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叫救护车,尼玛!快点啊!”
“叫了!老子叫了,我日他先人板板,找到那杂种一定要弄死他狗日的!”
“呜呜~~~金刚蛋,马上救护车就来了,去了医院就没事了,你一定要坚持,就是一点小伤,呜呜~~~”
金墨心里很恐惧。他仰面躺在地上,虽然看不到自己身体,但是他知道现在他的状态肯定不太好,不然以这三个死党的脾气不可能会焦急成这样。金墨想说点安慰身边死党小文的话。还没说出话,喉咙就一阵发痒,似乎卡着一口痰往外面冒。他嘴一张就咳了起来,随着剧烈的咳嗽大量鲜血从口中涌出。
金墨吓了一跳,赶紧闭嘴想强行憋住,但是一闭嘴,那咳嗽的感觉又逼着他张嘴剧烈咳起来。紧接这连呼吸也不顺起来,需要大口吸气才能让肺部有充实的感觉,金墨感觉很累、全身乏力、头脑昏沉沉的,干脆就闭上了眼睛。
“呜呜~~~金刚蛋吐血了!秃子你过来看看啊!金刚蛋你看着我,你睁开眼睛呀!眼镜!!**的叫的是美国救护车啊?!”
一个光头大眼个子不是很高但很强壮的青年听到呼声急忙冲过来蹲到金墨身旁,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皱了皱眉,又摸着脖子探了下脉搏,转头对另一个青年大声吼到:“眼镜,拦车!”
站在路边的一个微胖戴副金边眼镜的青年听到吼声,二话不说,冲到路上开始拦车,拦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急得边跳边骂,脸色都变得狰狞起来。
“草!”被叫做秃子的青年暗骂一声,冲到眼镜青年旁边,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出来交到他手上。眼镜会意,急忙将自己钱也拿出来,边挥舞边继续拦车。
不多时,几人终于拦下一辆车,急忙将金墨送到医院。秃子负责缴费、眼镜急忙通知几家父母、小文则是一步不离的跟着金墨到处做检查。
片刻后,四家人匆匆来到医院,看到小文三人,急忙上前询问怎么回事。小文泪眼婆娑,看到自己母亲后立刻扑入怀中大哭起来。几人又将目光投向眼镜,示意他说。眼镜也闭口不语,咬得牙齿“咯咯”作响,眼睛里血丝密布。一中年男人急得上前朝眼镜后脑勺扇了一巴掌,大声吼道:“你哑巴了啊?!碰到点事就憋不出个屁来!”
叫秃子的青年急忙上去劝说道:“严叔叔,别怪严谨,他是气成这样的。”
“陆航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车祸!我们四人在酒吧玩完后出来,正在路边叫车,一辆车突然冲过来把站在前面的金墨撞倒….”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严不严重?”
陆航不语,拿出一张纸单递给旁边一中年男人:“金叔叔,这是刚才医院下的通知,金墨他......还在抢救!”
中年男人接过纸单迅速扫了一眼,手就止不住颤抖起来。
其余人连忙上前一看,原来这是“病危通知”,病情一栏里赫然写道:左侧股骨粉碎性骨折、腰椎1-3节错位、肋骨8-9骨折插入右肺、肝脏破裂、肾脏挫伤、背部皮肤挫伤、后脑头皮撕裂伤......
众人一看不禁心里一凉。一妇人抓住金墨父亲的手泣不成声,颤声喃喃道:“怎么办啊?孩子他爸!怎么办?怎么办?”
金墨之父金敬生,此刻左手里死命捏紧病危通知,右手环抱住妻子腰肢。他清楚自己必须撑住才能给妻子力量,他心里的痛苦不比妻子少,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如果自己的痛苦一显露,妻子将更加觉得无助。
金敬生转头看着陆航,沉声问道:“肇事车主在哪里?”
“跑了!”
“跑了?!”眼镜父亲严觅书顿时跳了起来,瞪着眼叫道:“小文是女孩子,我不说。但是你们两个小崽子白活了?啊?一个号称经商奇才?啊?”说完便一巴掌扇在严谨后脑勺上。
“一个是刚退伍的精英侦查兵?啊?”说完又是一巴掌扇在陆航后脑勺上。
“好了好了,老严!别怪两孩子了,你先消气,现在主要是全力抢救墨儿这孩子。”文倩的父亲文秉劝解道。
“陆航,你们记得车牌号没有?”
