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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通古之变

也就是一个瞬间,外面本来晴朗无云的天已经乌云密布不见天日,古峰只是回头望了一下,并没有任何停顿,一眨眼就出现在后院,“山儿!潇儿!快点出来!”

原本在屋子里面对而坐闭目练功的两个人听到外面乱糟糟的一片,又是刮风又是打雷的都以为的天气突变,常年安逸的生活的两个孩子并不知道命运就此改变,就从天空中劈下那一道惊雷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父亲从来都不会这么莽撞,一定是出了大事。”古山盯着潇儿,一脸紧张的说道。

“不管怎样,先出去,叔叔在叫我们。”

两人迅速推开门跑到院落中,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古峰的一张惊恐的脸。

“出大事了。”两人心中一起浮现了这四个字。

“山儿,潇儿,接下来我让你们做的事情,你们不要问为什么,如果今后你们的可以达到这样的层次一定会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究竟是什么。”古峰话不停顿,一口气把他能想到的最简练的话说了出来。

“父亲你说。”古山一脸凝重。

“山儿,这块玉佩你拿着,潇儿,这本芜湘功法你拿着,这两样东西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尤其是山儿的玉佩,懂吗?”

虽然此时此刻古山心中有一万个问好,但是他知道时间紧迫,一切都容不得他耽误半点,今日所发生一切,以后再慢慢打听。

“你们现在跟陈伯去南方,千万不要回头,无论这里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回来,记住,除非你们有一天实力达到了那样的境界,才可回来,这座孤城,大漠中的孤城是你们的家,是你们灵魂的归宿。”

“那样的境界!哪样的境界?”古山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不要多问,现在就走!”古峰没有一点迟疑。

“陈知水!陈知水你给我出来!”古峰朝着天际大喊,一眨眼的功夫,天空就出现一抹紫色的光线,速度极快,准确的落在古家的小院子,陈知水,陈伯?!

“带他们走,两个孩子就托付给你了,不要辜负我,不要回来,两个孩子若是出事,你粉身碎骨也对不起古家的列祖列宗!”古峰已经彻底的逝去了理智,疯狂的嘶吼着。

“少主,我送走孩子就回来陪您。”陈伯一脸绝望,无奈现实就是这样,那些人终于都回来了。

“你!我说过不让你回来!你敢回来我第一个杀了你!”

“走了,少主!”

“等下!潇儿,叫我一声父亲好吗?”此时古峰的眼神中除了愤怒,就是绝望,除了绝望就只有愤怒了。

潇儿不知道古峰为什么要让她叫他一声父亲,但是,此时此刻,容不得他多想。

“父亲!”潇儿眼中的泪水在打转,她自从听了陈伯和古峰的对话,就明白了,此时此刻,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生离死别”。

“山儿,你湘伯父当年把潇儿托付给我,父亲无能,保护不好你们两个,从今以后,你要保护好潇儿,尽你一生的力量去做!”说完,古峰浦东一下跪在地上,面朝北方,大声喊道“古家的列祖列宗!请你们在天之灵保护好这两个孩子!我古峰在此谢过了!”说完古峰扑通扑通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走!”这是古峰说的最后一句话,古峰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对着这两个孩子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一个字中,充满了不舍,充满了歉意,充满了柔情,又充满了决绝。

陈伯听到这个字,抱起两个孩子膝盖微曲,顿时化作一道紫光飞了出去。

古峰看着已经飞走的三人,不在留恋,转身看着那一道道的惊雷,“司马长风,司马远山,你们两个狗东西终究还是耐不住寂寞了啊!”

古山飞在天上,看着陈伯,想问,但是没有说出口,此时的陈伯一张皱纹纵横的老脸上,两行眼泪潸然落下。古山回头望去,越来越小的父亲,越来越小的古家院子,越来越小的通古城。

“那样的境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境界呢?”古山喃喃道。

其实古峰口中的那样的境界,指的是武学的境界,也就是武学的层次。

炎黄大陆上有极小一部分有机缘接触到修武,而修武又分很多个境界,总的来说,分成九个层次,不屈、灵启、聚气、内宇、道成、归一、混沌、破天、灭道。

古峰口中的那样的境界大概说的就是混沌、破天、灭道这样的境界了。

现在的古山和潇儿,按照他们自己的思维,他还没有接触到修武,但是其实不然,因为古峰让他们修炼的功法却是大有玄机,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大约一个时辰以后,陈知水缓缓落地,看着两个孩子,“山儿,潇儿,少主不愿意说,但是我知道你们两个是极有天赋的两个人,你们要记住,你们的父亲,你们的祖先都是曾经站在这个大陆的巅峰上的强者,所谓虎父无犬子,你们两个是家族复兴的希望,是大陆的希望。”

