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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秘密勋章

陈帅的父母都是普通人,普通的E星球夏国五十年代出生的人。与其他普通人一样,初中没毕业就下了乡,在偏远山区当了快十年的有学青年后,又回城做了工人。幸运地是,他俩进的单位效益还可以,他们也很努力,通过厂里办的晚间自修班,并取得了大专文凭,然后,当上了厂里的技术员。再待陈帅出生,单位里还给分了房子,全家人在单位分的两房一厅里一直住到了陈爸陈妈退休。说起来,两老唯一的投资就是乡下买的房子。提到这乡下的房子,不能不再多啰嗦下当年有为青年的一些事:在返城十多年后,当一切基本安定下来后,当年下乡的城里有学青年们兴起了返乡游。寻一春暖花开之假日,呼朋唤友(自是当年下乡点相近的有学青年),基本都带上下一代,带上些乡里不常见的小糕点或是小礼物,浩浩荡荡就踏上返乡之路。一路上还不停地聊些往年在乡里摸鸡、钓鱼、打青蛙的炯事,听得成天被各种作业压迫的下一代们直羡慕:爹娘,你们这里哪里是在乡下受苦呀,简直就是长期暑假嘛!待到了地方,算好时间,带着孩子们逛逛乡土气极浓厚的市集;拿出糕点,看望看望当年收留自己的老村长;牵出下一代们让头发花白的老乡亲们猜猜各是谁家娃;去村头新开的小芳餐饮吃吃地道的农家菜;再指着地里的作物告诉孩子,这是麦子、这是南瓜、这是土豆……每位跟着去过几次的城里孩子都坚定地再次确认这是父母非常幸福的长期暑假。而已不再年轻的“有学青年”们,仿佛也觉得当初的苦现在都变成了美好的回忆。看着城市里越来越少地绿地,忽地觉得还是这乡里的山野风光更为可亲。所以,不少人就在村镇上买了房,准备将来养老。在陈帅快读小学的时候,陈帅的父母用先进分子的奖金及多年的积蓄,也在当年下乡的地方买了房:独立的小平房,带着个小院子;出门不远就是穿镇而过的小河;再绕个弯就是市集。吃啥买啥都方便。平时就托隔壁的邻居照看着,到暑热公休时就回去住两天。陈帅也很喜欢这乡下的幽静,每到暑假,就催着父母带他到这里住些日子。小时候大概是觉得乡下更好玩,而大了可能更多地就是躲蜂拥而来的桃花吧!

乡下屋子的邻居家住着位王姓的因伤退伍的军人,大名叫王效国,陈帅称他为王叔。王叔说是一次执行任务时伤了腿脚,原籍本是在更远的乡下,但政府照顾他,给他在镇上安排了个看门的工作,分的房子正好就在陈帅家旁边。

与普通男孩子一样,行军打仗的故事总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住在乡下时,只要看到王叔在家,陈帅就总爱往他家跑,缠着王叔讲上几个打仗的故事,或者摸摸王叔那些因立功得来那枚漂亮的勋章也好。王叔还有父母和一个已出嫁的妹妹,但老人不愿离开自己的几亩薄田,所以没跟着搬到镇上来。加上王叔结婚较晚,所以很长时间,就是他一人住在这里。每次陈帅一家回来,也挺照顾他,家里做了好饭好菜了,总是叫上王叔一起吃。王叔很感激这家邻居,也挺喜欢这个聪明又有礼貌的陈帅,有空还教他几招自己在部队学的招式。陈帅也有模有样地练着,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成为横招千军万马的大将军。这

