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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安排

武德十二年,十二月十五。郑城定远侯府,此时秦观手上正拿着从洛阳传来的一道信息。

看过这道信息后,秦观似乎不大相信信息的内容,又将信息内容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最后,他将那张写着信息的纸点燃了。而当他将那张纸燃尽时,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苍老许多,就似刚才那张被燃烧的纸是他一般。

来人啊!把鸿儿给我叫来……

爹,您找我,秦鸿依旧穿着那身黑色盔甲提着两个酒坛进了房间。爹,您怎么了?当秦鸿进了房间后,看见秦观的样子后,颤抖哽咽着问道:“爹,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没事!秦观摆了摆手,现在有件事,要和你说。

爹,您现在都这样了,还说什么啊?我现在就去找大夫。

回来,就在秦鸿要出门去找大夫的时候,被秦观喝住了。

放心,爹不会有事的。爹现在有件事让你去做,但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此事只能你我父子知晓。

“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秦鸿觉得秦观一定是有事瞒着他便问道。

嗯,秦观无奈了点点头。苍老的声音中带着点凄凉说道:“皇上要调我和另外四位大将军回洛阳”。

“爹,是担心……难道……怎么可能?”秦鸿满脸的不可思议。

秦鸿虽然有些话没有说出,但是秦观知道秦鸿要说的是什么。说道:我也希望是我多虑了吧!

看着秦观的神情,秦鸿身子不住的往后倒退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爹,您吩咐吧!”。

今夜吃过晚饭,你去城南樵记绸缎庄。找一个叫樵田的人,拿着这枚铜钱。他就会明白的。

“嗯,知道了爹”。

对了,爹,这是您之前让我准备的两坛二十年的竹叶青已经准备好了。秦鸿指着地上的两坛酒说道。

记得,从我懂事起,爹,您每逢过年时,都要提着两坛竹叶青出去,而这一出去,就是一月有余。

“每当我们问起您去哪了?您却什么都不说”,现在您能说说吗?

呵呵……每年过年之前我都会带着两坛竹叶青出去,都是去看一位老朋友,一位可怜的老朋友……我这位老朋友他十分好酒,但其它酒都不喝,就偏偏爱喝竹叶青。所以爹每年都会准备两坛竹叶青带去与他一饮。

好了,趁着天还早,把小维和你媳妇叫来,咱们爷孙三人,好好说说话。

“嗯!知道了爹”,秦鸿神情凝重的走出了房间。

“好了,这个就是你的名字了,秦维”,大秦国的秦,维护的维,在秦维房间内。秦维的娘亲,秦江氏正在教秦维认自己的名字。

“娘,我的名字是不是说,大秦维护我的意思啊?”,秦维坐在凳子上左摆右晃问道,小孩子都是这样,都喜欢好动。

秦江氏摇了摇头,纠正道:“你的名字是你爷爷给你取的,维护又有维持,保护之意,你爷爷是希望有一天,你能成为一个有能力保护大秦之人,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保护大秦?”,秦维小脑袋摇了摇,说道:“现在爹打我,我都打不过,还要我保护大秦,我能保护自己就不错了”。

哼……一道冷哼从门外传来……

秦维坐在凳子上,听见从门外传来的这道冷哼,立马多动症就好了。乖乖的站起身来,腰挺得笔直。裂开嘴,笑着说了一句:“爹,你今天回来了?”,平时,秦鸿都是住在军营的。一般不回家,但是今天突然回来了,所以秦维好奇的问道。

“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回来啊?”,秦鸿问道。

“怎么会呢?”,秦维笑嘻嘻的回道。

知子莫若父,秦鸿又怎么不知秦维的内心想法呢!

你爷爷,在大厅等我们。今天,我们一家人好好吃个饭。秦鸿强挤出笑容来说道。

嗯,爹,我们走吧!秦维对着秦鸿说道。

来,爹背你吧,好久都没有背你了,看看爹不在家的时候,你有没有长壮!秦鸿蹲下身子。

秦维自然不客气,小小的左手,搭上了秦鸿的左肩,右手慢慢的抓着秦鸿的右肩。爹,走吧!

