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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两行血泪弑恩师

帝魔现世,弑神诛仙;八方诛旗,困魔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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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传说总是让年幼无知的孩子心神向往的,卡利斯也如此,虽说才八岁的他经历过不少的磨难与坎坷,但是,却也摆脱不了那股稚气。

卡利斯出生在一个贫苦的家庭,出生时,血光冲天,方圆万里风云变色,引天怒龙吟、引九天之上诸神齐啸、死海之水奔腾万丈之高。西方教廷为此出动三千圣堂武士,到达龙神帝国之后却一无所获。

圣堂武士未查明原因的所在,就是因为一个名叫阿瓦隆的流浪杀手,某天阿瓦隆流浪到一处村庄的时候,看到的是人间地狱一般的场景:原本一千多人口的村庄,此刻生气全无,青草枯死,土地发红,弥漫着浓烈的腐臭、血腥味和死气。地上躺着的是一具具干枯的尸体,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抽掉了体内所有的血液,死时脸上还有无比恐惧的表情,好像看到了让他们丢掉性命的事物,而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在一个平常的草屋的方向,当阿瓦隆走向那间草屋的时候,却停留在了草屋外十米的地方,这场景,让他这个一生杀人无数的杀手都为之心悸,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恐惧感。

可是,杀手的本能告诉他,周围连风都没有,安静的出奇,是不可能有什么危险的,当然,除了那间草屋里那窸窸窣窣的声音。

阿瓦隆在外面停留了许久,除了那不断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没发现任何异常。杀手的耐力真远非常人可比,阿瓦隆在这里停留了三天三夜了,而且未曾进食、滴水未进,当然,也许是周围的环境让他不想吃东西。

突然,一阵婴儿啼哭的声音响了起来,正在打坐的阿瓦隆骤然睁开了眼睛,他向四周望了望,确定了声音的来源,就是他正前方十米处的那间草屋。

至此,他不再停留,确定了周围没任何危险后,他冲向了那间草屋,屋中才场景让阿瓦隆头皮发麻:两具肉体早已腐烂的身体倒在了石床周围,尸体上布满了蛆虫和苍蝇,恶心至极,而草屋内的墙都已经染成了红色,此时早已干涸,成为了暗红色。

石床上,铺着一些稻草,上面简单的放置了一张床单,除了红色,已经分辨不出原本是什么颜色的了。

上面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奇怪的是,这个婴儿除了浑身是血,其余的地方和周围的尸体不同,因为婴儿还是胖胖的,还在胡乱的动着,一双灵动的大眼四处望着,看着这个他看不懂的世界。

阿瓦隆再次看了一遍四周,确实,除了这个还有生命的婴儿,这个村庄已经没有任何生机了。

这几天看到的情景,已经让阿瓦隆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他早已说不出话来,再也没有任何犹豫,到沾满了血的旧衣柜找到一件比较干净的床单包裹住浑身是血的婴儿之后,他就跑了出去,临走之前,他放了一把大火,焚毁了这个人间地狱···

这就是卡利斯的出生,当然,八岁的他都浑然不知,自他有记忆以来,每天受到的就只有残酷的训练,师傅阿瓦隆每天都对他进行各种训练,而且训练量与日俱增,各种训练,让八岁的卡利斯有了远超成年人的体魄,虽然从身高来看,卡利斯还是个小孩子,但是身体的各种机能却十分发达,强健的肌肉,不失美感,线条流畅,强劲有力。

虽然训练的时候师傅对他十分严格,稍有失误便是棍棒相待,但是到了休息的时候,师傅待他却如亲生孩子一般,给他讲自己年轻时的故事,讲世间的人情世故,讲鱼龙混杂的社会应该如何生存,讲那些古老的传说。

卡利斯不知道社会是什么,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因为他生活在一座与世隔绝的深山。但是他对师傅所讲的那些古老传说却十分向往,西方有绚烂魔法与强大的龙骑士,东方有神秘的修真者与称为武道强者的东方武者。

师傅说几千年来东方武者已经没落了,除了三千年前的一代武神——将臣,武破虚空,踏足真正的武道殿堂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武道奇才。

虽然师傅这样说,但是卡利斯却对东方武道产生了莫名的兴趣,年幼的他,不知道什么叫艰难,因为,从会走路开始就进行训练的他,突破了重重困难,所以对于常人无法达到的高度,卡利斯却能做到。

知道师傅是杀手,卡利斯却不知道所谓杀手存在的真正意义,他没杀过人,因为自从有记忆以来,他就生活在这宁静的大山,师傅也没离开过他,他也没有看见过任何的外人进入过这深山老林。

夜晚,卡利斯坐在山顶的一处磐石上,遥望漫天星斗,怔怔出神,一丝凉风拂过他刚毅的脸庞,吹起了鬓角的发丝。

他努力回想着,回想着自己这些年来的生活,有什么意义吗?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吗?

