰乱老头的思维。
“老帮子,你是不是怕了?”
“哼!”老头没有答话。
“如果你当真怕了的话,就把青铜丹炉交出来,我答应给你留一条全尸怎么样?”澹台余站在一根路灯的顶端,讥讽的看着老头。
“我说你为什么非要插手这件事,原来是为了丹炉。”
“没错,如果你肯乖乖的把丹炉交出来,我转身就走,关于你在凡人面前动用法术的事情,就此结束,我保证不会跟任何人说。”
“小子,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老头并没理澹台余,而是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澹台余连修行门派这个词都是头一次听说,压根就不知道修行界中有什么门派,所以他连谎话都不太好编。
“什么门派不门派的,我一直都是自己修炼。”澹台余说。
老头闻言,双目中一点精光闪过,冷笑了两声,说:“原来是个散修,你好大的胆子,连我青城山荆岩观的事情都敢插手,当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老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一个散修修士能够厉害到哪去,再者今夜干掉他,也不用担心这小子身后有什么势力来报复。
“敢威胁老夫,今夜你就算是跪下来叫我爷爷我也定不饶你,哈哈,我要把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喂狗。”老头接着说。
澹台余不知道这个老头为什么忽然变得如此自信,但这是好事,只要这个老头不想着逃跑,自己完全可以将他诱进阵法当中。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老东西有多大的本事,能够杀得了我。”澹台余说。
老头并不答话,双脚点地,像离弦之箭冲着澹台余射来,澹台余猛地转身继续向前飞去,到了正在施工的一个建筑工地里,才从半空中落下,几乎就在澹台余双脚沾地的同时,老头也到了。
“这地方怎么样?半夜时分,人迹罕至,应该可以施展的开吧?”澹台余看着浮在半空的老头笑着说。
老头恐怕澹台余在这个地方有埋伏,迟迟不肯落地,目运金光,眼睛中紫色光芒闪闪,仔细地打量四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才缓缓落地,澹台余发现老头是从一片芭蕉叶上跳下来的,刚一落地老头就把芭蕉叶收了起来,心想,原来这个老头是借助外力飞行的。
澹台余不着痕迹的看了看一个被黑暗笼罩的角落,叶风青近乎空气一样站在那里,冲着他点了点头,然后一指老头身后的一片空地,澹台余明白那是阵法的所在,只要自己能够将老头赶进去,就算是完工,想到这里他瞬间后退了十几米。
老头嘿嘿笑着说:“小子,害怕了?”
“拉开一点空间,才好动手。”
老头说:“你是怎么学会无距的?”
“什么无距?”澹台余问。
“你还跟我装傻,刚才你施展的瞬间移动难道不是无距?可以无视距离。”老头说忽然变得面目狰狞,厉声喝问:“你到底从哪学到的这种术法?”
澹台余心想原来这个老头误会了,说:“你管我是从哪里学的?既然场地合适了,就动手吧。”
老头哼了一声,说:“凭你这种小鱼小虾,也配学无距?你若是把无距的修炼方法交出来,我答应让你死得痛快一点,让你少受些苦头。”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澹台余看了看老头身后的空地,决定不跟他废话了,还是直接用火攻把他逼进阵法当中吧。
澹台余的打火机自从取出之后就一直在手中攥着,右手一按齿轮打着火,一口气吹出,一条近十米的火龙直冲老头而去。
老头悴不及防被吓了一跳,直接向旁边闪去,他没看见澹台余手中的打火机,以为是澹台余凭空生火,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心想八成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澹台余见老头不向后退,而是向旁边躲,这可不行,用意念控制着火龙变成三条,向着老头的左右前三个方向包抄过去,这个时候老头已经心生退意,从怀中取出那片芭蕉叶直接跳了上去。
澹台余一看这个老头要逃,猛地连按了两下打火机又是两条火龙飞出,堵在老头的上方,老头实在无法只能驾着芭蕉叶向后闪退,当退到空地之时,老头忽然觉着周身灵力一滞,运转不畅,老头的身体猛然向地面摔去。
“不好,中计了!”老头尚未摔到地面时再次运转灵力,但是灵力像是全部被封印进了体内,自己无法调用半点,就知道自己是落到了别人圈套之中,眼看着五条火龙向自己迅猛飞来,连呼叫认输的时间都不够了,心中暗想:“我命休矣!”
