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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农家少年

几年后......

黎明似乎有些姗姗来迟,远方那抹鱼肚白缓缓浸染了整片天空。寒气尽褪,天亮了。

“娘,您慢些休息,我一会出去一趟,和村东头的大壮哥去后山采些药来给您治病。”一少年给一老妇捂好被褥,边收拾刚给母亲喂完食的碗筷边说道。

“小天,娘这身子一点也不争气,三天两头的病,苦了你了,孩子。”床上的老妇老泪纵横的说道。

“娘,我一点都不苦!您是我娘,照顾您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好辛苦的呢?您别再这么说了!”这个叫小天的少年擦了擦母亲眼角的泪水,“娘,我去了,对了,爹爹回来的时候,您和他说一下,饭在锅里热着呢,我有事先出去了,免得爹爹担心!”说完,小天就走出了这个木制的简陋的小屋。

这是一个坐落在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的小村落,田家村是这个村子的名字,村子不大,大约百余名村民,虽然交通不便,信息闭塞,但乡风纯朴,村民热情好客。

这个名叫小天的少年是村西头张老汉的儿子,张小天。不过,张小天和他父母长的并不是很像,因为张小天出落的实在是太完美了:白皙的皮肤不带有任何杂质,澄澈的双眸泛着淡紫色的高贵,那一剑眉彰显着刚毅和决绝,偏偏又配上了与他此时年龄不相匹配象征着稳重的宽厚鼻梁,薄薄的嘴唇仿若朱染了一般鲜红欲滴,更绝的是他那一头瀑布长发,盘起来就像那郁黑地流动地墨,而最让人抓狂的是这少年有着无与伦比的嗓子,他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黄莺出谷,珠落玉盘般清脆动听,虽不说有余音绕梁之功效,却也不乏魂牵梦萦之效力。虽然他身着一身粗布麻衣,却掩盖不了少年特有的英姿勃发,少年不高,甚至略微有点瘦,却总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淡雅和飘飘若仙的典雅。

或许是老来得子吧,张老汉夫妇尤为宠爱这个儿子,但是,尽管二老对张小天格外珍惜,可也没见过张小天养成什么跋扈的性格,反而是懂事乖巧居多。或许用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来解释再好不过了吧。

张老汉夫妇都是年过五旬的暮年人,不过张老汉的身体还算硬朗,张老汉这一生都以捕鱼为生,虽说年纪大了,力气不如年轻的时候了,但打到的鱼也勉勉强强的能够应付家里的粮食开支。但他老伴的身体就没那么硬朗了,隔三差五的生病,这样一来就不得不让还没满十岁的张小天来分担家里的生活重担了。不过这孩子,确实挺让人省心的,不管他能不能做的事,只要他觉得应该做的,总能那么完美的做好。

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此时的阳光并不是那么刺眼,各家各户的烟囱都冒着缕缕白烟,这是大家早饭的时候了。

张小天沿着村路往村东头走去,心里暗暗盘算着今天还有哪些事情要做。一般这个时候,自己都是先去采药,然后回来给爹娘做午饭,每当这个时候,就是他感觉最幸福的时刻,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喜欢看着父母吃自己做的饭,这种感觉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应该叫做舒服。午饭吃完了他就去地里帮爹爹打理下菜园,这样一来,晚饭就可以又让父母吃到新鲜的蔬菜了。

“真希望娘的病早点好。”张小天念叨着。

“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一声稚音打乱了张小天的思绪。循声望去,却见村东头的石碾旁边站着四五个衣着有些华丽男孩子。

“怎么了?这个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张小天不是一个爱惹事的人,不过这声音确实听起来好熟悉啊。

“什么你的东西,这分明是我娘的,我昨天还把这个金簪拿来玩的,我还以为是我不小心把它给弄掉了,原来是你把它偷去了,你这个小偷!”一个你略显蛮横的男声紧接着传来。

“我不是小偷,这个是我娘给我的!”先前的那个女音已经带有哭腔了。

“你不是小偷?笑话,就你穿的这身破布衣服,你有可能有这么珍贵的金簪么?还说你不是小偷,我带你见村长大伯去!来,你们把她带到村长那儿去!”那个蛮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是,少爷。”外面的四个男孩骤然聚拢,一个身着鹅黄长袍,右手持扇,左手握簪的少年徐徐走出,一脸的得意与跋扈。这不正是村里面的小恶霸田成虎么?

“住手!”一声惊喝吓得田成虎一哆嗦,手中的金簪差点滑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射过去。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村西头张老婆子的小小儿子啊!”田成虎特意的在老婆子和小小的字上加重了语气,“怎么,你也想管本少爷的事么?”都说村里面第一美少年非张小天莫属,今天田成虎一见,自惭形秽的同时敌意悄然而生。

“小天哥哥!”那个被田成虎四个仆人抓住的小女孩趁着他们愣神的时候,赶忙挣脱开来跑到张小天的身后,有些瑟瑟发抖的怒视着眼前的几个家伙。

“小婷,他们没有欺负你吧?”张小天望着头发衣服有些凌乱的小婷皱眉的问道。她完全无视眼前的田成虎。

“小天哥哥,他们把我的金簪抢走了。”叫小婷的女孩弱弱的向张小天哭诉着,她也不知道怎么办,田成虎的恶名她早就听过了,不仅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仗着老子的财大气粗而仗势欺人,而且还专门惹是生非,谁被他们找上了只能自认倒霉,连大人们都怕与他打交道,唯恐避之不及而惹祸上身。

小婷此时心里乱极了,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做,当她碰上田成虎的时候就暗叹倒霉,可这个簪子对她来说是意义非法啊!她好后悔,后悔自己没事拿着这个簪子到处跑干什么。他本来是准备拿这个簪子找张小天的,可没想到在路上发生了这样的事。现在,她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从没和田成虎打过招呼的小天哥哥身上了,尽管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从田成虎手里要回簪子的,可是她却不由自主的,不明所以的有那么一丝说不清的感觉相信他,支持他。

“哦?”张小天故作惊奇的看了一眼小婷后,把目光转向田成虎,缓缓的说道,“小婷,你没弄错吧!我早就听说田刚大叔的儿子田成虎是一表人才,光明磊落的英俊少年啊,他怎么会做出抢你一个女孩子的东西这种龌龊勾当呢?你说是吧,田成虎少爷?”

