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爷,你看,我这番解释你可还满意?”老头子眼巴巴的问道,能不能离开这个地方摆脱孤独能不能恢复修为记忆全凭狗蛋一念之间,说不得要放低姿态讨好他一些。按说老头子早已是大罗金仙境界,些许孤寂原本不算什么,但不知为何遭逢大变如今修为与记忆几乎尽失,连带着心境也接连跌落数层,现在如同凡人老头儿的脾气性情一般无异,这样一来,孤身一人被困此地成百上千年没有发疯,已经算是他道心稳固外加运气不错了。
“嗯,看你这老头儿可怜,蛋爷我就发发善心,帮你一帮。那两件好处你可以拿出来看看了,但是丑话可说在前头,你若是哄我,那可别怪我反悔不认帐。”狗蛋装模作样地说道。
“嘿嘿,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你看,这便是乾坤引剑诀。”老头儿见狗蛋答应下来,满心欢喜。信手一挥,虚空中现出诸多文字,待狗蛋细看时,许多字都不认得,认得的地方又觉得词意深奥晦涩难懂。勉强看了一会儿,不觉头大如斗,狗蛋不禁火大起来,骂道:“你这死老头儿,搞出这个让蛋爷看不明白的东西,难道是想戏弄我?”
“莫急莫急,小老儿慢慢解释给你听。这乾坤引剑诀分为九层,初时讲究以气化形,以神御剑,直到最后练至无相无形,乾坤万物皆可为我所用之时,即是为乾坤引剑。这第一层是这样的,首先要练气……”老头儿正要细细说下去,不料狗蛋打断他:“好了好了,这个以后再说,那另一件好处是什么样的,拿出来看看。”
“哦,好吧,这就是星图。”老头儿说着拿出一颗黑乎乎的毫无光泽的圆珠,乍一看如同泥球一般,气得狗蛋跳将起来骂道:“你这死老头儿,太不老实!拿出这破烂玩意就想糊弄我?”
“不,不,这绝对是世所难寻的宝贝,要不然怎么可能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还能记得它的名字?”老头儿十分郑重地说道。
“你呀呀的,谁知道是不是你老糊涂记错了,这东西从哪儿能看出来是一张图?要不就是你把东西搞混了,你再找找看?”狗蛋问。
“不会,不会。我身上只有这么件东西,怎么可能搞混了呢?”老头儿摇摇头道。
“天哪!蛋爷我可算是栽在你手上啦!真是不应该那么轻易地答应帮你。这星图一看就知道是个破烂货,能有什么妙用?什么大罗金仙啊,分明就是个穷鬼,连一点儿宝贝都没有,浑身上下只有一颗泥巴球?说出去谁信哪?还有那乾坤什么诀的,九层那么多,练起来得多麻烦啊!要不咱们就此别过,江湖再见?”狗蛋心生悔意,丝毫不知这天大福缘不知几世修来才能碰上。
“别,别!蛋爷,你看,反正你带着我没什么坏处。这星图虽然我忘记了怎么用,但这乾坤引剑诀你修炼起来必定是非常有好处啊。”老头儿看狗蛋像要反悔,连忙劝解。
“好处吧,也许会有,可是蛋爷最怕麻烦,还是算了吧。”狗蛋不为所动。
“好汉,英雄!你就行行好吧,你难道忍心看我一个老人家被困在这里,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嘛?这么大岁数我容易么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动也不能动,整天被泡在水里,实在是太寂寞太可怜了,呜――”老头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那叫一个辛酸,说得那叫一个可怜。
“哎,行了行了,真受不了你!怎么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蛋爷就大发慈悲帮你一下好了。”狗蛋不耐烦地答应下来。
老头儿一听狗蛋答应了,立刻转忧为喜,大献殷勤:“嘿嘿,蛋爷真是仗义!我来帮你开拓气海,筑起道基,再分你一些真气,只要你按照我的引导运行真气,就能练成乾坤引剑诀第一层以气化形了。”
“嘿,你这老小子还留了一手,既然可以这样,怎么不早点说?”
