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生和梦梦对面对坐着,我只好坐在他们兄妹中间的沙发上。
我以为气氛会很尴尬,谁知我刚一坐定,笑生便开口道:“在你开始前,我先来说个故事。”
啥?我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这种时候笑生不是应该会说“小奇,你反正是上了贼船,就一路走到黑吧!”或者“你先把你的事情说说。”云云,打死我都想不到会有心思在这里讲故事!
笑生完全没有理会我,继续说着他的故事。
(以下是以笑生的口气来叙述)
一个富裕的四口之家原本很幸福。夫妇俩是著名的考古学家,一双儿女不但相貌出众,头脑也相当聪明。
当时有一项非常大的事件需要大量的、有能力有权威的考古人士参与。当下就有人找到了这对夫妇。由于儿女年幼,夫妇俩便带着他们一同前往。
这次有别于以往,并不是要去古墓或遗迹,仅仅是到一个未经开发的野外,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解读着一本本略微陈旧的书籍。这对于这对夫妇来说是手到擒来的事。每天解读完手里的书籍,夫妇俩就会带着儿女在周围逛逛,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欣赏欣赏野外美景。
直到有一天,他们仍像往常一样在附近散步,不满五岁的女儿追着只兔子跑进了森林。十一岁的儿子也跟着追过去,夫妇俩也加快了步伐,嘴里还喊着:“慢一点,小心摔跤。”女儿那么小能跑多快?很快就被儿子追上了。然而当儿子的手即将碰到她时,她却凭空消失了。儿子呆住了,夫妇俩也惊呆了。三个人就这么站着,好半天夫妇俩才反应过来,立马扯着嗓子喊着女儿的名字,然而回答他们的却只有风声。
夫妇的呼喊惊动了周围的人,当得知事情的经过,随行的负责人脸色凝重,召集人手在森林边缘严密搜索,无果。在夫妇的苦苦哀求下,又往森林深入搜索了一番,依然无果。妻子的精神一度崩溃,没办法,只得将他们三口送回去。而妻子则在疗养院呆了很长一段时间。
儿子十二岁那年,家里来了一群陌生人跟丈夫谈了很久,内容大约是要他们夫妇参与一项计划,当然这个计划并不能见光,也就是俗称的盗墓。丈夫显然不会同意,但他们却提出了以女儿作为交换条件,还拿出了女儿的近照。丈夫沉默了,尽管女儿当时确实是在他眼前消失的,他仍然坚信女儿没事,也相信这群人说的是真的。但他表示要考虑,便将来人送走了。
当丈夫告诉妻子这件事的时候,妻子失声痛哭,一年了,女儿已经消失一年了。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无论交换条件是什么,她都愿意。丈夫却有些犹豫,倒不是他不关心女儿,而是要考虑整个家庭,毕竟盗墓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况且还要涉及很多人和事。
这时儿子站出来说:“只要妹妹能回来,我一定会保护她,再也不让她被坏人抓走!”
丈夫一惊,“妹妹不是消失的吗?”
“不是!是被人抓走的,我喊你们,你们根本不理我。”
“你怎么后来都不说啊!”妻子依旧带着哭腔。
“我有说,爸爸整天忙,不理我,妈妈住院自言自语,不听我。”
夫妇俩才知道原来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局,当初的那个事件只是一个幌子或者说是用来测试他们能力的,当时太大意竟丝毫没有察觉!可事已至此,唯有答应才能换回女儿。
夫妇俩答应了后,不到两天女儿就被送了回来,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家人的一切。夫妇俩抱着女儿痛哭,现在他们已完全被人控制,稍有轻举妄动就会有无法想象的后果。丈夫将儿子叫进书房,详细地交待了家里的一切情况,包括资金、古玩、字画等。并嘱咐儿子要保护好自己的妹妹。反复强调了几次,又用纸写下了所有事情后,就跟妻子离开家去参与那个计划了。
最初两年,夫妇俩还能偶尔回趟家,然后次数越来越少,最后就完全没有了音讯。儿子一直遵守着承诺守护着妹妹并管理好整个家,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疑问也越来越多。于是他想方设法去寻找夫妇俩的下落。在寻找的过程中,他渐渐发现事情的复杂程度早已超过他的想象,越深入遇到的事情越难以理解。于是便隐藏身份暗地与一些夫妇俩的旧友联系,而这些人里的大多数受到了威逼利诱,或继续工作,或隐姓埋名。从这些人口中儿子勉强拼出一个事情的大概:夫妇俩的失踪起源于一场蓄谋已久的盗墓活动,但却不是完全因为盗墓而失踪。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一个组织——我们姑且称之为神秘组织所进行的实验。实验的内容十分繁杂,但主要的还是人体实验。包括催眠术、体能极限、记忆力的增强减弱、异能体质等等。至于是怎么进行实验的,以及实验地点都是个迷。不管儿子如何探查都没有办法继续深入,而他能查到的仅仅是夫妇俩最后出现的地方。他去那里找了很多次,没有任何的发现。
(笑生的叙述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倒吸了一口气,心中是百感交集。很明显,笑生在以讲故事的方式告诉了我他的家庭情况,并解答了我心中的一些疑问。至于笑生是否参与其中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们的目的一致,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思虑再三,笑生也没有必要骗我,因为从我身上是得不到什么好处的。从我这里探听宝哥的消息?他的人面如此的广想知道早就知道了,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要找我做他的替身?我都开始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可笑了。我能替他什么?身高?长相?谈吐?举止?我并非刻意地贬低自己,但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所以我选择相信笑生。况且,一旁早已双目通红,却努力忍住泪水的梦梦,任谁看了都只会心生怜悯又怎么会再去怀疑?
我刚要开口说话,笑生望着我说:“我接下来的话你肯定难以接受,但我觉得有些事你必须知道。”
“你说。”
“我调查过你们四个,宝哥一家本是庄稼人,后来突然天降横财,双亲才得以到城里开饭馆,而宝哥的回报便是要考上你们学校。叨叨家里经济很好,但他的情报才能早已能跟情报部门接轨。仙,本身就是个谜。没有任何资料。只有你,小奇,所有的资料都无异常。”笑生顿了一下,“这也是我愿意跟你交朋友的原因。”
不知道是已经麻木还是早有预感,我竟然很平淡。因为我们宿舍除了我以外的那三个人都不喜欢笑生。如果说叨叨是因为嫉妒,那么宝哥就应该是怕笑生抢了他的大哥宝座,只是一直想不通平时连意见都不发表的仙都曾经对我说“离那家伙远一点”。现在看来他们真的是互相敌对啊!不过,我还是不知道我能帮笑生什么。
“不管谁有问题,我只想找到他们,而现在唯一能帮我的也只有你了,只是不知道我到底能帮你什么。”
梦梦看了看笑生,笑生微微点了下头:“因为我父母最后去的地方就是你们毕业旅行去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