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亮跟现在的暗又让人难以接受,管道就在后面,按理说应该完全有能力把这里照亮的如同白昼。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里阴气逼人,光线完全不能进来,或者本来应该进来的光线在空气中消匿无踪。真正退一步阳光明媚,进一步阴冷黑暗,我有种拒绝进入这里进入到那个湖边的感觉,水音末连停都没停,一直在拉着我,目的地很明显就是这个湖,或者说她要跟我在这里洗澡或者游泳?
直到水音末的脚接触到水面,让人无法理解的事又发生了,我能看到她把水面踩出一个轮廓,而且不是脚印一般的形状,这简直就是走进了一个表面张力十足的黑色果冻上,还不对,果冻又没有这么柔软,因为从她的脚面还挡开一圈圈的涟漪,然后又是第二脚第三脚,往里面走去。这模样让人心惊,这完全是要走入一段随时可能陷下去的油污或者泥沼中,这不是水,只能是长着水的样子而不存在于现实世界的另一种超自然物质。她牵着我,就意味着我也要走到这地方去,我突然有种她要把我送到这古怪可怕的地方献祭的可能性。然后直直的拉住她拒绝进去。水音末回过头看我,目光被我身后的“星光大道”印的如同狼眼一样发出白色刺眼的光线,配全这种眼睛和现在的状态,我感觉她现在跟这个黑色湖泊一般无比恐怖,她那疑惑而纯真的容貌在我脑中变的危险倍增。
“公子怎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直直的盯着她发光的瞳仁。
“莫要迟了!”
什么迟了,献祭的时间?我确信了自己的猜测,或者我在她眼中只是个动物,可有可无更别提情感。我狐疑的看看她又看看这黑色的湖,感觉自己被耍的团团转,甚至扩及到对于这片巨大未知的不信任!
水音末见我不动,也没强拉我,竟然在我的张目结舌中松开手自己走进去了。好像这里本来就不应该迟到,迟到了就会很后悔,而踏在这张力十足的黑色水面对于她的表现而言也丝毫未见调整平衡的分心,就好像平凡到走在平地上。,而且对于这种超自然的站立没有丝耗的质疑,本应如此。
我急了一下,刚刚对她的怀疑和不信任瞬间烟消云散,看着她再有几步就能进入到黑出我的视线范围,我急急的追上去,想继续被她牵着,脚一进水,就踏入了进去。不是如同她一样走在水面,而是直接感觉这跟正常的水没什么两样。只唯一不同的就是,她能站在上面,而我却要沉下去!脚上已经干透的旅游鞋子又进水了,朝正在融入黑暗的她叫了一声:末!
她回过头来看了看,又看看前方,做出思考的动作,是要回来带我,还是她自己前去,最后还是跑回来拉我。
她来到水边,眼中已经有了少许焦虑,然后牵住我的手说:来!
或者她本身就是个神奇的存在,又或者她身上的什么元素传递到我的身上,我被她拉着小跑在水面,这次不下沉,能感觉出现在的实硬,而脚下的因为我们两双脚在上面,不停的有涟漪荡开,荡的整个湖面都是。这让人有种恍若隔世飞身成仙的奇妙滋味,我们两个一黑一白牵就在这广阔无限的黑色湖面奔跑,如果加快脚步就能有神雕侠侣的感觉。
这湖没有眼光能看到的这么大,很大很宽,跑了很久后面发光的管道已经成了一个光点,而前方湖中心有一个黑色的好像四个人环护住一个什么大高台的样子。我们两跑到这处高台,这是一个鼎一样形状的两人高的方型大槽,因为太高不知道槽里面是什么,而底下支撑这个能在湖中央成形的石槽却是四只动物,或者野兽,我完全没见过的四种野兽。样子一样大小,却完全不同的四种野兽。
一个如同狮子一样形状,有着四只又短又粗的带着爪子的腿,而这腿粗的程度能跟这石兽的腰部相同了,背上好像被风吹起两片毛发,又或者是它的翅膀,呈左右分开,下巴有着很长的毛须,最夸张的是它的嘴和牙齿,张着让人难以至信的弧度,整个身体的任何部位都没有这个嘴大,或者说它的牙大的让嘴天生合不住,上下两排密集的公布在牙龈上,特别是两边各有一根特长特粗的如同象牙一样弯出一个弧度的獠牙。额头上却好像长了个大包一样又出来一张脸,看着竟然还有人脸的样子,这个长出的脸上眉毛直接朝上,如果两根刺,嘴吧也是如同大脸一样嘴大的惊人,牙也大的惊人。一个凶狠双面怪!