“这个,呵呵,对于现在我的修为来说损耗有点大,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但是蛋爷如此仗义相帮,小老儿我当然也要有所表示,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嗯,嗯,很上道,我喜欢!哈哈!”狗蛋很高兴,这样一来可是省了他很多麻烦。忽觉脸上一凉,随之周围景色一变,似乎已回到溶洞之中。
只见明月一脸焦急蹲在自己身边,正在用手捧了些清水浇在他的脸上。见狗蛋睁开了眼,明月如释重负,脸上的表情轻松了许多。原来狗蛋被老头子带入自己的识海后,身体就失去了控制,倒在水边。明月望着水中石像发呆了许久,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狗蛋昏倒在水边,不知是何状况,身处这怪异溶洞之中,前路未知,她本能地想要把狗蛋救醒。可是她贵为一国公主,从来都是别人伺候她,她哪里照顾过别人?笨手笨脚折腾了半天,狗蛋终于睁开了眼睛,心里的担忧这才消散。
其实明月如此对他,本是人之常情,自己的同伴昏倒在地,大抵都要设法相帮,谁又能不理不问呢?但是狗蛋从小到大哪里受过别人细心照顾,又何曾被人真正关心过?明月这番再也平常不过的举动竟然让他心里涌出阵阵感动,加上在识海之中老头子告诉狗蛋这明月原来是女扮男装,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少年情怀慢慢滋长起来,明月那张秀美而略有英气的脸庞也在他心里扎下了根。
哎呀,糟了,那老头儿哪去了?狗蛋盯着明月愣了半天,这才想起找不到刚才那老头儿了,心中暗想,难道刚才是做了一梦?
“非也非也,小老儿在你的识海里呢,只是见你在思春也没好意思打扰你,嘿嘿。蛋爷你且盘膝坐下,我来帮你开拓气海,引导真气。”老头子声音响起,狗蛋这才放下心来,暗骂道你这死老头儿才思春,依言坐下,心守空明。明月被狗蛋盯了半天,脸上虽然保持镇静但心已跳得发慌,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他闭上了眼睛,端坐于地似在练功一般,不明就里的她也不敢打扰,只好在旁边静静等候。
老头儿在狗蛋识海之中,自然是狗蛋想些什么他都可以知晓,见狗蛋骂他也不以为忤,倒是慨叹毕竟是青春年少大好时光,即使情感青涩却也很美好单纯。摇头笑笑而后闭目净心帮狗蛋开辟气海,输入正宗玄家真气。
很快狗蛋感觉腹部微有胀饱之感,而后又如同针扎一般,过了片刻又如火烤,正当狗蛋觉得再难忍受之时,一股清凉凭空生出,循着身体各处周游数圈而后又归于小腹丹田。
“好了,你试试专心念想,引导真气从右手食指和中指弹出一寸,保持得住的话以气化形就算是初成了。”不知过了多久,老头儿的声音响起,相比之前有些虚弱无力,显是损耗不小。
狗蛋依言伸出两指,试了一试,用意念牵引小腹丹田那股清凉之气从两指弹出,只见寸许青芒闪动,这乾坤引剑诀第一层以气化形狗蛋已然略有小成。
“不错,不错,多加练习,直到剑芒不再闪动,如同实质,便可修炼第二层了。现在老头儿我要休息一段时间了,帮你开拓气海可把我累得不轻。”老头儿言罢便没了动静,想必是呆在狗蛋的识海里休息静养去了。
狗蛋修出剑芒,十分欢喜,正想向明月炫耀一番,转眼却看到她在旁边的一块平整石头上睡着了,看来老头儿帮他开拓气海传输真气耗费时间不少,只是狗蛋并不觉得还以为没过多久呢。狗蛋见明月睡得香甜,知她劳累,也不便去吵醒她,心想这剑芒好看倒是好看,却不知锋利不锋利。眼角扫到水边的三目银蛇的尸身,便想就用这蛇身试上一试。
狗蛋走上前去,催出剑芒向蛇头削去,毫不费力便将那三目银蛇的护身鳞甲划破。心下大喜,这下可以来个烧烤蛇肉,可惜没有盆钵能用,不然还能炖一锅蛇汤。
自小就受村民排斥,只好长期在野外山林生活,除了偶尔到村里偷些吃食衣物,多数时候是采些野果之类充饥,但这生火做饭倒也难不住狗蛋,捉些野味烧烤只是平常事。收拾了些干燥的草木枝条拢在一起,又找了两块石头互撞出火星将火点燃。将那三目银蛇的肉切了一些下来用水洗净,穿在树枝上,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过不多时,白白嫩嫩的蛇肉就被烤出油来,肉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动。这三目银蛇原本就是天生异种,甚至已修出了些许灵气,这肉自然也不是寻常味道。狗蛋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耐着性子又烤了一会儿,直到蛇肉被烤得有些微焦现出金黄色。正要张嘴去咬,忽然想到睡在一边的明月,心想若是她醒了便分些给她吃,若是没醒那自己就先吃,等等再帮她烤些就是。
哪想到狗蛋转过头来看时,明月正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本来腹中早已空空如也,饥饿难忍,但现在没什么危险在侧,又是陌生环境,孤男寡女的,明月这身为公主的矜持劲儿就上来了。想过去分些肉来吃吧,又不太好意思,怕他笑自己嘴馋。之前狗蛋呆呆地看她那眼神,也不知看没看出自己女扮男装。可是既然醒了,总不能又躺回去假装还在睡,可恼这不争气的肚子禁不住那肉香诱惑已经咕咕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