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小姐,你醒了?”
“嗯。他呢?”小猫费力地睁开了眼睛,没有看见易辰,只有烈。
“……少爷……他……”烈一脸为难地看着她,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他怎么了?”
小猫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挣扎着下了床。烈赶紧上前抚着,小猫在走廊里乱撞,有门便推开门看一下,可是都不是。眼睛里的泪水止不住地掉,可是,小猫死命地抿住嘴唇,就是不让声音发出来。烈眉头皱的紧紧地,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最后,叹了一口气,搀扶着她上了楼,到了尽头的一间房间。
小猫艰难地站在门前,始终没有力气踏进一步。
“什么叫醒不过来,怎么会醒不过来呢?”
小猫心里一遍一遍地哭喊着,可是,面上一丁点表情都没有,脸色却惨白的吓人,吞咽口水都是那么困难,哽在喉处的痛苦与无助上不去,下不来,泪水穿过身体却没有带走一丝悲伤。
烈进去了,又出来了。看着她,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走了。
宇文轩来了,看着她煞是意外,却也没有说什么,进去了,然后表情凝重地出来了,看了看她,也走了。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小猫轻轻地坐在易辰的病床边,进门前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止不住地奔泻而下。看着昨天还生动的脸此刻却没有一丝表情,苍白,毫无血色,没有一丝生机。心,揪揪地痛,身体虽然坐在椅子上,却也是摇摇欲坠。
“辰辰……你很难过……很不开心……”小猫扯了扯嘴唇,干涩的唇粘在一起,费了好大力气才能扯开,勉强可以说话,干裂的唇撕扯出丝丝血迹。
“……”
“辰辰……我好想你……”小猫轻轻地抚上苍白的脸,眉毛,眼睛,睫毛长长的,还是那么好看,像两把小刷子,鼻子还是那么挺,嘴唇没有颜色,心,又揪得呼吸不上来,小猫微微喘了一口气,才又继续。口腔里干得没有一丝水分,干得难受,额上的细翰密密地越渗越多,最后发不出一丝声音,嘴唇干得再也没有力气扯开。小猫脱掉了鞋子,蜷着身子躺在了易辰的床上,小小的身子,只有一小团,就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猫。小猫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泪水湿了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枕巾,静静地凝视着他,深深地刻画着他的模样,心里一句一句地诉说着心里难以言说的话语。
“辰辰……我陪你好不好……”
“辰辰,我再也不任性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辰辰,还记得吗……那天……你救了我,我好开心……其实,我一直都记得的,一直都记得的,对不起……对不起……”
“辰辰……不要忘记我……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辰辰……辰辰……”
“辰辰……我……好累……”
小猫轻轻地凑近了一些,在易辰的耳边使劲最后的力气轻轻地吐出了一句话“辰辰,我好想睡觉”,便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真的,真的倦极了,眼睛轻轻地合上了。小猫没有看见她胸口的手指突然跳动了一下,虽然只是轻微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