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的灵力等级并不算太高,也就是在三十级左右,像这种级别的灵师在门派中只能算作是个外门弟子而已,并没有飞行的能力,只能凭借灵力的运转进行快速的移动跳跃。
灵师并不是特别神秘的存在,在通灵界的普通地方都能够见得到他们的身影,普通人早就习以为常了,只不过在这样的小镇上出现了灵师而且还不止几个就让人觉得有些蹊跷了。
通灵界对于灵师的等级具有严格的划分,每个人都想成为万众瞩目的绝世高手,只有那些得到命运眷顾的人才会有机成功,大量的低级灵师沉溺在通灵界的最会底层挣扎无果。
看着沐沐消失的身影,空气中只留下了淡淡的粉香,阿幽王摸了摸头,连句话也没来得及说,这让他不免有些尴尬。
“愿赌服输”!阿幽王果断的转过身来一把将文鸯抱在了头顶上,直接越过众人冲出了门,身后只留下了一片的嘘声,几个人相视一眼会意的跟了出去。
从门口一出来,阿幽王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了拐角,他可不愿意再见到这几个人面露讥笑的嘴脸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还这么的装”!
“喂喂!怎么着也得给二师兄留个面子吧”
“也对!反正一想到好吃的东西,我倒觉得二师兄要比大师兄可爱多了”
“哈哈哈哈”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往镇西走去,那里是夜市最热闹的地方。
“小幽!你怎么这么的好色啊”!文鸯坐在阿幽王的肩膀上,吹来的风将他的头发刮乱,因为此时的他们正在快速的跑动着。
“额!小老大!这你不懂!等你长大了就知道这是一个男人的本能了”!阿幽王突然间一个踉跄,被一个小孩子这么的询问,难免有些不得劲。
“我可什么都懂!文鸯哈哈一笑:“把小辉也叫上吧!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他”?阿幽王的脚步一下慢了起来,眉头一皱:“他估计正在睡觉吧!你就别叫他了,像他现在的样子,你是怎么叫也叫不动他的”!
阿幽王口中的他自然便是大师兄骆辉了,也就是正在睡懒觉的某人。
“小辉他到底怎么了?好不容易找到他,怎么觉得他好像没有了魂一样”?文鸯虽然聪明,但对于一些心里与感情的东西,以他现在的年纪还是不明白。
“或许他需要彻底的安静一下吧!”阿幽王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文清扬的失踪,灵脉的丢失,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无比沉重的打击,这是他人生中出现的第二次重大的变故,深深的摧毁了他的承受能力:“我与小辉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他心中的苦是他现在无法释怀的”!
“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文鸯转了一下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
“如果他想说的话自己便说了,我不能说”!阿幽王虽然一直想要成为众人之中的老大,但他与小辉的关系是最好的,因为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十年,而他变成这副模样,阿幽王对此也是毫无办法。
“哼!不说算了!我非把他给叫起来”!你们在那里等我!说着文鸯一下从阿幽王的肩膀上跳下奔向了他们的居所。
“小老大!你慢点!”阿幽王还没缓过神来,小老大的身影早就被一阵黄土所淹没,阿幽王无奈的摇摇头,往镇西走去。
在千龙镇的一条街道上,这里的房屋大多数是一些四合院样式,这个小镇的面积很大,人口却不算太多,废弃的房屋有不少,大多数人们都居住在镇西,就连镇中也不过是几百户人家而已。
在其中的一间院落中,院子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很显然这里经常有人生活,十几间房子围成一个院子,倒也别致的很,只不过在其中的一间房屋看上去有些奇怪,因为这间房屋是靠在东墙上建成的,坐东朝西,本来就很少见太阳,可此时这间房屋不但房门紧闭,就连窗户上也钉了厚厚的木板,阻止了夕阳光芒的进入,或许这只是一间仓库吧!却不知道在里面一直居住着一个人,而且一住就是三年的时间。
在暗无天日的黑屋子中,有人愿意放着亮厅暖室不入,反而居住在这里,看来有必要进去看看端倪。
房间内光线很暗,但还是能捕捉到一丝的景象,屋内非常的干净整洁,毫无杂物,干净的原因是因为在这间房屋中除了有一口水缸之外,就剩下了一张床,已经没有任何的摆设了,此时正值夏季,本来就很闷热,就连一些的蚊虫鼠蚁、蟑螂蜘蛛都不愿意在这里筑巢,可偏偏就有一个人躺在这坚硬的床板上睡觉。
这个人看上去个头很高,身材纤瘦,穿着一身武士般的粗布麻衣,两只宽大的袖口已经完全盖住了他的双臂,一动不动,连呼吸也听不到,仿佛这个人的心跳已经停止,但从他胸前的起伏来看,这个人还活着。
身体表面由于汗水的湿润变干,再湿润再变干,出现了一层体油,好像许久没有洗过澡的感觉,俨然一个怪人与懒人。
不过最奇异的还是这个人的头发,他有着一头火红色的头发,一直长到了下巴,些许金色般的发丝在其中缠绕生长,即便是他闭着眼睛也能看的出他的眼袋非常的肿胀,或许因此他才这里休息的吧!整个人怪异归怪异,却也难以掩饰骨子里透出的一种稳健的气质。
在通灵界中,大多数人的头发都是黑色、白色或者褐色的,像红、紫、绿这样的发色基本上看不到,一头红色的头发一看就很扎眼,却让很多人羡慕,更别说那长不出头发的某人了。
在这种环境之中竟然能够安稳睡觉,不达到一定睡眠境界的人还真是无法做到。
