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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老牛蹄子

伴随霍尔德的回头一瞥,舒羽眼前的景象为之一变。

木儿岭村北的橡树林,晚霞如火,枯黄的叶子好像也要燃烧起来,给这深秋增添了几分暖意。

一个满嘴胡茬的老头牵着毛驴,在橡树林里默默行进。毛驴背上一个样貌普通的少年,背着角弓,腰间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

“老人家,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多谢你带我回来,刚才就想做梦一样,让我迷失了方向。您是哪里人,家离这里远吗?”

稀里糊涂的来到一个远古战场,战斗结束,自己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这个满嘴胡茬的老丈就把自己拉到这个地方。木儿岭村北,橡树林。

熟悉的地方,总是让人感到安全。

脱离远古战场时,自己好像失去了意识,过往种种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好像做梦一般。

这个奇怪的老丈,任凭自己怎么说,他都一言不发,只是牵着毛驴默默前行。

这条路自己曾经走过,所以并不陌生。青砖小屋,院里一棵大枣树,正是玉娇的外婆家。进得院门,忽然听到一阵啼哭声。

“舒羽哥哥,快醒醒!都怪我,非要带你来到这个地方,是我害了你,呜呜呜……其实,人家只是想要和你单独在一起,和你在一起,我好开心,好快乐!呜呜,快醒醒,舒羽哥哥。”玉娇伏在一个人身上,泪如泉涌。

那人怎么这么熟悉?样貌普通,看起来憨憨的,静静地躺在那里,脸上一片平和。咦,这人怎么和自己那么像?

墙上挂着一张兽皮影,一个满嘴胡茬的老汉牵着一头毛驴,刀工精细,惟妙惟肖,十分传神。这一切,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

回头看时,带自己回来的老丈和毛驴全都消失不见了。

眼前的一切和所有的经历透露着一股诡异,让人无法接受,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着火了!老张家的柴棚着火了,大家快去救火!”

玉娇外婆家北面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喊声、啼哭声、挑水声、木头燃烧的劈啪声、房屋倒塌声,乱糟糟连成一片。

一阵风吹来,火借风势,半个村庄都烧了起来。玉娇外婆家被一片火光淹没,舒羽想要张口疾呼,可是嘴张了又张,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啊!”

一根燃烧的木头向舒羽砸了过来,想躲,身子却一点不听使唤,火焰瞬间就吞噬了一切!

“舒羽哥哥,你终于醒了!”玉娇眼角犹自挂着泪珠,却遮挡不住内心的喜悦,所谓梨花带雨莫过于此。

“我这是怎么了?村里是不是着火了?我是不是在做梦?”刚才的一切犹在眼前,历历在目,舒羽怀疑此刻仍在梦中。

“孩子,你是做了一个梦,不过这梦有点漫长,足足有两天两夜。现在一切都好了,上天保佑,你已经醒过来了!”玉娇外婆笑吟吟的望着舒羽,右手捏着一根银针,上面有血迹未干。

看着舒羽疑惑的模样,玉娇指着墙上的兽皮影,解释道:“是外婆请了村里的老牛蹄子,差遣魂界的使者追了两天两夜,才将你遗失的神识寻了回来。”

玉娇外婆身边坐着一个昏昏欲睡的白胡子老头,满嘴酒气,这就是玉娇口中的老牛蹄子了。虽然不知道老牛蹄子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玉娇和他外婆的态度,应该是个既神秘又让人敬畏的称呼。

黑蟒巢穴不知名遗骨眼窝里射出紫色气旋,令自己头痛欲裂的事情,自己是十分清楚的,昏倒之后发生了什么,那就一无所知了。

在这两天时间里,应该发生了许多事情。老牛蹄子肯定为自己做了些事情,帮助自己醒来。

“老丈,小子舒羽多谢您出手搭救。”

老牛蹄子睁开醉眼朦胧的双眼,打了一个酒嗝,“我跑了两天两夜,才把你丢失的东西找了回来,老头子现在腿还酥软无力。这个谢字,就不用提了,你为村里除去一害,我们理当为你做些事情。只是小老儿贪爱杯中之物,若到了哈奇城里,赏口酒喝,老朽就感激不尽了。”

“只要您肯去,罗锅黄酒、花雕、女儿红,城里有的,任您喝个够!”

“哈哈……好,有机会我一定去。小老儿出来久了,身子有些乏,要回去躺一躺。”老头摘下墙上的兽皮影,卷起来,裹上红布,用红绫扎了,揣在怀里。

“您老就在这里侧歪一会儿吧!”玉娇外婆极力挽留老者。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还是我那茅屋舒服,不必挽留了。把那碗也撤了吧,没什么事了。”老头弯着腰,走两步,捞起腰间的酒葫芦,轻轻呡口酒,嘴里嗞咂有声。

真是一个高人!

屋里有个小小的方桌,桌上摆着一碗清水,水里面笔直的戳着一只筷子。

玉娇外婆双手持着一把菜刀,嘴里念念有词,然后猛地向筷子砍去。啪的一声,筷子应声而倒。

筷子倒后,舒羽觉得脑子里面翁的一声,打了一个冷颤。片刻后,但觉耳聪目明,头脑清醒,神识远胜从前。如果有本书的话,肯定能够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默运了一次五行诀,顺畅无比。舒羽感到一级武者到二级武者之间已经没有了瓶颈,只要元气充足,现在就能冲击二级武者。

小瓷瓶里倒是还有两枚元气丹,不过舒羽并没打算服用。修炼,还是要一步一个脚印,境界高并不代表实力就强。

木儿岭这一遭,自己算不算因祸得福呢?

“舒羽哥哥,没什么事吧?”看着舒羽一动不动,玉娇莫名的一股焦虑。

“没事,我很好,只是觉得这老牛蹄子很有意思。”

“乡下本来就很有意思,只是你不注意罢了。有次我独自在屋里呆着,忽然听见外面有走路的声音,扑,扑,扑,喊了几次也没人应。出门看时,你猜怎么着,一个黄鼠狼头顶着黄纸,脚踩着两个蛋壳,在青石板上学人走路呢。”

“小姑娘,竟爱胡说。”

“我说的可是真的,千真万确。”

……

原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武者最厉害,他们站在世界顶端,无所不能。现在看来,不尽然呀,大陆上还有许多能人异士。

也许和你擦肩而过的人,就有着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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