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谷中相处
转眼间已过十日,夜身上的伤恢复得差不多了。这几天,他很少见到尹灵的身影,从无影师父那里得知,这几天灵儿心情不佳,所以经常去后山散心。夜来到后山,就听见有人在弹琴,闻声望去,只见灵儿在桃花瓣雨中,发间桃花相映,白衣飘飘,乐曲中却透漏着孤寂,哀愁,烦乱。
此时,尹灵心里在挣扎,在痛苦,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五年了,本以为能忘记以前的过往,以为时间会冲淡自己的痛苦和孤寂虽然有师父和师兄的陪伴,但内心的苦楚和孤寂无处可讲。但她从夜的身上看到了自己以往影子,那个人身上也有痛苦的过往吧。
夜聆听着这首凄凉的曲子之后,就从自己的怀中拿出玉箫,琴箫合奏,凄凉哀转,天地失色,一曲曲终,整个桃源之中,只有花瓣随风飘落的声音。
灵儿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刚才他与自己琴箫合奏吧。
夜走到了尹灵的面前,看着面前充满忧伤的女子,轻声地问道:“灵儿姑娘的琴声中充满了悲凉的气息,不知是否可以告诉在下为何?”夜这是第一次关心一个女子,冷漠如他,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刚才的话语是多么的轻柔,话语间透漏着一丝不自然。
这么多年了,也许找个人说出自己内心的痛苦才会忘记过往吧。“夜,你说一个人如何才能忘记自己过去的痛苦,忘记别人的背叛?”夜看着陷在痛苦中的人儿,“忘记吗?忘记过往是最不可能的事,它只是为自己找借口罢了。如果是我,我要活着给他们看,好好地活着,为什么让自己陷在痛苦中呢。”“是这样吗?夜,你内心深处也有自己的痛苦吧,看着你,仿佛看见我自己,如果可以,你能告诉我关于你的故事吗?”
夜看着远处高耸的山峰,眼眸深邃,眼中神色翻腾,似海浪般汹涌不安,看着灵儿,心中有种心安的感觉,说出了自己从未与人说起的过往。“我的真名是轩辕夜,我是天辰国的九皇子,八岁的时候,我眼睁睁的看见母妃被父皇下旨赐死,母妃深爱着父皇,到最后却被人冤枉,死在自己心爱的男人手中。而我却放到母妃的宫中,任我自生自灭,我从小备受皇兄的欺凌,连宫女和太监都欺负我。一直是贤贵妃帮助我。十二岁那年,我杀了一个欺负我的太监,从那时起,父皇才想起有我这个儿子,十五岁,我就被封王,搬出皇宫。我努力让自己变强,拜师学艺,发展自己势力,我想为母妃报仇,把皇位上的那个人推下来,让他为自己当年的错误付出代价。”
尹灵在轩辕夜的眼中看见了阴狠和嗜血,皇家的男子注定不会拥有平静的一生,注定命途多舛,从小被自己亲人残酷地对待,心里一定特别难受吧,难怪自己刚救他的时候眼中只有冷酷,而不是受伤时的疼痛。肉体上的痛都比不上心痛吧。
“好了,不说了。你的伤快好了吧。”尹灵看着他问道。“是啊,好的差不多了。”轩辕夜说到这里,眉头不由一皱,这意味就要离开了,心里有些不舍,但是······
“那你就要出谷了吧,那你一定要完成你的抱负,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分合合,各国战事不断,受苦的还是百姓啊。我知道你是一个心系天下的人,也许你会是那个让天下安定的人吧。”尹灵看着这漫天飘落的桃花,心里对轩辕夜的离开有一些不舍,也许自己把他当成自己的知己吧。听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女子的一番言论,心里就下了一个改变了他一生的决定。
“过两天就是长轩师兄的生辰了,你也尝尝我的手艺吧,一般人吃不到哟。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灵儿抱起自己的古琴就向自己的院中走去。轩辕夜看着灵儿的背影,心里想着,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古灵精怪是她,忧郁哀伤是她,还有多少面是他不了解的呢。
夜晚降临,月明星稀,清风吹起院中人的衣衫,轩辕夜静静的望着头顶上的明月,不知京城中又有怎样变动,那个人会以为自己被杀了吧,心里一阵苦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接着就转身进入屋中。也许是轩辕夜想得太专注,竟然没有注意院中角落里,有一个身影隐藏在黑暗之中,看着他,眼眸一暗。
两天之后。
“夜兄,今天可是我的生辰,你可有口福了,灵儿师妹会做那个‘生日蛋糕’,嗯,那个东西师妹说是在生辰才吃的,我可盼了整整一年了,我说你小子真是又有口福。”孟长轩进入轩辕夜的房间说道。说完就拉着轩辕夜到厨房去。
来到厨房,就看见尹灵在那里一阵忙活。尹灵抬头看见来人,“我说师兄啊,你也别傻站着了,把鸡蛋和糖递给我,别老是等着吃。”孟长轩苦着脸看着小师妹,可怜的说道:“灵儿师妹,好歹今天是我的生辰,你怎么能让我帮忙呢。”灵儿很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看来某人是不想吃了,正好我也累了,去休息了。”孟长轩看着尹灵,立马委屈的说道:“师妹,我帮忙就是了,你别不做了,那夜兄也要帮忙。”说着就把注意打在了轩辕夜的身上。尹灵和轩辕夜同时嘴都抽了抽,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
傍晚时候,尹灵下厨做了几道精致的小菜,把蛋糕放到了桌子的中间,孟长轩许完愿望之后,就把蛋糕分给大家,轩辕夜望着手中奇怪的糕点,咬了一口,甜而不腻,从来不吃甜食的他,也觉得非常好吃。
孟长轩举起酒杯,朝着师父、师妹、轩辕夜说道:“今晚不醉不归。”轩辕夜拿着杯子一饮而尽,桃花酒的馨香融入口中。尝着尹灵做的菜,心中一阵荡漾,这手艺堪比宫中的御厨,甚至更胜一筹。
喝了好久,孟长轩最终到下,无影师父无可奈何地把他扶进房中。尹灵和轩辕夜来到院中,清风阵阵,把酒后的燥热带走。看着面前脸色泛红的女子,心里泛起阵阵涟漪。“灵儿,我明天就准备离开。”尹灵轻轻地吐出一个字“嗯。”轩辕夜上前把尹灵入怀中,灵儿没有挣扎,聪明如她,她怎么会不知道轩辕夜想什么,反正自己对他也有好感。“灵儿,如果有一天我坐在了那个人的位上,你会陪着我俯览群雄吗?”灵儿问这他身上的麝香味,轻轻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