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宗沙年岁不大,但是却小有名气,名气来自他跟萧明生是同期进士,萧明生是榜眼,而韩宗沙是探花。所以自那会开始,两人关系就比平常人要亲密些。韩宗沙此次奉命前来洛州,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同僚、好友兼铸造大师,萧明生。
萧明生给出了一个看起来正面的回答,韩宗沙似乎还有不满意,他眉头轻轻一皱,为难道:“萧兄你也知道,皇上跟洛明王的关系自小比较微妙,所以此次我想得到比较精确的消息,而洛明王处我们已经得知,他似乎是志在必得。”
萧明生摇了摇头,脸上似乎很为难的神色,沉默不语。萧赋轩看着父亲的脸色,心中一念划过,装作天真道:“韩叔叔难道是在兵部那个韩宗沙叔叔?”
韩宗沙本在想事情,看到朋友这个可爱的儿子,笑着说道:“是啊,小朋友,可真可爱啊。”
萧赋轩面上装作不知,继续天真道:“其实那个冬寒剑,我是知道一些东西的。”
韩宗沙心中乐了起来,他自然也不指望小孩子可以说出来什么,只是报着好玩的心态道:“说来听听。”
萧赋轩道:“有本书叫《剑曰》,里面详细记录了剑在大陆中的地位以及发展史,其中有句话我觉得说的特别好。”
萧赋轩略一停顿,却勾起了韩宗沙的好奇心。韩宗沙正想问,萧赋轩便道:“剑以遇物,其能各异,一剑之才,便见其主,彼渊临天,无剑不利。天下之争,纯凭己好,是道也!”
韩宗沙想着这句话,不知合意,他默默的抿了一口茶,道:“这句话的意思是?”
萧赋轩面上不再装可爱,而是正色道:“所谓剑,没有高低之分,天下人抢夺所谓名剑,不过是个人喜好罢了。”
韩宗沙自然是不了解,但是他却不能再这个小孩子面前失色,装作恍然大悟道:“那就是说,这把剑值得一争!”
萧明生眉头依旧紧皱,似乎还不了解自己儿子的真实意思。
萧赋轩叹了口气,道:“韩叔叔,你怎么这么纠结这把剑是否值得而苦恼,我问题,不管是皇上还是洛明王,给他一柄剑又能如何,这把剑可以斩万敌嘛,可以服天下嘛。所谓君王之道,怕不在乎这一剑吧。所谓争剑,更像不是争剑,是否争剑,皇上恐怕在您离京时已经给你答案了,您好好回想一下吧,不管我父亲如何了解一把剑,都无法替您揣测皇上的意图。”
韩宗沙这才明白刚才萧赋轩的意思,突然明白自己苦恼多日的问题早已不存在,韩宗沙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他离京时的细节。
当时韩宗沙在兵部整理各地军营的去年消耗账簿,在思索如何既不超支,又满足各地的最基本需要。这时,上书房传话说皇帝召见,这是很平常的事情,近期军费调度,皇上召见是经常的事情。
但是当韩宗沙来到上书房才发现皇帝根本没有跟他谈什么军饷,而是谈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洛州。
现在的皇帝叫华卢泱,史称华泱帝,由于前面数代皇帝的疏于控制,洛明王的实力大幅度的增长,华卢泱自登基以来,一直意于削番,韩宗沙自然有所耳闻,所以皇上一提起,韩宗沙立刻有所明白,只是后来的发展出乎华卢泱的意料。
因为皇帝要华卢泱去洛州买一把剑,据说洛明王也对此剑感兴趣,而这柄剑便是在宏武城的这把冬寒。皇帝让韩宗沙跑这么一趟,却没说到底多少买,皇家征用不是不行,但是那个洛明王的地盘,有必要动用皇权嘛,双方的关系可是很微妙啊。
韩宗沙带着这样的疑问来到了宏武城,他早就知道萧明生在此处,拜访一下自然没有坏处。他哪里知道真正让他得到正确答案钥匙的,竟然是这个他起初觉得可爱的十岁的小男孩。他心中泛起一丝的惊异,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
但是惊异归惊异,韩宗沙依然没有找到正确答案,皇上的意图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反复的回想,依然没有发现蛛丝马迹。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看向萧赋轩,道:“你说,假如是你,该怎么办?”
萧赋轩一愣,先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见萧明生脸上没有难色,便径自思考起来。
韩宗沙看萧赋轩没有反应,轻笑自己异想天开,毕竟是十岁的孩子,哪有什么主意。正当他再次进入思考时,却听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试探!”
韩宗沙抬头一看,见萧赋轩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稚嫩的小脸竟然满含正色。但听萧赋轩继续说道:“假如我没记错,皇帝今年四十多岁,登基有十数载了,做事沉稳,就算他有某些意图也不会立刻付出实施,比如洛王爷,就算皇上真想怎么样,也得想知道洛王爷到底的态度是怎么样的。不知道韩大人此次去洛王府了嘛?”
韩宗沙点头算做默认,道:“皇上说让我先去拜会洛明王,说明来意,再来宏武。”
萧赋轩道:“那就没错了,皇上让你先去洛明王府是要让他知道皇上想得此剑,而洛明王下一步该怎么做,会显示出洛明王的态度。所以韩叔叔,不论你这次是否拿剑回去,只要带上洛明王的真实意图,就会获赏。“
韩宗沙这才真正的恍然大悟,喜道:“萧兄,得子如此,又有何求啊!”
萧明生讪讪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韩宗沙正想夸奖萧赋轩,就听萧赋轩道:“假如我是洛明王,根本不会跟你正面冲突,而是偷剑。”
萧明生、韩宗沙大惊,异口同声道:“不可胡说!”
萧赋轩抖了抖肩,似乎没准备反驳。
突然,门外门卫连忙进来禀报,说城主大人前来求见。
萧明生眉头真正的皱到一起,城主素来没有主动拜访的经历,此次来这里,必然是大事,萧明生没有细问,便让门卫迎接城主大人进来。
门卫正想走,被萧赋轩一下拉住,后者问道:“城主大人有没有说什么事?”门卫想了想,方道:“具体我的也不太清楚了,不过我看城主的言语,貌似什么东西丢了,他很着急,说会没法交差。”|
三人面面相觑,韩宗沙似乎反应了过来,道:“难道真是?”
萧明生制止了韩宗沙,对门卫说,继续去请城主大人。门卫离开后,萧明生对萧赋轩道:“带韩叔叔进去。不要出来。”
萧赋轩心中不停的思考,应了父亲一声,便带着韩宗沙来到了后堂。
萧赋轩离开没多久,城主便火急火燎的冲进了正堂。宏武城城主夏义堂,三年前到任,城主同知府,正七品。
萧明生笑着对夏义堂道:“城主大人,有失远迎。怎么看城主大人有心事的样子。”
夏义堂轻声嗯了一声,大声道:“都退出去!闲杂人等不准逗留!”
门卫、侍从、仆从连忙退了出去。夏义堂四下看了看,确定人都走了后,便急声道:“明生,不好了,冬寒剑丢了!”
萧明生大惊,问道:“怎么说,你别急,快说来!”
夏义堂道:“守卫冬寒剑的十几名士兵全部被杀,冬寒剑被偷走了!”
“什么!”萧明生大惊!
作者语:今天两更结束,明天继续大放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