五条火龙飞至老头身边之时,全部消弭于空间当中,只留下几缕呛人的黑烟。整个阵法被激活,表面上笼罩着浓浓雾气,看不清里面的虚实,那个被困的老头则不然,站在阵法中一动不动,里面的情况他看的清清楚楚,原本的空地和建筑物统统消失不见,进入眼帘的只有一道道光华时明时灭的阵法符线,在感觉上就像是个用稀疏的毛线编织成的不规则牢笼,但是老头可不会真的认为那真的是毛线,能够在灵力极度匮乏的条件下,利用几十年的时间修至道藏一重天,正式迈入修士之列,见识绝对不烦,这些符线组成的牢笼看似简陋,但是自己只要走错一步,恐怕就会被这些线条分割成一片片的存在,所以老头非常老实的站在那里。
叶风青和左胜从暗处走了出来,叶风青说:“为什么过来的这么慢?”
“这个老头实在是太多疑了,只要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就只想着逃走,我是好不容易才把他引过来。”澹台余解释说。
左胜咧嘴一笑对澹台余说:“小爷,您刚才的控火术当真是精彩至极。”
澹台余笑着说:“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不用这么客气。”
左胜闻言,正色说道:“这可不行,您是白爷的客人,白爷尚且对你礼敬三分,我一个粗人怎敢直呼您的名字。”
“要不你叫我澹台兄弟吧!”
左胜摇了摇头,说:“您与白爷是一个层面上的人,我只是一个白爷的所从,如果我跟您称兄弟,白爷会生气的。”
澹台余见左胜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是跟他说不通,也就不坚持了。
叶风青在阵法上,捏了几个手印,围绕在阵法上浓雾散去,在外面可以把里面的情况瞧得一清二楚,但是在里面的老头却仍旧看不到他们,这个阵法把这一小片的空间独立了出来。
澹台余问叶风青:“那个老头,能够听得见我们说话吗?”
还没等叶风青回话,里面老头就恨恨地说:“老子听的一清二楚。”这回老头没有再自称“老夫”,而是说了“老子”。
叶风青笑着说:“这个老家伙,要被你气疯了。”
澹台余对老头说:“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老头恶狠狠的问。
“交出青铜丹炉。”
“如果不是这座阵你根本奈何不了我,你要想要这青铜丹炉,就放我出去,我们公公正正打一场。打得赢我,我就把丹炉给你。”
澹台余笑着说:“我把你放出来,恐怕你会直接逃走吧?你那个芭蕉叶可真是个宝贝,居然能跟无距秘法的速度相媲美,放你出来再想抓你就得费劲多了。”他心想,既然你认为我用的是无距秘术,那就是吧。
似乎是因为澹台余说出了老头的打算,所以他保持沉默好一会儿,定了定神好言相求说:“我买青铜丹炉,是受了师门的命令,如果我把丹炉给了你们,师门定然饶不了我。这样,除了青铜丹炉,我可以给你们我身上的任何东西,只要你们能把我放了。”
“我们只需要丹炉。”叶风青说。
老头没有出声,左胜在旁边等的不耐烦,直接说:“青铜丹炉左右在他身上,既然他不肯交出来,那就直接把他杀了。”
澹台余一怔,丹炉自己见过,两米见方,这么大的东西怎么可能在他身上?但忽然想到老头的引魂幡也是从老头头上冒出的鬼脸中吐出,也就明白这些事情不可以常理度之。
老头听到左声的话后,有些慌神,厉声叫着:“你们真敢杀我?我是青城山荆岩观的弟子,你们如果杀了我,你们也会不得好死。”
“嗯?”叶风青看了看澹台余。
澹台余点点头说:“刚才这个老头也是这么说的。”
“荆岩观的弟子?你叫什么?”叶风青问。
“班庆。”
“没听说过,一定是个不入流的货色。”叶风青说。
叶风青微微沉吟:“我原本还不想杀你,但既然你自报了家门,为了斩草除根就只好宰了你。”
“不不,我绝对不会把你们的事告诉任何人,只要你们不杀我,我把青铜丹炉给你们。”老头真的害怕了。
叶风青说:“你不觉的有些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