“没有…”
这下连陆博弈都想揍人了,指着陆航鼻子骂道:“**傻的啊?你白当侦查兵了啊?你妈的,你当的是火头兵啊?车拦不到,连车牌都没有看到,你脑袋长蛆了?......”
痛得龇牙咧嘴直摸后脑勺的严谨突然嘀咕道:“这事怎么想都有点不对劲呢……”
金敬生在旁边听到,急忙几步上前抓着他衣领问道:“什么不对劲?严谨你说清楚,把不对劲的地方说出来!”
严谨本是自言自语,此刻被金父提着衣领喝问,吓了一跳,抬头看见金父面孔都急得有点扭曲,慌忙说道:“那车本来是正常行驶,却突然失控冲过来撞到金墨,此疑点一;撞之前和撞之后都没有刹车的迹象,甚至连速度都没有减,马上就进入行使车道逃逸,此疑点二。”
“结合两个疑点可以看出:这车并不是机械性的失控;还有如果是无意造成的,那么出事前后司机因为条件反射,都会踩刹车或者松油门,这车却丝毫没有停顿,感觉就像是有预谋的撞金墨。"
几人听完都低头沉思眼镜所说的话。陆航也开口补充道:“奇怪的是……如果是预谋,那么怎么可能会那么巧合的刚好等到金墨在路边?我们从酒吧结账到路边等车,一共也就是用了两分钟的样子,而最近的一个路口开过来也要将近三分钟。所以:除非我们出来之前就驱车往这边开!但是谁又能预料我们出酒吧的时间?”
众人心乱如麻,苦苦思索,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嘭”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医生对推着担架的护士说道:“送ICU,禁止所有人探视。”
众人一惊,连忙上前想要查看金墨情况,但被医生和护士拦住。一个白大褂挡在众人前面,解释说:"病人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不能受到任何惊扰,家属先冷静,我们会尽全力抢救病人的。"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
“很难说……病人内出血很严重,我们已经为他手术,现在就看他自身的生命力了,如果能拖过最危险的24小时,那么就可以进行下一步治疗。”
金母、小文和另外三个妇人闻言顿时嘤嘤的哭起来。
“查!”
金敬生厉声说到:“一定要查出来!动用所有关系,去交警队调路口监控、去请私人侦探、花钱让阿澜的地下势力也帮忙,收买几个老对手的心腹,我不管什么代价!倾家荡产也不惜!”
“老金,你放心!我们四兄弟同气连枝,金墨也是我们看着长大,如亲生无二,查!不管代价,必须查出来!”
金墨只觉得头昏脑胀、浑身乏力。隐隐听到有人在身边哭泣、说话,但是他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睛,一阵倦意袭来,便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金墨感觉头脑好受很多,睁开眼看了看,入眼一片黑暗,适应了片刻才模糊可见自己身上插满各种管线。房间除了旁边仪器的“嘀嘀”声就没有其它声音。
金墨一阵口干舌燥,张嘴想唤人,可喉咙插着呼吸软管,只能发出“哈~哈~”的呼气声,试几次后只得作罢,默默看着天花板,努力回想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嗯...有个车撞了我,眼镜在打电话、秃子在旁边摸我、小文拉着我手在哭。哈哈哈……第一次看到这死丫头哭,看到她一定要羞她,平时不是很悍的嘛...眼镜的好酒一定趁这次敲过来!陆航的表妹不错,抓牢机会叫他介绍给我当女朋友吧,22岁没谈过恋爱可真丢脸啊……老妈下月生日,送个什么礼物好呢?哈哈!借着给老妈买礼物,找老爸多要点零花钱,不错!好主意……"
金墨躺着胡思乱想,不多时,金墨又感觉有些倦乏,正想闭眼睡觉,突然听到一阵细语声,似远似近,金墨眼珠转了转,没有发现任何人,暗想:“可能是外面传进来的声音吧!”便又睡了过去。
金墨殊不知在自己睡去后,病房里的黑暗愈加浓郁,像有生命一般慢慢凝聚,竟凝聚成两个人形站立与金墨病床上俯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