“有些事情少主不愿意告诉你们,怕扰了你们的心境,潇儿的父亲名叫湘宇,跟少主是过命的兄弟,十几年前的那场战斗,潇儿的父亲死了,少主一直心中有愧,他们当时立下的誓言是同生死,少主忍辱负重走到今天,一是为了把你们养大成人,二是为了位湘宇报仇。”

陈知水顿了顿,接着说到,“当年湘宇弥留之际交代少主,希望潇儿嫁给山儿,另外,希望如果有一天潇儿要回湘门,山儿能陪着她一起回去。”

古山听到这里,悄悄的拉起了潇儿的手,虽然他仅仅十六岁,还不知道男女之间的感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听到当年的一些事,听到潇儿的父亲的嘱托,他决定用一生去保护着身边这个姑娘。

潇儿望了一眼古山,虽然他只比古山小了一岁,但是,上帝创造女人的时候,只用了男人的一根肋骨,男人的肋骨比男人的脑袋更近于他们的心,所以,女人注定是要先懂得一些的,不过话虽如此,年仅十五岁的潇儿也只是朦朦胧胧的感觉到那种感觉,那种只要能在他身边就会感觉快乐的感觉。

两个人的手攥得更紧了。大手拉住的是责任,小手拉住的是幸福。

“我要回去了,少主不能一个人。”陈知水黯然。

“可是父亲说…”古山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的脑袋还明白不了大人的世界。

“孩子,走吧,从这里往南,过了河,进山之后,找一个叫青古门的地方,你们在那里好好修炼,只是不要忘了古门和湘门,不要忘了你们的父亲和祖先,这两粒丹药你们服下,此后只要按时修炼归一功和芜湘功法半年不吃不喝也没有大碍。”说完两粒丹药便打入了两个孩子的口中,没有品尝是什么味道,两个丹药入口即化,随即而来的就是全身的一种清凉的感觉。

古山扭过头去看着南方,皱了皱眉头,一望无垠的沙漠,什么叫一望无垠,就是那种你感觉这个世界上除了沙漠什么都没有的感觉。

古山扭过头来一下跪倒在地上,朝着通古城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父亲,坚持下去,山儿一定会回来!”说罢,拉着潇儿的手,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向沙漠。

“看造化了…”陈知水望着两个孩子远去的背景,缓缓的吐出四个字。之后就化作一道紫光飞向通古城的方向。

等到陈知水送走古山和潇儿两人之后,便立刻回到通古城中,自己虽然只离开了一小会儿,但是此时的通古城却是与刚才自己离开的时候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城中到处燃烧着熊熊大火,天上乌云密布时而会有几道凌厉的闪电劈下,除了天上漂浮着三个人影之外,此时城中竟再不见一人的踪迹,不知是都死于这场大火,还是全部逃离,陈知水叹了口气,他宁愿相信是第二种情况。

“司马长风,司马远山!当年一战我们两败俱伤,今日你们又自行寻来,你们真当没有湘宇我就奈何不了你们?”说话的人是古峰,而他口中的湘宇就是潇儿的父亲。

“混账东西,你还敢提及当年的事情,要不是我二人子嗣悉数丧于你手,我二人这十几年来何苦过得如此痛苦,今日我们就新帐旧账一起算!”那个名叫司马长风的人大骂道。

“好啊,既然你是为子而来,那刚好我们今天新帐旧账一起算,蓉儿也死的不明不白,我湘宇兄弟也是惨死你手,来吧,让我看看这十几年你们到底是何长进。”古峰嫣然一笑,一副从容的表情,可是在他心中,却是万分担忧,面前的两个人凭自己一人之力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战胜的,只能拖时间了,拖到山儿和潇儿安全离开。

“好啊!刚好今日也将断天玉一并取走,你们古门,可以彻底消失在炎黄大陆上了!”司马长风大声喝道。

“尽管来拿!”古峰也不输气势。

“啊!万古寂灭!”听到古峰的话,司马长风心中竟冒出一股无名之火,子嗣被杀,门派险遭毁灭,今天终于可以一并报仇了,更重要的是可以取走断天玉。

只见司马长风话音刚落,天空中的无云好像是突然有了灵性一样,三三两两聚成一团,带着闪电像空中的古峰呼啸而来。

古峰见两人一出手就是杀招,自然不敢怠慢,“归一护体!”古峰说着在自己身边凝结了一层乳白色的护盾,牟足了劲准备硬硬接下那一个个袭来的乌云。

一个个团成团的乌云不停的冲撞着古峰身边的护盾,原本密集的白色墙体此时有些地方已经变得透明起来,眼看着古峰就要撑不住了。

“古雷掌!”古峰不敢再拖下去,一转身,就从面前的护盾中冲了出去,直奔司马长风和司马远山二人。眼前的战斗不过是两方人体内真气的对耗,那一方的一旦被消耗干净,那这场战斗便立刻没有了悬念。前面硬接了司马长风的万古寂灭,自己体内的气息已经消耗了大半了。

