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街道,交易着自己手中的物品,以等价的,或不等价的货币,交换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
在这个庞大的交易场所,总会有自己中意的东西出现,也总会有中意自己东西的出现。
一身青色长麻布长袍的书生,带着手中的画,从一间字画店中走了出来,回身,双手抱拳,拜别了店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收起手中的画卷,拂袖而去。
书生,家境贫寒,双亲于其十六岁成年时,身染重疾,无钱医治,病亡。只留下一屋,一床,一被,一灶,一碗,一桌,一凳,一灯,一壶,还有数十本书籍。
书生为谋生,曾想过数中法子,奈何手无缚鸡之力,干不了农活,当不了杂役,吃完家中存粮,已是半月后。
书生想以才学为生,便典当了家中的书籍,换来些丰富的笔墨,作画数幅,忘能以此换取些许粮食。
可惜世道并非如此,走过数家店铺,并无一人愿收购其作品。
书生绝望之际,欲寻短见,投河自尽,却被一老者所救于船。老者乃是城中字画铺子的主人,今日救书生于此,亦或是有缘。
观书生的字画,虽说有些稚嫩,不足以登上大雅之堂,但老者有意助书生。
书生所有字画,老者都会以合理的价格收购,只一点,书生需继续学业,他日进京以考取功名。
书生甚喜,原以生活就此有了着落,便回家又做了数幅,只待明日入城,换取一些银两,解决肚子的问题。
世事难料,书生匆匆忙忙赶到老者的店铺,却正好赶上了老者的葬礼。
原来,老者本已是垂死之人,只心中有事难以放下,昨日救书生于河,补上了老者心中所缺,尘世了断,西去。店铺留于子孙,却并未告知关于书生之事。
书生拜了拜老者的灵位,便离去了。
回到家中,书生感绝路已至,无生路可言,便自闭家中,久久不出,人道其早已饿死于家中。却不知其中是何情况。
一夜,天中轰雷阵阵,却无雨。一阵雷光劈下,点着了书生那屋子。烧了整整一夜,不停,声势之浩大,无人可进其旁。
日间,有好事者,欲来此处寻一寻,有好心者,欲为书生安置一墓碑。虽说,此书生,生而无用,最后惨死于天雷火下,倒是也不能就此不管。立下此墓,望书生早日投胎,生个好名,不再无为一身。
……………………
“先生今天说这故事实在无聊的很,不知先生是?”
茶楼中的客人有些听不下去了,往日先生所说的故事无一不惊天动地,诱人心神,那知今日先生这番无聊,编了这么个故事来于我等听。
“此言差矣!这故事怕是还没完,虽说,已经半日,都在讲啦无为书生,我猜先生后面必有精彩说辞。我等且不要打断先生,容先生先饮口茶水。”
“就是,就是。先生怎会让我等失望,且先安静下来,听先生慢慢道来。”
“也是,我有些着急了,先生请见谅。”
原本那个语气有些嚣张不满的年轻人,站起了身子,向台上的说书先生致了歉。
“无妨,无妨。公子所说,也不全然是错。”
台上的先生没有继续说故事,倒是和台下人聊了起来。
“先生的意思是……”
“老身今天所说之故事却是有些无聊,老身自己也是这样觉得。本来老身说的是另一个故事,如往常那般。只是,今日着茶楼似来了些生面孔,怕是与我等胃口不合,老夫临时便换了个故事,也算是待客之道。”
说书先生,此话一出,众人便左顾右盼,真看见了些生人面孔。别的不提也罢,那后坐之位,独一人占着一桌的红衣女子,实在显眼的很,此前居然没有人看见。
“当如此。”
“先生说的极是,莫要旁人说我们茶楼不懂待客之礼。”
……………………
那书生之事本是尘世间在不平凡的一事之一,原本是就此了解,不在有书生,也不会有人记得那个书生。
却是有天,一魔人劈开了那书生的坟地,也就是那雷火燃尽之地,从中飞出一画轴。那魔人便追着画轴消失了。
这雷火之地出现如此怪事,顿时引起不小声势。一时间,大大小小的天地间的各门各派齐聚于此。
甚至天朝上国众使,纷纷降临于此,飞天遁地无所不能者,围着这片被雷火燃尽的废墟,以及边上的那块被劈开的小墓碑。
不过几日,那飞走的画轴,又飞遁了回来,落入这雷火之地中。
这景象映在着在场所有人的眼中,才知那传言飞出画轴之事为真,一瞬间那原本的雷火之地便是吵声四起,来此观看的人士越聚越多。
有人效仿先前魔人,劈开此地,却不见那画轴。众人寻了个底朝天,依旧没有找到那画轴。
后有大国大派,取来无上法器,拘禁一方天地,方遁化出了那画轴的身影。
没有那个人敢擅自取走,最后,众人决定一同取走,事后再做商议归属问题。想来,如此之物必定不凡,非一门一派可独自占有。
原以为此事终于告一段落,却不知,数日之后,那画轴又飞回这片雷火燃尽之地。不久之后,渐渐有消息传了出来,取走画轴的那批人没有回到自己的门下,就此消失,了无踪迹。众多门派大国之人,就此消失与天地。没有任何手段可联系到。
这雷火焚烧之地,果真大有问题,各门各国不在贸然行动,此后有安静了数年之久。
有好事者,来此寻之,不可得。
有大能者,神人,仙人,魔人,亦来此寻之,有人得,有人不得。得之者,亦就此消失,画轴亦回归此处。
……………………
“我总觉得着故事有些……所不出来的感觉。”
“我也有此感!虽有些乏味,不过也是有趣。何来一画轴,缺引来如此多人寻之。”
“先生,可否告知,此画轴为何?”
说书先生,许久没有说话,只是饮着手中的茶水。一会之后,茶水饮尽,说书先生才缓缓道来。
“只天地有传言,那画轴乃泽界八番。”
“镜画???!!!”下面的听客被说书先生的话给吓到了,此前世间只传有八番,却不知其传说。今日却被老者所道来,虽说老者的故事说的极好。
“传言而已,传言而已。”老者重新倒了一杯茶水。
“不知先生可知那雷火之地在何处?”
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原本纷争的众位听客,一个陌生的面孔,声音很是嘹亮,其他的陌生面孔也看向说书先生,似乎先生记下来说的东西极为重要。
“不过一传言尔,如此长久,沧海桑田,这城也是面目全非,前后扩建修整不知道多少次了。各位是客,老身的这个故事到此也就结束了。”说书先生又开始饮起了茶。
“先……”
先前说话的人,还欲追问,却被一人声给打断。
“多谢先生的故事,小生在此拜谢。”说罢,便对着台上的老先生拜了三拜,离开了此处。剩下的陌生面孔也是逐一拜了拜,离开了茶楼,离开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匆忙。最后,那个追问的大汉眼神一怔,像是明白了什么,也朝先生拜了一拜,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看着陌生的面孔全部离开了,说书先生又放下茶杯。
“客人已去,各位朋友,我们继续上次未说完的故事如何?”
“好!”
“好!”
“就知先生不会忘了我等。哈哈!好好!”
台下好声四起,老者开口,又只剩下饮水声和拨壳声。
“上回书说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