一天是半月一度的市集,正好轮上王叔放假,陈帅当然见机又跑到王叔家,帮着王叔把家里里外打扫一遍,又缠王叔可怜巴巴地说想听新故事。王效国读的书也不

多,能有多少故事可讲呢?除了自己在部队里的故事,连着自己小时候听来的古时代的那些大将军们的故事都讲好几遍了,现场瞎编一个也得花点时间呀,所以就给

陈帅谈条件:“你把我上周教你的那套拳完整地打一遍,打得好了,我就讲个新故事!”听到真会有新故事,陈帅小朋友心下大喜,立马跑到园中间站住,把一套拳舞得真呼呼生风。“舞得好!”呼地一声叫好,刚好舞完收势的陈帅吓一小跳,定睛一看,园门站着位没见过的老人。这正是王效国的父亲,今天不是市集日吗,看着天好,老人家就到镇上看大儿子来了。刚跨进院门,就看到一小孩在那里有模有样地舞着,舞得那样专心,院里多个人也没发发现。兴许是看着陈帅舞得有趣,王爷爷也示意儿子不要打断他,等陈帅舞完了,这才叫出好来。陈帅这才发现多了一人,呼吸还没喘均呢,跑到跟前去叫了声:“爷爷好!”“嗯,是个礼貌的好孩子”王爷爷点点头,又转向自己的儿子:“你啥时候收了个徒弟呀?”王效国赶紧答复:“爹,我哪敢收徒弟,这是邻居陈家的小孩,暑假从城里过来玩,喜欢这些个拳脚的功夫。我看他性子蛮稳,人也聪明,就教了些部队里学的招式,至少可以强身健体。”听到这话,王爷爷到笑了:“你那点本事,不要教坏人家小孩。”说完在院边的石凳下坐了下来,把陈帅也拉到了身边,问:“孩子,你为什么要学功夫呢?”陈帅眨了眨眼睛:“我要象王叔一样,拿到很多勋章,成为英勇的大将军!”听到这话,王效国到不好意思了:“我可不是啥大将军呢。”“我知道,那是王叔受伤的缘故。所以我要更努力地练习,将来把王叔没做到的将军都做了!”“好,小伙子有志气!”王爷爷再次叫了声好,再把陈帅的手拉起来,捏了捏,思量了小会儿,问道:“如果爷爷这里有勋章,你功夫得好,有进步了,爷爷就奖给你一个,你愿意跟爷爷学吗?”“爹……”王效国这厢只刚发了个音,就被王爷爷瞪了回去:“难道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好意思教吗?”所以说陈帅是聪明的小孩,听到这话,他立刻就问到:“爷爷,您难道比王叔功夫更历害吗?”听到这话,王爷爷笑了:“当然,他就是我教出来的。但他以前调皮,不爱学,才学到一两成的皮毛。您可别学他。”陈帅坚定地点点头说:“爷爷,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学!”就这样,才七岁的小陈帅被隐风派的传人王铮收入了门下,但记名是记在王铮大儿子王效国的名下。

说来也巧,隐风派就是当年仙界留在人间的“仙界凡间城管”的一支,门下的弟子在初期仍是以武修和神修为基础,待真正有慧根的弟子突破第八阶大成之后,便会被仙界列入备选监察员进行全方位地考察与测验。

考察共有十步,每通过一步,在受试者的眉间便会出现一个印迹,等十个印迹合为一体,便意味着考察全过,该学员可正式上岗啦,拥有了监察所有下凡渡劫的准仙人的权力。

这件事呢不仅陈帅当时不知道,连陈帅的寄名师父王效

国也不知道。就算是只到了五阶的王铮,也不很清楚这整个详细的过程,只是从自己的师父那儿了解到,本门弟子修学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可以去宗门胜地进一步修

习,获得十个印迹后便拥有了仙人的能力,传说古时候真有不少本门弟子得道成仙。这也不怪宗门说得不清楚,这几面年来,能修道到飞升的人已是非常罕见,那得以下界渡劫的准仙更是凤毛麟角般地稀有了。所以“仙界凡间城管”的工作量当前也几乎为零,直属的几位小仙轮着化成各大宗门掌门到下界来各自盯个一百年就足够了。只是有些事几位仙家掌门,不太方便直接做,所以隐风一派还是传了下来,但其当下的弟子,与一般凡间的修行人也差不多了。话又说回来,好歹是有仙界直属领导的凡间部门,隐风派最大的特点在于,其武修与神修的口诀只各有一本。同一本书,你能悟到几级、修到几级就是几级,没有什么特别的密籍之说。只是,若没有特别的指引,你根本就不会意识到这遍布E星球的《法句经》+《五禽戏》就是隐仙派的修法的宝典。

当然,王铮给自己小徒孙的也是这两本书。“这孩子根骨不错,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教导他。”五阶的功力足以让王铮查觉陈帅拥有极佳的修炼体质。王效国学得其实也还可以,已到了三阶,只是腿脚受伤,某些武修之法就无法再深入下去了,神修到是一直在进益之中,已近突破到四阶。王效国原本是想从神修开始教,但王铮另有想法。孩

