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无法越线之时,我的脑子里却冒出了个念头。刚才的警报声那么响却没有引起任何骚动,如果说这城里没有人还能理解,但眼前建筑物里隐隐透出的光却告诉我们这里是有人的。况且要是没有人的话要警报做什么?难道是用来恐吓外来者吗?不过,警报一响多少也该有人出来查看,莫不是有人从高处监视我们?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跟那三个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他们三个都看着我,这些都是明摆着的事情,关键在于我的想法。我“嘿嘿”一笑:“喜欢跳大绳吗?”
“跳……什么意思?”宝哥饶了饶头。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叨叨恍然大悟,“那个!”
“没错。”我笑了起来,叨叨也跟着笑了。宝哥有点抓狂了,而仙看了看我们又把目光转向四周去了。
我活动活动胳膊腿,就开始跳了。深吸口气:“我跳。”双脚同时跳过了警戒线,就在警报响起的同时,我又跳了回去,警报也跟着停了。
“看来这条线跟我一样灵敏啊!”
“靠!你小子行啊,这都能被你想到!”宝哥连连对我竖拇指。
“切,这有什么,我也想到了。”叨叨不屑地撇了撇嘴。
“那你怎么不来试?”宝哥瞪了瞪眼睛。
“好啦好啦!”我拍了拍宝哥,“既然他们用这种警报,那我们也就好好利用咯!”
我又来来回回跳了好几趟,觉得腿有些累便停下休息。旁边的叨叨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
“你小子笑什么笑?”宝哥上去就一脑瓜子。
“咳咳”叨叨咳了两声,强装镇定:“你停什么?继续跳啊!累了吧?看我的!”轻轻松松像走路般将右脚迈过了线,待警报响起的时候再收回来。整个过程就像是走路的慢动作,却又如此地轻巧,我立马傻眼。叨叨早已捂着肚子笑作一团,那模样活像偷了油的老鼠。我正要辩解,却见宝哥在用咳嗽拼命掩饰笑声,就连仙都少有地笑了起来。
丫的!爷好不容易想了条起干扰作用的计策,死了多少脑细胞!现在竟被你们这群家伙拿来当笑料!我,我……唉,也罢,难得在这种时候哥几个还能这样放松,笑就笑吧!
“助兴节目结束了,该入正题了。”宝哥收敛了笑脸。
我们互相打了打手势,叨叨继续用他的慢动作让警报忽起忽落,略略停了一下,宝哥快速冲向前方的建筑物,我和叨叨紧随其后。宝哥找了间没人的房间,慢慢打开窗户,一个侧身翻了进去。看的我和叨叨直咋舌,这哪像是手臂受了重伤的人啊!我们俩连翻带爬的跟着进去。我们刚刚落地,一个黑影快速翻了进来并关好了窗户,原来是仙这小子!我和叨叨对望了下:这两个家伙还是人吗?
警报在不断地响着,房间外的走廊上也有些动静。我们屏住呼吸,宝哥轻轻转开了门,慢慢伸出头看了看,示意我们跟他走。路到尽头正前方是座楼梯,而右手边的走廊上似乎有人。我们的背紧贴着墙壁,大气都不敢出,竖着耳朵听声音。宝哥向前看了看,示意我们上楼。我和叨叨都有些紧张,仙快速冲了上去,我一咬牙,也跟了过去。叨叨明显在犹豫,我都快急死了,他还是没动。宝哥拉住他衣领,用力往前一甩,叨叨很光荣地趴在了地上。这时走廊上的人貌似侧过了身子,我的心都到嗓子眼了,结果那人又转头向另一边走了。我赶紧把叨叨拖过来,宝哥也跟着过来了。
我们小心翼翼地上着楼,正盘算着怎样对付突发状况,就已经到了二楼。眼前的景象让人大吃一惊。二楼的宽敞程度跟一楼完全不在一个层次,而且这里像是证券交易市场般挤满了人。最让人感到诡异的是在楼下包括我们上楼的时候竟完全没有听到这里的任何动静。最好的证据就是仙的眉头居然皱了起来!难不成这些人是凭空冒出来的?还是说我们眼前的这些人其实都不是人,而是些别的,像是鬼魂之类的?
