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易饭都在思考,琢磨老爷爷说的那段话,但总是不怎么通透。
这天上午正在屋里研读笔录时,出现几个生僻词,不知其意,就去院里找笑儿。也许是这几个月来,易饭问题太多,弄的这当师姐的,总是安排完活便自己出去玩,四下找了,都没见着,倒是发现小黄这家伙在院中晒太阳,小鼻子还一抖一抖的,说不记恨这家伙那是假的。可是,看他那样,也无从下手啊,太狠了怕笑儿知道。轻吧,又不知道怎么弄,就坐门沿上,托着膀子想招。
忽然就听着,院外有个大嗓门的人喊“大哥,再坚持会,妙手堂到了”,站起向院门看去,不一会只见两个浑身血迹,衣衫褴褛,脸部如炭熏火烤般的男子入的院来,一进门就喊“大夫,大夫,快救救我家大哥”,也没看着侧屋站着的易饭,只见一个虬须虎腰,臂膀粗壮赤脚汉子,背着一位看不清面貌,奄奄一息的男子,快步往正屋走。
正看着吃惊,忽然想起,刚要提醒,就听见大汉“哎呀”也顾不的大哥了,捂着脚就跌坐院内。
看着他大哥那没死也快被他摔死的样。
“快进屋,先止血”易饭果断的上前,大汉也顾不得脚疼,和易饭把男子搀扶进屋内平躺于竹席之上,这一看大吃一惊,男子身上多处明显的伤口,都是寸余,而在胸口处有一致命箭伤,而且血还直往出渗,简单查看后,赶紧把衣服撕扯开。
“小子你师父呢,快叫你家师父啊”声音如破锣般炸响,把药酒甩给大汉“赶快清洗伤口,先止血,要不就见不着大夫了”易饭就甩给他这一句,让大汉帮忙清洗,自己去找止血棉布,大汉抱着药酒一愣神,这小屁孩还使唤我了……
“我问你师父去哪了?”
“我告你,如果等会你大哥血流完了,我就可以认真的告诉你大夫去哪了”易饭找来棉布,先把伤口止血包扎。
弄完后,赶忙跑到院里,看见小黄还在那一动不动,心想坏了,让那家伙不是踩死了吧,抱起一看,两眼贼亮,小鼻子还在朝易饭的脸嗅,这家伙还真命硬,跑到院外,就喊“爷爷,师姐,有重伤病人,快回来啊”连喊几声,声都传到天边,回音连绵,但是都没有回声,这可坏了,自己光是懂些简单的药草,至于怎么救治就不知道了,而且还是那样伤重的。
低头一看小黄,“师姐,小黄被人踩了,重伤垂死,快回来救治啊”
“什么,小黄受伤了?等我啊”,不多会,就见山下小路,一个手里采了各色野花的小姑娘急忙奔跑,气都没缓就直奔易饭,接过小黄查看。
“师姐,你还是先看看,里面那位吧,他比它伤的重,快不行了”易饭催促道。
“小黄的命比他的大,谁要伤我的小黄,我就和他没完”
“笑儿,快去屋内”不知何时老先生也回来了,易饭接过小黄和花束,笑儿就直去了屋内,这心也就放下了。
屋里不时传来病人的疼叫声,不一会,笑儿就跑出来,面色明显发白“师弟,你快去帮爷爷,我有点晕”说完就抱着小黄回屋去了,“哦,放心吧,师姐”,刚迈进门,就见爷爷,正用刀在伤口上刮拨,易饭的胃就翻滚起来,如果光是见着伤口和血,还能承受,这把骨头露出来,真是血腥无比,怪不得师姐都忍不住了。
“还愣着做什么,把地上的药拿来”
“好”不敢多说,怕忍不住,扭着头把药递过去。
“易饭,什么最怕”
“爷爷,这就很怕”
老先生一边上药,一边道“怕是心在躲避,内心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最惧怕的”
“你以后的路,有很多你不想面对的,就会产生恐惧”
“可是总感觉,很血腥,如同自己身受一般”很明显,递过药的手都在颤抖。
“记住,做正义之事,就无惧怕之心”
“记住了,爷爷”易饭把头扭了过来。
“大夫,我家哥哥可否有性命之危”大汉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是因为老先生惊人手法镇住,还是感觉到了这位老人的不凡,说话都客气了起来。
“让他活命,其一是我的药童先止血得当,不然我也无力回天,其二,我不问你俩如何这般,待我扎好,开一药方,速速下山离去”听完先生之言,大汉当即给易饭鞠躬“多谢小哥,王猛刚才失礼了,多谢先生,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跪地就是咚咚咚三声,抄起药方背起男子,头也不回就离去了。
“爷爷,他们病还没好,为什么让下山啊”易饭很奇怪,老先生正在擦洗手上血迹,看易饭认真的摸样。
“易饭,你可知其为何而伤?”
“不知”易饭摇头。
“你又因何而救?”
“因病而救”
“呵呵,你可曾想过,他们是善是恶”
“这个啊,没有,反正我觉着只要是病人都应该救”
“爷爷,我看他们是坏人”笑儿进屋就道,一手还捂着胸口,显然是忍不住了。
“哦,以何为据”老爷爷眉头一挑。
“样子凶,还流那么多血,定是调皮打架受的伤”
“呵呵,笑儿,说过你多少次了,不可以貌取人啊”
“就是么,师弟你说是不是?”笑儿固执道。
“我其实没想过他们是善是恶,活人总比死人好吧”易饭低头思考道。
老先生一听,点了点头“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