子年纪还小,又是男孩多动的心性,初来就学神修,这是很难坐得住的,不如还是从武修开始,以神修为辅助。而为了鼓励小孩学习嘛,身为老木匠的王铮又将宗门

代代传下来的,代表着最高成就之可能性的十个印迹刻成了十个小小的木头勋章,每当陈帅取得了进步,就奖一个,以示嘉奖。“这可是我们的秘密喔,你不能告诉他人,等你集满了十个,爷爷就带你去山里探险去!”或许是出于激发小孩兴趣的缘故,王铮这样告诫陈帅。这神秘兮兮的样子,果然更加吸引六七岁的小男生,陈帅心里就称这木制的小玩具为“秘密勋章”并为了,而为了收集齐那漂亮的小勋章,为了去王爷爷所说的非常好玩的地方探险,为了成为大将军,就认认真真地开始跟着师父师爷学起了隐风门的功法。听从父亲的指示,加之七岁的陈帅还不识几个字,王效国还是先从《五禽戏》开始教陈帅。这种功法跟E星球的《太极》功一样,早已深入民间,老少皆宜,所以陈帅的父母看到王效国教儿子《五禽戏》也很赞同,甚至自己有空时,也跟着学一学。男孩子嘛,多锻炼锻炼对生长发育有好处。再到陈帅读书后开始学《法句经》了,父母还以为这是学校老师要求的古文课程,也不甚在意。

虽然随着年纪的增长,陈帅也渐渐明白这是王爷爷给自己玩的游戏,但尊老是E星球夏国传统的美德嘛,他也不讲破,跟着老小孩一样的王爷爷继续玩下去。其实呢,对于穆星云的事,陈帅也不是没有一点的记忆。断断续续地,穆星云的一些场景会在他梦中出现。比如漂浮于宇宙中的美丽的五彩星球,两只可爱的小猫,华丽又宏伟的宫殿,白须慈祥的老人……但多数的梦在他醒来后就忘记了;还记得的部分,他也大多归为白天看的科幻电影或小说的影响。另外呢,就是他特别喜欢爱星星。还在小时候吧,在那个空气污染并不是非常严重的时代,到无云的夜晚,还能看到满天星斗的年代,小陈帅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躺在户外凉板上看星星。有时甚至觉得那遥远的星空外似乎有着什么在召唤着他。这种事情呢,他也问过师父师爷,两位长者均以为是小孩的幻觉,都不甚在意。只是叮嘱他加强心一境性的修学,让自己的心意不会随意随外界所动。就