田成虎一愣,尽管他知道虽然没有人在他面前说他不是,不过大家对他有意见他还是知道些的,这个叫张小天的小子虽然没有和自己打过什么招呼,不过这话听着确实是很舒服的。

“那当然,本少爷确实是正人君子,这个簪子本来就是我家的,我只是来取回自己的东西而已,那种抢女孩子东西的勾当我肯定不会也不屑去做的。”说完,田成虎就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谦谦君子的样子。

“我靠,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张小天心中暗骂道,不过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显示出了完全与年龄不符的稳重。

“小天哥哥!那是我的......”小婷被张小天这么一说弄愣了,看来他要帮的是田成虎啊!不由得着急出声。

张小天似乎没有听见小婷的话一样,继续说道:“这个我当然是相信的,不过我在想,为什么小婷要说你抢了他的簪子呢?我觉得为了你的清白,这件事还是要和小婷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否则,要是小婷心里不满,在外面到处乱说你的坏话,我想对你田少爷的声誉也不好吧?”

“那是当然!”田成虎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那好,请你等下!”张小天突然说道。嘴角挂上一撇不易察觉的微笑。

“好什么?”田成虎嘀咕道。

“田大叔,黄大妈,二蛋子,小浩。麻烦你们过来一下好吗?”张小天回过身,朝着不远处的围观的大人小孩吆喝道。

不过,可惜的是没有人过来,谁都不想去招惹田成虎这个小霸王。

“大壮哥,你来的正好,来,快过来跟田成虎做主啊!”张小天这一吆喝倒是引起了村民的兴趣,这一向不吃亏的小霸王难道今天是吃瘪受委屈了?

要说这个村子里面不怕田成虎的人有哪些,估计只有张小天叫的这个大壮哥,田大壮了。田大壮的父亲就是村长,本人长的也是五大三粗的,国字脸,浓眉大眼的同时而且还绝对是力量型的猛男,在这个村子里,谁他都不怕,不过,他和田成虎不同,田大壮为人憨厚善良,乐于助人,这也是他和张小天交好的原因。

村民们看着田大壮第一个走了过来,也跟着一个个走过来,有田大壮这个出头鸟在这儿,他们自信只要不多嘴就不会有事的。

“小天,这是怎么回事?田成虎又欺负人了?”田大壮一脸凶狠的看着田成虎说道。

田成虎不由得背脊恶寒,要说他最怕的人是谁?不是他老爸,而是眼前这个大力男啊!上次自己就被他痛揍了一顿,现在屁股还隐隐作痛呢,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种不祥之感。

“不是的,大壮哥,这只是一个误会而已,事情是这样的,小婷说田成虎手里的金簪是自己的,而田成虎却说这个金暂是他前不久弄丢的那个,一时之间分不清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张小天对大壮和周围围上来的村民们说道。

“这还用说么?肯定是我的啊,你看她穿的那么寒碜,哪儿来的金簪?说一句不是炫耀的话,在场的各位除了我田家以外哪个家里还有这么贵重的金簪?”田成虎自豪的说道,不过在田大壮面前还是有些收敛的。毕竟自己打不过他,更不用说他爹是村长了。

虽说田成虎这话说的很嚣张,让在场的人听着很不舒服,不过他说的确实是事实啊,除了村里唯一一个经商的田刚有钱外,还真没有谁比他家有钱,村民都是渔夫,哪来的时间弄这些又贵又不实用的物什?

“胡说,那簪子是我的!是我娘昨天晚上给我的!”小婷据理力争着,毕竟这儿还有大壮哥,她的语调不由得高了几分!

“那也只能说明是你娘捡到的!这个簪子还是我家的!”田成虎在田大壮的目光下愣是把偷这个字换成了捡。

“那个金簪真的是我的,是我妈妈昨天晚上给我的......”小婷急的哭了出来。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娘捡来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先不说那个传说是不是真的,现在这个面子自己也丢不起啊!而且,她有些恐惧的想到,如果这簪子真是娘的,可又有什么证据能够说服这个无赖呢?

“这?小天,这件事你大壮哥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啊,我也不知道这个簪子是谁的......”田大壮无奈的说道,其实他在内心里是十分相信小婷的话的,可是在表面理由上,田成虎确实是占着理啊,一时之间无奈的说道。

他这么想。村民何尝不这么想,他们也恨不得让田成虎狠狠地丢一次人,可是,人家有理啊!不由得大家都同情起了这个身材羸弱,皮肤惨白的小婷。

“还用得着狡辩么?这个簪子就是我家的,既然你们拿不出更好的证明,那我可就要走了!本少爷可忙着呢,没工夫和你们磨叽!”田成虎一脸得意的扫视了一眼张小天,转身向外走去。

“慢!我有办法让这个簪子自己证明他是属于谁的!”田成虎身后突然传来这么一句惊人的话,不由得让他徐徐地转过头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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