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金国国主
金国主善辩,为人多思,喜读书,善用谋。乃殷末第一枭雄。
——殷末英雄录
说起当今各国国主的经历,要论传奇,那绝对非金国国主莫属。
金国国主曾毅年岁已经七十岁了,他的一生跌宕起伏,说不尽的传奇。他继承家国,每日游山玩水,不理政事,四十岁之前,闻名天下的便是他的挥金如土,以及他对食物的特殊爱好,他会不理会国家大事,而跑向淮水流域,想着沉金城的美食。终于在他四十岁之时,因为家臣政变而逃出金国都城云城,来到梦州。在那里,他结识到还是青年时期的马王游艺,以及后来在做了郑国军师的“百变狂人”之称的郑宽。这三个人,后来被称作“邪派三巨头”。
那时候的梦城被一队队的教派宣传着,他们纷纷想要成为梦州的主流教派,当曾毅到了那里时,一身的宽衣大袍,说不出的飘逸舒展。他所宣传的教派叫“饿鬼道”,是一个以欲望的实现与克制为主的教派,曾毅本人经历丰富,加上自己过去的君侯身份,从者甚多,名噪一时。饿鬼道本就是大陆的悠久门派,只是因为后人不挤,渐渐的失了威信,竟在大陆上销声匿迹。经过曾毅这一宣传,饿鬼道的全套理论得以推广,该教全面中兴。
一次僖宗身患重病,太医们束手无策,于是广招天下之能人异士来为僖宗治疗,梦城众教派之中,无人敢应。于是京畿司大怒,说他们平日一个个宣传自己长生不死,要不就是扶危济世,现如今陛下有病却无法可治,真是该死!于是下令绞杀在梦城的各个教派,死伤甚重,当时之势,令百姓庶民无不心惊。
眼看此间不宜久留,郑宽和游艺都有离开梦城之意,只有曾毅力劝大家留下,。他带了郑宽进宫面圣,幕帘之下的皇帝已经是极为虚弱,他让郑宽使用“回天之术”勉力之为,将皇帝从生死线拉回。然后使用“饿鬼道”秘法,皇帝眼看身体越来越强健起来。
皇帝一看曾毅与郑宽的本事,惊为天人,便将二人奉为国师,郑宽表示自己甘于做曾毅的副手,于是一正一副。
邪派之所以被世人误解,一来是他们的功法本身有点违逆天道,二来也因为邪派自身错综复杂,教派林立,相互仇杀。在曾毅的那个时期,正派渐渐占了上风,几番屠戮邪派高手,便是“泓血道人”这样的邪派高手也不能避免。但是由于梦城里三大邪派高手的联合,竟使正派的人一直未能涉入其中。
而三人的关系也一直是大陆的一大谜团。有一次郑宽被问道这块大陆上谁最为机智,那时候曾毅和郑宽还没做到国师,有人说是号称有极智的白衣神人白兴省?郑宽摇了摇头,又被接连问了几个人,郑宽都摇了摇头。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个狂人又要说自己最聪明之时,郑宽静静的说:“要说聪明,这个时代的人太多了,有太多的人我都不知道,但是要是你问我有智慧,我见过的人里面,只有曾毅有大智慧!”
这难得的一次郑宽没有扮演发狂本色的回答,将曾毅,这个曾经失去国家控制权的人,重新拉回了大家的视野里。这时候的曾毅已经五十四岁了。云梦这块大陆上,要说活到五十四岁的人也不少,但是从未有一个人,跟曾毅一样,他是独一无二的。
这时候的他,以惊人的速度领会了“饿鬼道”这一在人们记忆里消失很久的“邪魔外道”,更惊人的是,他居然犹如神佛一般迅速将这一道法发扬广大。在他六十岁之时,他成为了这个教派的教宗,甚至得到僖宗的欣赏,每年都会不顾年岁,到梦城进行演讲。他原先的家臣听到这个消息非常惊恐,屡次派出杀手要杀曾毅,但是都被马王游艺给击退。
六十五岁之时的曾毅,有着这个年龄人特有的睿智,他凡事都不争,但是,最后他还是得回了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六十五岁的他出现在金国的云城时,那时候的金国正处在内困外交之中,云州三国对金国的继承产生了怀疑,梦州没有人承认金国君侯的地位。当这个仙风道骨的老家伙站在金国最大的广场上时,一声低沉的言语却将所有的人都从金国旧日的梦中惊醒:“大家好,老夫回来了。老夫虽然老朽了,但是希望和大家一起创造一个崭新的,富强的金国。”
这样一句话,若是金国的孩童说了,所有人都会觉得是这个孩子在发癔症;若是成年人说了,不过是年少轻狂罢了;但是经由这位老国主说了,有一种看透生死的感觉,说不出的宁静安详,仿佛他们的未来就在那里——那个富强强大的国家已经被这个老人创造出来一般。
所有的人看到这个老国主,当年背叛他的家臣也早已经死去三年,而这个家臣的继承人只有三岁。所有人都来拥戴这位老国主,他是金国的神!他取得金国的统治权,善待了家臣的儿子,没有计较当年一起谋划刺杀他的一干人等,如此善举更获得了金国朝臣的尊重,每一条来自云城的命令,都被执行,每一个来自云城的使者,都得到整个金国的善待!
这就是统治力,不靠武力,不靠金银,靠着的只有这个老人的意志和哲学。
曾毅与遥远的郑国结盟,与淮国作最坚决的斗争,虽然战事一直都没有在金国上蔓延,但没有人敢轻视这个年近古稀的男人,虽然他从未上过战场,他的战争意志却是格外坚定。
每当云州出现战事之时,金国总能置身事外,但总好像身在其中,一点点的利益渐渐积累,积累成为这个金银经济雄霸云梦的诸侯国。所有人都相信,只要战事顺利,金国必然将取得云梦上独一无二的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