这样,十年过去了,在高中升学前最后一个暑假,陈帅又一个人回到乡下。当年王铮果然没有看错,在这之前,陈帅已经拿到了九枚勋章。只是王铮、王效国偶而的

指点,现在的陈帅已隐隐拥有了三阶的能力。当然,陈帅自己是不知道的,只是以为自己经常锻炼,所以身体的灵活性比别人更强一点。这一天,王爷爷带着老伴又来到镇上。大儿子王效国早在五年前就结了婚,这不连小孙女王兰兰都可到到处乱跑了。住在隔壁的陈帅自是发现了王叔家的热闹氛围,不等婶子叫他,自己就赶紧跑到市集上拎了两只西瓜并一串糖葫芦跑了过来。王效国一家早就当陈帅是半个自家人,热热闹闹地吃完晚饭。王效国陪着母亲、妻女聊天,而王爷爷却随着陈帅到了陈家,要看看陈帅的修炼进展如何。立于月光之下,陈帅缓缓地深吸一口气,院中刚开的茉莉花香,王叔家尚未散去的饭蔬香,田野里传来的阵阵泥土之香都仿佛被吸入胸襟,但却不留下任何杂染……呼气,自家院里的虫鸣声,邻家墙内的笑声,不远处市集上的喧闹声都是自然地清晰入耳,但却并不让自己在心中升起任何的杂染……起势,如朝露朝阳,灵动而自然:虎戏:从自然站式而俯身,两手按地,用力使身驱前耸并配合吸气,当前耸至极后稍停;然后,身躯后缩并呼气;继而两手先左后右问前挪移,同时两脚向后退移,以极力拉伸腰身;按着抬头面朝天,再低头向前平视;最后,如虎行走般以四肢前爬7步,后退7步。鹿戏:按上四肢着地势。吸气,头颈向左转,双目向左侧后视,当左转至极后梢停;呼气,头颈回转,当转至面朝地时再吸气,并继续向右转,一如前法。如此左转3次,右转2次,最后回复如起势。然后,抬左腿向后挺伸,稍停后放下左腿,抬右腿如法挺伸。如此左腿后伸3次,右腿2次。熊戏:仰卧式,两腿屈膝拱起,两脚离床席,两手抱膝下,头颈用力向上,使肩背离开床席;略停,先以左肩侧滚洛床面,当左肩一触及床席立即复头颈用力向上,肩离床席;略停后再以右肩侧滚落,复起。如此左右交替各7次。然后起身,两脚着床度成蹲式,两手分按同侧脚旁;接着如熊行走般,抬左脚和右手掌离床度;当左脚、右手掌回落后即抬起右脚和左手掌。如此左右交替,身驱亦随之左右摆动,片刻而止。猿戏:择一牢固横竿,如猿攀物般以双手抓握横竿,使两肢悬空,作引体向上7次。接着先以左脚背勾住横竿,放下两手,头身随之向下倒悬;略停后换右脚如法勾竿倒县。如此左右交替各7次。鸟戏:自然站式。吸气时跷起左腿,两臂侧平举,扬起眉毛,鼓足气力,如鸟展翅欲飞状;呼气时,左腿回落地面,两臂回落腿侧。接着,跷右腿如法操作。如此左右交替各7次。然后坐下。屈右腿,两手抱膝下,拉腿膝近胸;稍停后两手换抱左膝下如法操作。如此左右交替亦7次。最后,两臂如鸟理翅般伸缩各7次。(好吧,拉姆承认,这是摘的百度百科……)收势,如季节轮转,寒来暑往,秋收冬藏……整套炼起来,如行云流水一般,不破不乱,到半个小时炼完了,其气息仍然稳固而绵长。王铮在一旁看得甚为满意,走了过来,将手中的一物交给陈帅:“好,学得不错。爷爷奖你最后一枚勋章。再准备准备,过两日,爷爷带你探险去!”这下子轮到陈帅好奇了:“王爷爷,真有探险?”王爷爷点点头:“当然有了,爷爷干嘛要骗你。”必竟还是半大的少年,陈帅兴奋起来,一连串地提问:“爷爷,去哪里呢?远吗?好玩吗?王叔和兰兰也一起去吗?”看着徒孙这么兴奋,王铮自己的心情也是更好:“远到不远,两三天就够了。你先别急,这一晃你也十七岁了,也算成人了,先听我讲个故事,再看你想不想去。”按隐风派的原初的规定,要到真正成为入室弟子后才能修学四阶以上的法门;而要成为入室弟子,一定要是成年人。这一是怕太年轻的人心性不定,修到高阶后,心性偏掉,利用一身功夫却危害凡间;二也是让待弟子在有自己的决断力之后,选择真正自己想要的人生。必竟真正成为“仙界凡间城管”后,人生之路与平常人就完全不一样了。虽然八阶后的“仙界凡间城管”之事,王铮也不太清楚,但只有入室弟子才能修学四阶法力的门规他是知道的。

三十年前因天下大乱,凡间各宗门都快消失殆尽,师爷故去后,王铮自己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也心如死灰般,连自己的儿子都懒得指导,只想平平安安地过自己的老百姓日子。但在发现陈帅这一奇才后,原来被深埋在心里的小种子,又蠢蠢欲动似地要从死灰萌出新芽。

现在世道安定了,这么好的苗子可不能毁在我这老头子

手里。所以,在三年前,他就开始暗暗地寻找宗门的信息。终于有一天,他看到了宗门特有的印迹,寻着印迹慢慢打探过去,居然真的找到了宗门新的传承之所。这

才想着若小徒孙自己也愿意的话,就准备带他真正地加入宗门,成入入室弟子。

听完故事,陈帅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原来小说中传说的功夫门派真的存在呀。立马要就要求王爷爷还自己去看看。

所以,在各方都交待好后,这一老一少就向着玉屏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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