气氛又开始紧张了起来,我现在最怕的是那些个背朝着我们的人要是突然转过来,一个个都是丧尸一样的脸对着我们,那我们该怎么办?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突然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
哥四个立马转过身去,看到一个跟我们差不多大的清秀姑娘,穿着一身的白色护士服,用很奇怪的眼神望着我们。
“我,我们是……”一看到漂亮姑娘我的舌头又开始打结了。
“不好意思,我们是来执行任务的。”叨叨熟练地上前跟姑娘搭话。
“任务?”姑娘显然不信,将我们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你们这身上……”
“执行任务受的伤。”叨叨轻描淡写。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作为医护人员都不能见死不救。跟我来。”姑娘往另一边走去。
“奇怪,别人没看见我们怎么就她能看见?”
“我打头阵,先去探探虚实。”宝哥还是那副大哥模样。
“不用,这姑娘没有必要骗我们。”
“你怎么知道?”
“经验。凭我这么多年的把妹经验。”叨叨一脸的自信。看得我恨不得上去抽他。这小子一看到女人就走不到路了,还经验呢!
“你们走不走?”姑娘转过身看了看我们。
仙一马当先地走了过去,靠!这小子难道也开窍了?不过,既然仙都认为没问题,我们也就不需要犹豫了。况且,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走步算一步了。话说,到了二楼后怎么就听不到警报了?可能隔音效果好吧!我与宝哥叨叨交换了一下眼色,便一起跟了上去。
那姑娘把我们领进了一间房间:“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拿点东西。”
“我来帮忙。”叨叨嬉皮笑脸地凑了过去。
“不用,我很快就回来。”姑娘皱了下眉,转身出去了。
“哈哈!碰壁了吧!”我笑着将手搭在了叨叨的肩膀上。
“去!你懂什么?这就叫做矜持!”叨叨一脸地陶醉。
我咧了咧嘴,看到仙都已经躺床上睡了。这小子真是什么情况下都只想着睡觉啊!宝哥在后面推了我们一把,转身迅速将门关上。
“宝哥,你……”
“嘘!小声点。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那丫头凭什么帮我们?说不定已经叫人来抓我们了。”
“不会。”躺在床上的仙闭着眼睛接话道,“她的眼神很干净。”
什么意思?等于说我们几个的眼神不干净?我除了在叨叨的影响下偷瞄过女生,外加偶尔看过一些岛国的动作片,整体来说还算是干净的。仙他自己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可是,他是不会挤兑我们的,尤其是这种时候。那么他的意思应该是那姑娘没有什么心机,做事言行一致,不会举报我们。大概可能也许是这样吧!
“喂,你小子什么意思?”宝哥有些急了。
这时,门被推开了,那姑娘手上端着的医用盘里全是瓶瓶罐罐,身上还挎了个大包。叨叨立马迎上去,主动帮姑娘减负。嘿,这小子!不亏是泡妞高手!
“你先坐下。”姑娘放好东西示意宝哥。
“啊?我?”
“是的。”姑娘拿出根针管,在几个小瓶上都吸了吸,又对外挤出了一点。
“干什么还要打针啊?”宝哥相当不解。
“你胳膊上的伤很严重,必须要消炎抗菌。这是特效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抑制病菌扩散,否则,”姑娘顿了顿,“你这胳膊还能不能保得住就很难说了。”
“这么严重啊!”我都没想过这种事。
宝哥似乎有些纠结,不知该信还是不信。一旁的叨叨推了推他:“是男人不?难道还怕打针?”
“怕你个毛线球!”宝哥给叨叨一激,往床上一坐,“打吧!”
那姑娘貌似觉得宝哥过于孩子气,轻轻地笑了笑,一手按住宝哥的胳膊,一手拿着针管:“有点疼,你忍住了。”一下将针头扎了下去。
这到底是有多疼啊!被鳄鱼咬都没皱过眉的宝哥,居然被这针打的直咧嘴。估计是碍于有女孩在旁边,要不他准叫出来了。
也就是短短数十秒的时间,我看得都冒汗了。等到姑娘拔出针头,用棉球按住针孔时,我长长地舒了口气。宝哥立马站了起来,那姑娘说:“还没处理完呢!你坐下。”
“还要干什么?”宝哥瞪大了眼睛。
“给伤口消毒,包扎伤口。”姑娘举了举手里的棉球和酒精。
我和叨叨用无比同情的目光看着宝哥,那疼得早已失去知觉的手臂要是沾上酒精……我和叨叨都上前拍了拍宝哥,哥们,你就自求多福吧!要是换了平常,甭管什么姑娘不姑娘的,宝哥早就跳起来了。可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稍有差池我们四个面临的将是不言而喻的危险。更何况我们的主力宝哥和仙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虽然他们什么也没说,还是故作轻松,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伤得不轻。尤其是宝哥,那姑娘说的没错,如果不及时处理伤口,别说胳膊保不住,就是性命都会有危险。才刚刚进入这里就受到如此重创,今后的路又会怎样呢?