另位一个一个是一只带着翅膀的麒麟,细看又不是麒麟,头部是山羊的样子,头上的犄角却长出鹿的形状,有很多分叉,那个翅膀像是雕塑家的抽象艺术,很小,小的可以成为身体上的两撮毛发,但翅膀就是翅膀,这种翅膀进入脑海能让人想象的就是小学生画天使时候的那种巴掌大小的翅膀,竟然有卡通可爱的味道,后面的尾巴却又大又累赘,拖出身体的一倍长,还翘着,这个没有那只双面怪那么凶狠,表现出相对温顺的姿态。
后面一个是一只鸟,有着很细很很长的双腿,这种细度跟长度让人难以想象怎么去支撑上面的身体,体身如同平常鸟类一样,啄很尖很弯,鸟头上有跟树枝一样莫名其妙的耗无对称感的翎毛,翅膀呈飞翔状态,很大的一双翅膀,一直张开到让人看着有雄鹰展翅的味道,鸟尾部是一条憨态可掬的凤凰尾巴,看着尊贵神奇而又不失美好。
最后一个是个人一样能站立的东西,感觉好像网游里面的半兽人,金刚怒目青面獠牙,全身肌肉发达,颈椎处有一排骨刺穿透皮肤表层。左手拿着一个狼牙棒,又手一面盾牌,双手呈现出瘵举状,更好托住这上面的石槽。
细仔观察之后就能发现,双面怪和麒麟羊也是用背部,这只鸟用两扇巨大的翅膀,外加上这个双手举头的半兽人,一起支撑起这个巨大石槽。这应该是四种上古神兽,或者外界的奇闻野史里面有记载,我对雕刻不懂,但现在却身临其境如同大师一般的感受去分析这种超天然的维妙维肖,同时不得不赞叹工匠的手艺,单从平衡而言,特别是那只双腿细长的鸟,完全就能感受到它不可能撑起这么大的一个石槽的力量,全然看不出是雕刻原料是什么质地,表面上湿碌碌的滑的反光,如同黑玉,又好像刚刚淋过雨一样,同样千年不锈。
我心里大舒一口气,这里有人为的文明,已经摆脱了想象中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是多么大的一个惊喜啊,这四只神兽随便搬出去一个小腿都有可能价值连城,可以想象某个老态龙钟的考古学家看到这东西之后惊慌失措哆哆嗦嗦到眼睛都带不到鼻梁上。我的思维完全被这石尊给吸引了,感叹很久才想起身边的水音末。
她没有刚才的那般惊慌,好像我们赶着上课急勿勿的来了之后却并未迟到的那种多余担心。这么长时间的奔跑也不见她有喘气的劳累,保持住自己纯天然的安静,静静的站在水面,然后仰起头看着石槽上方,不知道在等什么。
“这是什么?末。”
水音末底下头看看我,然后又看看我眼睛注视的这个石尊,漫不经心的回应:“鬼镜湖。”
我拉了拉她,指明问的不是这个湖,而是这石尊。
“幻天石。”
没有我想象中的天地之尊或者鬼神之尊之类的让人看着象形一点的名子,这么精雕细琢的东西竟然有个石头的名子,幻天石?真是搞不懂水音末脑子里怎么想的,对于我如此惊心动魄的激情竟然无视了。我想拉着她绕着这个石尊转一圈,因为我有可能一放开水音末的手就直接沉到水里去了。我拉不动她,或者她无视我的拉扯,只是一脸期待目不转睛的看着上面,我拉扯的好像是一堆无思想的行尸走肉。
“来了!”
这是我跟她等了少说也有五分钟之后的她的第一句话,我抬头顺着她的视线看上面,只见根细长的纤维一样的光线从石槽中打了一个喷出来打了一个弯就熄灭了,这种景象就好比你把一团棉花扯成一根丝,然后再点燃,一口吹起来在空气那短暂的燃烧过程而让人失望的火线。然后突然就一发不可收拾,紧接着石槽中喷出各种各样的一闪即没的火线,一根,两根,几秒不到整个石槽口已经被这种火线填满堵塞了,一下子周围的黑暗明亮如同白昼,仿佛这个石槽是一个巨大的烟花被点燃了,而四周却没有因为这种景色让而让很容易联想到的“吃吃”声,安静,很不协调的安静,最后这个石槽被一束好像里面有个高功率的大电灯炮一样的发光体发出来的如同石槽形状的四四方方的光柱,直接照到天花板上。我听到水音末开心的格格一笑,我腰上一紧,直接就被她揽着腰一起跳进这个高出两米的方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