秦鸿背着秦维对秦江氏说道:“走吧,爹还在等着我们呢!”。

望着秦鸿走在前面的背影,身为秦鸿妻子的秦江氏感觉秦鸿今天总是有些不对,但是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摇了摇头,跟在秦鸿去了大厅。

秦维从秦鸿的背上下来后,跑到秦观面前,大声的叫了一声爷爷。秦观将秦维一把抱起让秦维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秦维并没有发现,今天的秦观同往日的秦观有所不同。

“但是,跟在秦鸿身后来到大厅的秦江氏却发现了秦观的不同。再看向秦鸿,她知道,家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不知道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小维你不是很喜欢听爷爷讲得故事吗?爷爷,今天就给你讲一个好不好?”。

“好,爷爷最好了”,秦维拍着手掌说道。

在很多年前,天下间有一门派叫飞月宗,该宗因为某些事,与一个洛姓家族结了恩怨。一怒之下,飞月宗将整个洛姓家族满门七十三口全部杀尽。而这洛姓家族似乎早就知道,飞月宗要对其家族不利,动用一切能力,秘密为洛家抱住了一条血脉。

而在洛家被灭门的前一夜,洛家族长对那个被保护而活下来的人说了几句话。

“小维你能猜到是什么吗?”秦观看着怀中的眨着小眼的秦维问道。

“是要让他为家族报仇吗?”,秦维猜道。

不是,秦观摇了摇头。

“不是让他报仇,那是什么?”,秦维不解的问道。

秦观笑了笑,继续说道:“那位洛家族长对那位活下来的人说的话并不是让他为洛家报仇这些话。而是告诉他,让他好好的活下去,替洛家满门七十三口活下去,千万不要去报仇”。

然后呢?他有没有报仇?秦维着急的问道。

呵呵……秦观笑了两声,说道:“不要急嘛,听爷爷慢慢继续说”,秦观摸了摸胡须。

坐在一旁的秦江氏听着秦观说的这话,越听越觉得不对。两道细眉慢慢的不知间皱了起来。

一旁的秦鸿见了自己妻子的神情,知道,她猜出了些什么。用手握了握她的手,笑了笑。

秦江氏见了秦鸿的笑,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洛家逃出生天的那个人,当时还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族人一个一个被杀死,却无能为力。他当时握紧了拳头,他发誓,他一定要飞月宗百倍偿还今日灭门之仇。

“仇恨使他忘记了所有,也忘记了洛家族长的最后的叮嘱。所以他并没有按照洛家族长所说的去做,自然没有去过那种平稳的日子……

或者是他的机遇,又或者是……天意……他最终拜在了一位大能门下,学剑三十余载,历经诸劫,终破四境,成为天下武道宗师境存在。

“那一年,他一人一剑,来到了飞月宗山门前……当他来到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夜已至,灯火明。而这一夜飞月宗的灯火似乎是从未有过的……明亮,但是就是这一夜,对于飞月宗来说却是漫长的一夜,是噩梦的一夜……没有人能想到,这一夜之后,天下会再无飞月……

“秦维,有些不明白秦观说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只能睁大着双眼疑惑的望着秦观”。

秦观望着秦维纯净双眼中带着的迷惑,有些哀伤,神情也有些凝重的说道:“小维,你要记住。如果,爷爷是说如果,爷爷和你的父亲,母亲也像洛姓家族那样族人被灭,爷爷希望你能够,不要为爷爷和族人报仇……好吗?”。

看着躺在怀中的不说话的秦维,秦观将秦维从怀中放下。突然严肃的对着秦维说道:“答应,爷爷”。

看着眼前秦观的严肃,秦维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母亲,秦江氏。

“此时的秦江氏,听着秦观将所说的故事,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她看着自己的儿子秦维。将其揽入怀中,缓缓的说道:“你爷爷是和你说着玩的,但是,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你能像爷爷说的那样,不为族人报仇,好好的活下去吗?”。

看着屋内中人的眼神,秦维点了点头。其实,在秦维看来,自己家有这么多护卫,自己的父亲也很厉害,一定能保护家人,怎么会有事呢?

“来,今天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吃顿饭,小维坐在爷爷右边。

鸿儿,你平时都在军中,也很辛苦,爹敬你一杯,秦鸿站起身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鸿儿媳妇,你平时在家中操劳家务,也是很累,这一杯爹敬你,秦江氏自然也是站起身来,饮了一杯酒……

此时的秦维,拿起秦江氏的酒杯,将杯子斟满,学着大人的一般,有模有样的说道:“我敬爷爷”。

秦鸿,秦江氏看着秦维向秦观敬酒都没有阻拦,虽说,小孩子喝酒不好。但是,也许这一杯敬酒就是最后一杯敬酒了。

哈哈……秦观看着秦维的的样子,笑了笑,和秦维碰了一下杯子,高兴的将一杯酒喝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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