古峰在空中冲刺的身体远看就像一把巨大的古剑,速度极快,甚至已经撕裂了周围的空气,引得空气中发起一阵阵爆鸣声。

司马远山原本没有动弹,一直静静的站在司马长风边上,可是看到古峰冲了过来,自己便身形一跃,也飞了出去,这场战斗归根结底是一场一对二的战斗,而双方都只在乎结果,到了他们的层次,道义什么的,已经不重要,战斗中,只有胜利才代表着一切。

古峰看到司马远山的动作,之前自己也想到司马远山不会在一旁看着不出手,只是自己已经被逼到绝经,没有办法了。

司马古山直直的飞进乌云当中,一下就不见了身影,这是司马长风还在苦苦的操纵着那一团一团的乌云,努力的追赶古峰。

看到司马远山藏匿在云中,古峰自然知道那是在准备偷袭,而造成对自己的致命一击,古峰也管不得这些了,只要这一掌击中,事情恐怕就会有变数,说完猛地大喝一声,竟然速度又提高了一个层次。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古峰一直在心中催促自己,眼看着那几百丈的距离一下子就要消失。

“不好,他竟然可以这么快,再不出手哥哥要被打中了!”躲在云中的司马远山看到古峰突然加速,便着急起来,话音刚落,身形一动就冲出乌云,直直的向古峰逼去。

古峰对背后袭来的司马远山不管不顾,依然在急速冲刺,司马远山这时候慌了,虽然万古寂灭这招十分厉害,但是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出招和收招都要一次性调动大量的气息,如果出招和收招阶段太过急于求成,那很有可能造成功诀的反噬,对自身造成极大的伤害。

终于,在司马长风惊恐的眼神中,古峰那惊天动地的一掌终于拍出,虽然司马长风尽力腾出一只手去阻挡,可是哪里可以阻挡古峰和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击,一口鲜血喷出,身体飘飘扬扬的就朝地面落下,虽然抵挡掉一些力量不至于当场死亡,但是却是已经成为了半个废人。

古峰看到司马长风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心中并没有松下一口气,司马远山还在身后,虽然看不到,但是对方凌厉的杀气已经朝自己袭来,这是回身抵挡已经来不及了,眼神顿时黯淡下来,脑海中全都是古山,潇儿还有古蓉的影子,“英雄末路啊!”古峰仰天长啸,随后便垂下头淡然的等待这致命的一击。

就在以为自己要被司马远山这全力一击击中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随后“啊”的一声凄惨的吼声,古峰猛然回头,看到的却是陈知水极其痛苦的表情,痛苦中又隐藏着一股笑意,然后脑袋一垂,全身的气息也随之散去,在陈知水之后,司马远山一脸忿怒的看着古峰。

“陈老!”古峰看到陈知水胸口处已经被打出一个大洞,顿时怒气涌了上来,“诛天门真的要把我们古家赶尽杀绝才甘心啊!!!!!”古峰一声怒吼,身上的衣服顿时爆裂开来,一把接过陈知水的尸体,单手在腰间成掌,一掌就像司马远山打去,司马远山见到古峰一掌袭来,身体稍微弓起,双拳抱在身前,这两拳一掌就这么在空中对接。

“轰”的一声,两人四周顿时泛起了一阵阵的白色和黑色混杂的涟漪,向着周围扩散开来,之前和司马长风的激战已经几乎消耗了古峰全部的真气,之后向着司马远山奋力打出的一掌也是因为愤怒而爆发了体内最后一丝力气,虽然这一掌跟司马远山打了个平手,但是自己也因为耗能过度,体力不支,一头昏死过去,抱着陈知水的尸体直直的向地面上落了下去。

而古山和潇儿这时候已经在百里之外的沙漠中了,对于城中发生的一切都是一无所知,只是之后,当若干年后古山再一次回到通古城时,只听说通古城在那年燃烧了一场大火,火光照亮天地三个月,城中凡是能点燃的东西全部化为灰烬,所有的人不愿离开自己的家乡,伴着信仰,毁灭在那场大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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