此人名叫骆辉,二十二岁,是这个门派的大师兄,大多数门派中都是以实力来划分辈分的,而这个名叫“灵秀山楼”的小门派,却是以入门时间来划分长幼辈分的,骆辉八岁拜在文清扬的门下,是最早入门的,随后便是阿幽王,在灵秀山楼全盛的时候也不过是只有十个人而已,传出去会让人怡笑不止吧!而如今这个已经消失的门派中也不过只有就九个人而已。
而骆辉是唯一一个继承了文清扬真传的弟子,其他人修炼的都是各自带来的或者偶然间得到的灵术,而不是本门的灵术,,整个门派拿不出一门像适合每个人的灵术,但是每个人修炼的灵术都非常高级,宁缺毋滥,文清扬就是一个追求高度的灵师,即便是这样,也没有人厌弃这个门派,因为这是他们的家。
要想开宗立派有几个非常重要的条件,有一座山门,有一条灵脉,有够吸引灵师的灵术,有足够的灵药,其他条件也有不少,不过总的来说,掌门必须具有浑厚的实力与财力。
骆辉原本就是资质平平之辈,但是却非常的努力,只不过在三年前文清扬失踪后,灵脉被夺取,让他感到无比的自责,文清扬不但是一个好师傅,同时也像父亲般的守护着他,看着文清扬的消失,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还有能力做什么,同时让他联想起了心里的仇恨,他感到失落、失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垮了,他厌倦了一切,厌倦了杀戮,想抛开一切,不愿意再与任何事情有瓜葛,他不是个懦弱的人,但在他做出决定的那一刻起,他选择了逃避,从而一步步的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在遇到灾难的时候,有人选择奋起,有人选择逃避,不管怎么样,该是你走的路永远不会坍塌。
“咔”!许久没有见到光芒的房间因为门一下被推开而变得明亮了起来,文鸯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大声喊道:“小辉!你给我赶紧起来!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快起来和我出去玩”!
“嗯”!骆辉一下睁开了眼睛,他虽然一直在沉睡中,但他对于两种东西非常的敏感,一种是声音,一种是光线,这两样东西哪怕有一样的打扰他都很难入睡。
双眼一下睁开,厚重的双眼皮仿佛要把眼球给压爆,他的眼睛始终看上去迷茫忧郁,整个人看上去显得疲劳、无神。
双眼扫了一下文鸯转而闭上了眼睛,丝毫没有想搭理他的意思。
“小辉!你快给我起来!你都多久没有陪我玩了!小幽他们都在那里等我们了!你要是不去我多没面子啊”!文鸯撅着嘴好像是一个要面子的大人般的模样。
而床板上的人一动不动完全不理会他。
“你听到没有啊”!文鸯一下爬上了小辉的床,双脚踩在他的胸前,左脚砰砰砰的踩踏着他的脸:“你是不是变成白痴了!你再不起来我就让小幽做大师兄了”!
骆辉对此无动于衷,一翻身,把头朝向了一侧。
“咚”!响亮的坠地之声继而伴随着啼哭之声:“呜呜哇哇!爷爷你看到了没有啊!小辉他欺负我!你快显显灵帮我教训教训他吧”!
文鸯倒在地上,双手抹着鼻涕眼泪,一遍遍的在呼喊文清扬的名字!
“好了!我真服了你了”!许久之后,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骆辉渐渐的坐在了床上,斜着眼看着这个装的很委屈的小老大,他实在是不想出去,但是他更不愿意听到文清扬这三个字,那对于他来说一个字就能对他造成一万点的伤害,或者说难受。
“嘿嘿”!文鸯听到这话一下变哭为笑:“这可是你说的!”
骆辉叹了一口气,他忽然觉得是不是在逃避的时候错过了一些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小幽他们在镇西老店等我们!我先走了!你赶紧整理一下自己!臭死了”!文鸯捏了捏鼻子“我走喽!吃完饭我还要继续练功呢”!
说着,文鸯蹦蹦跳跳的像个胜利的男子汉跑出了门。
骆辉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径直的离开了房间,他还想赶紧回来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
镇西,来往的人络绎不绝,每个店门都已经爆满了,店主人将餐桌搬出了店门在街道两侧摆上了长长的酒桌,各种小吃美酒应有尽有,这里不但有本地的人,还有不少赶路经过这里的行人,客商,因为他们经过镇西的路,所以这个地方的人最多,店面也最多。
老店!名字就叫老店,是一个传承了百年的老店,他们店里有两种绝品美食,在本镇上非常有名,因为价格不贵所以在这里你基本上找不到空的座椅。他们的两种美食一种是飞驼肉,一种是三七酒。
老店的门里早已经满员了,就连店门外的餐桌都已经十几个人一桌了,还不断的有人往这边赶往门里挤,想要搜寻以下有没有一个空位,不过大多数都是失望,只能打包带走回家喝闷酒了。
“小老大!这里”!阿幽王的声音压过喧闹的集市呼喊着跑过来的文鸯,这个地方非常的拥挤,有些都与身后的人背靠着背了,好在他们每天都会来这里,所以酒店老板特意的每天都为他们留下好位置。
飘来的饭香酒香,夹杂着喧闹的说笑声,不是一个热闹所能描写的了的。
“这里怎么这么多的人啊”?文鸯很少出来,一直都是在居住的那一片地方不知道在玩什么,都是别人给他带回去吃的,第一次来到这么喧闹的地方有些不得劲。
“这还算人少了,最忙的时候就只能坐在地上吃了”!紫鸢也觉得有些不自在:“小辉呢?他还在家里吗”?
“嘿嘿!本老大出马自然是马到功成了”!文鸯毫不犹豫的坐了下来:“他很快就会过来了”!
“嗯”?众人都是惊讶不已的看向文鸯,似乎在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看什么?做老大的没有点能耐还治不了你们了”!文鸯瞪了众人一眼,惹得大家哈哈大笑,他们是高兴小辉终于肯出来了,心情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