想想,他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就算到了外面,又能得到什么呢?

要不是师傅把自己捡回来,恐怕早就饿死在了那个村庄。

他也想过,自己的父母究竟在何方呢?他们还在世上吗?师傅为什么不和自己说我的父母在哪?

一个个问题浮现在卡利斯的脑海里面,都得不到答案,看来只有去问师傅了。

可是,自己好像问过,但是换来的却是师傅的一顿臭骂。

“诶,算了吧。”卡利斯自言自语着。

多年以来,他都是和师傅在一起,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亲情,更不知道什么叫人性。

不能得到答案的问题,就不去多想,这是卡利斯的一贯想法,等能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该回去了。”卡利斯站了起来,但是目光却从未离开过星光。

他慢慢的转过身,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走了下去。

卡利斯慢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他的心头浮现出一股难以言表的感觉,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细想,可能是家里出什么事了,一念至此,卡利斯加快了脚步。

当他走到那间简单的茅草屋的面前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脚步。

时间仿佛回到了八年前,阿瓦隆站在他所处在的那间茅草屋前的时候,只是两人的角色对换了一下。

此时的卡利斯也在犹豫,因为他离这间草屋越近,心里的不安感就越强烈。

“怎么了吗?”卡利斯心想:“难道,师傅出事了?”

“啊!”突然,一声惨叫划破长空,卡利斯内心一颤,心里所有的犹豫和顾及全部都抛在了脑后,往前狂奔而去。

十几米的距离,对卡利斯来说不过眨眼之间,他一脚踹开了几近破烂的木门,可是看到里面的场景,卡利斯瞬间呆住了,一股凉气直接从头顶传到脚底,浑身彻骨的冰凉,因为他没看到他的师傅,而是一个很恐怖的怪物,那怪物浑身黑色,两米多高,肋生双翼,头顶两只红色的怪状角,浑身如果铁浇铜铸,一双赤红色的双眼如铜铃一般,血盆大口一张一合,分外吓人,它的身躯还随着呼吸微微动着。

卡利斯已经说不出来,不,或者说他已经连喊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脚似乎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如灌了铅一般的沉重。

卡利斯看到了那个怪物,怪物当然也看到了他,可是,当怪物看到卡利斯后,并没有忽然冲上来,而是愣在了那里,呆呆的看着卡利斯。

一人一怪都没有动,就这样大眼瞪着小眼,卡利斯看着小山般大小的怪物,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时,他想到了师傅:“对了,师傅呢?”

仅仅一瞬间,他已经想到了一个让他崩溃的情况,那就是师傅已经到了这个怪物的肚子里。

“卡利斯?是卡利斯吗?”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师傅?是师傅吗?!师傅你在哪里?”卡利斯浑身一颤,左右环顾了四周,就是没看到师傅的身影,但是当他看到两米开外的那个怪物的时候,他的瞳孔急剧收缩,因为他感觉到声音的来源,竟是那个怪物!

卡利斯感觉自己全身彻骨的冰凉,他从未见过这种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他确确实实的感到了恐惧,无法言语的恐惧。

“卡利斯,我是阿瓦隆啊,我是你师傅。”声音再次往这边传来,这次,卡利斯确定了,声音的来源的确是那怪物的口中,可是,为什么会是师傅的声音呢?难道这真的是师傅?“卡利斯,我,我变成这个样子,你很害怕吧,呵呵···”

阿瓦隆的声音很苦涩,他仿佛自嘲的笑着,但是卡利斯却感到了一股沧桑与悲凉,此时,他却不再感到那么的害怕了,因为他相信,师傅是不会伤害他的。

“卡利斯啊,我也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阿瓦隆再次开口。

“什么?”卡利斯不解。

“知道吗卡利斯,师傅是西方人,呵呵,也许不能算是人吧,师傅是西方的魔族,当年跟随族人来到东方参战,可是,除却我之外,竟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阿瓦隆的声音,仿佛在诉说,好像是在吐诉心里积压已久的苦涩。