“宝哥你混蛋!”叨叨大声叫嚷着。
我抬头一看,原来宝哥在被消毒的时候,一把抓住叨叨的胳膊咬住。这宝哥看不出还有这么损的一面,明知道叨叨对那姑娘有心,还故意让他难堪。到底是大哥啊!
消完毒后,宝哥松开了叨叨。叨叨用那种极度怨恨地眼神瞪着宝哥,而宝哥则一副“你能把我怎样”的表情。一旁的姑娘笑着摇摇头,拿出绷带熟练地将宝哥的伤口包扎好:“好了,下一个。”
“我,我。到我了。”叨叨露出一副献媚的表情,挤到姑娘旁边。
“你?”姑娘看了一眼叨叨,“你又没受伤,凑什么热闹!哎,你,别睡了,快起来。”转身去喊仙了。
叨叨脸色极其难看地站了起来,怕是长这么大以来都没被哪个姑娘这么说过,看来是遇到克星了。
仙慢慢地坐了起来,对着姑娘说:“把镊子和酒精给我,我自己来。”
“你……”姑娘刚要说些什么,我赶紧出来打圆场:“他就这脾气,别跟他计较。”“就是就是,把东西给他,省得你费心。”叨叨接话道。
“医用品怎么能自己随便用啊!太危险了。”
仙已经快速晃了过来,我们都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已经重新坐了回去。只不过手里多了镊子和酒精。姑娘刚要说话,仙一下把自己左肩那里的衣服撕了开来。当我们看清那里的伤口时,全都震惊地说不出话了。
仙的左肩那里全是血迹,开始我一直以为那是搏斗时沾上的鳄鱼血,谁知道那里竟然布满了不大的血窟窿!隐约中似乎都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连那护士姑娘都禁不住要侧目,这伤的程度可想而知。仙倒还是没什么表情,仿佛那肩膀不是他的,右手麻利地用镊子镊住一小块白色块状物,一咬牙从肉里拽了出来。用同样的手法又弄出两块,弄完后,将酒精喝进嘴里,再分三次喷向伤口。在我们看的目瞪口呆时,又像变戏法一样把绷带拿在手上,用牙咬住一端,另一只手将其余的绷带绕在了伤口上,最后用牙跟手合作完成了包扎。
“仙,那,那白色的……”
“鳄鱼牙。”
我们一直以为宝哥手臂上的伤是最重的,没成想仙的伤也不亚于他。怪不得在上楼前叨叨摔倒他都没有帮忙,敢情是伤口影响啊!这小子,要是我们没有遇到这个护士姑娘,他打算瞒我们多久?难道我们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我真想上去揍他一拳!该死,让我眼睁睁看着兄弟们受伤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一拳打在了墙上,吓得姑娘手里的器具都掉到了地上。所有人都看向了我,只是这一次我什么都没说,原来光有决心是没有用的。我以前一直都觉得日子混混就可以了,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没用。
“小奇,怎么突然发脾气了?这一点也不像你。”宝哥拍了拍我。
“就是就是,把这位可爱姑娘都吓到了。”
仙什么也没说,转过头,站起身,看向窗外。
“你还没打针呢!”姑娘对着仙喊。
“你就先打一针……”
叨叨的话还没有说完,仙就对我们说:“没时间了,我们得赶紧走。”
“什么?”听到仙这么说,我们都有点吃惊。
“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出口?”
“就你们上来的地方和另一边有楼梯。”
仙低头思考了一下,我们哥三同时望向窗外,在不远处的一幢建筑物前,停着几辆貌似黑色的轿车,车里下来好些人,那些人都戴着礼帽、墨镜。手里还拿着什么,对着我们所在的楼指指点点。
靠!这么快就有人来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么多人,可能还有武器。宝哥和仙都受了伤,即便是没有受伤,我们也无法从这么多人当中突围啊!
“先下楼。”仙立刻从门口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