卡利斯没有说话,他在倾听着,年仅八岁的他,也能够感觉到师傅心中的痛。

“那场战斗,我侥幸活了下来,逃到了一处深山,我拼尽全身的黑暗力量,自毁百年修为,终于逃脱了他们的追捕,呵呵,可是,那时,我身上几乎没有丁点力量了,但是,凭借自身的身体素质,我终于还是活了下来,现在想想,幸好我能自由转换自身外貌,不然,我肯定早已身死。我在深山苟且的活着,一过就是十年,后来,身体的机能都慢慢的恢复了,我终于能够自由的走动了,我走到外面,却发现战役早已结束,结果却是东西方议和了,呵呵,枉死那么多的同胞啊!”阿瓦隆感叹着:“战争结束了也好,呵呵,也好,至少,不会再有人因为战争而死亡了。”

“我走到外面之后,又在城镇生活了十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一个职业杀手,我们一见如故,没有生活依靠的我,和他走上了这条路,我们两人靠着自己的能力,在杀手界摸爬滚打了十二年,经历过很多次的生死,我们都挺了下来,可是,在一次任务中,他也离我而去了,他,叫桑德。”阿瓦隆透过窗户,目光探出窗外,望着熠熠星光,开口说道:“好友的离世,让我心如死灰,我在东方就只有他一个生死之伴,可是他就这样离开我了,他的死亡,让我感到恐惧。”

“后来,我一个人流浪到了一个村庄,可是当我看到那里的情景之后…”阿瓦隆把当年在村庄的所见所闻都和卡利斯说了一遍,然后再次开口道:“卡利斯,你的父母都早已死亡了,而现在,师傅我也要离你而去了,卡利斯啊,师傅舍不得啊!”

阿瓦隆的话语还飘荡在卡利斯的耳际,卡利斯此时大脑混乱,当他听说自己父母已死的消息时,内心更是感到无边的痛苦,毕竟是亲人,毕竟有无法改变的血缘,毕竟骨子里流的血液是他们的,可是,自己竟然连面都没和他们见过。

而且师傅说他也要离开自己了,此时的卡利斯显得有点惊慌失措,他才八岁,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些事。

“师傅!”卡利斯几乎是吼出来的,吼完,他又放低了语调,说道:“师傅,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离开我?师傅,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啊!”不知不觉,眼泪已经沾满了眼眶,卡利斯的身躯在颤抖。

“卡利斯,师傅是魔族,当师傅失去力量之后,三十年的时间,一旦变回原型,就会痛苦的死去,这些日子,师傅一直在担忧,你还那么小,师傅若是真的遇到了这个罕见的情况,你该如何,可是,我竟然真的碰到了,我恨啊,我恨!可是,恨也没办法,我现在残存的想法就是往后的日子你该怎么生存,世道是艰难的,你一个八岁的小孩子,在这尔虞我诈的花花世界独自生存,师傅我不放心啊。卡利斯,这么多年,师傅没有好好的对过你,每天都对你严加训练,稍有不满便是棍棒相加,师傅也是为了你好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也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有哪位父母不是望子成龙。”阿瓦隆的身躯也在颤抖,他的声音是如此凄凉。

卡利斯恸哭着,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师傅说的对,自己才八岁,在这个残酷的世界,该如何生存?

“啊!”阿瓦隆突然仰天长啸起来,卡利斯知道,他一直在压制着自己,可是,卡利斯却无可奈何。

“卡利斯,快…快拿起床上的剑,快!”阿瓦隆吼道。

“不,师傅,你想做什么…”卡利斯知道,师傅,是要自己杀了他!

“孩子,快,不然你我都得死,快啊!”

卡利斯的眼角流出了血泪,他扑到床上,伸手拿起了师傅的剑,此刻,他感觉自己单手几百斤的臂力,竟然有点拿不起这把剑。

卡利斯的唾液都已经凝结了,他微张着嘴,却不敢将剑刺出去。

“嗷吼!”阿瓦隆的啸声更加厉害了,卡利斯的内心在挣扎,在犹豫。

突然,阿瓦隆以肉眼难以看到的速度冲到了卡利斯的面前,一爪子就横扫下来,幸好卡利斯经过多年的训练,无论在反应上还是在身体协调能力上都远超常人,纵然他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身子向后一仰,卡利斯就躲过了这几乎让他致命的一击,手中的剑也毫不犹豫的向恩师的胸膛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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