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公主住所。
清冷的月光照在院中,给这寒冷的夜晚,带来别样的凄美。
晨曦站在窗前,遥望着东方,那里有他魂牵梦绕的男人,那个男人以一己之力挽救了整个大秦,晨曦为其感到骄傲。
“将军,你在前线浴血沙场,晨曦却在后方安坐宫中,无法帮到你什么,反而要你时刻牵挂。”
晨曦说着说着,眼角便留下两行清泪。
这时屋外传来声音道“公主,张太医来了。”
晨曦急忙擦掉眼角的泪水,脸上不复刚刚的柔情,面无表情的说道“进来吧!”
“吱~~~”
一位身着宫服的女子带着一位年老太医推开屋门走了进来。
走到屋内正中央二人跪在地上道“公主”
晨曦一脸疲惫的说道“有劳张太医了。”
“不敢,能为公主效劳,是臣的福分。”张太医恭敬地说道。
晨曦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便转身朝床上走过去。
躺在床上后,晨曦发现张太医并没有过来把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淡淡的说道“张太医?”
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公主,小人奉章邯将军的命令,来给公主送一封信。”
晨曦听到有陌生人的声音,先是一惊,随即听到是章邯派来了人,脸上便是一喜。
从这点上说,晨曦还是很单纯的,心中只有章邯,只要说出章邯,她便不会猜忌什么。
在这偌大的皇宫中,这一点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晨曦面带喜色急忙道“将军的信呢?”
屋内的那人一身黑衣,脸上也带着黑巾,特别的地方是衣领处有一小团红色。
那人听到晨曦的话,恭敬地将一片绢布交给了晨曦。
晨曦细细的看着绢布上的话语:
吾妻亲启:
自半年前一别,未与妻进行任何书信往来,然而吾妻每日动向,吾却皆在掌握,因赵高权势日重。
数月前,吾兵出关中,每战皆是大胜,是时,二世皇帝欲为吾举行庆功宴席。然赵高畏惧吾之兵锋,未曾允许。
吾妻莫要惊讶,此时二世皇帝不过一傀儡而已,大秦帝国一切军政要务皆出自赵高之手。
吾再次嘱咐吾妻,切勿与赵高为敌,若遇困惑,可与尔屋门前第五位卫士李星联系,其为吾之亲信,妻可放心用之,然不可升起官职,以免赵高爪牙起疑,望吾妻谨记之。
半年未见,吾妻每日思吾,日渐消瘦,此为夫亦知,却无法解吾妻之忧。为夫甚愧之。
为夫身在前线,无法照料爱妻,此夫之过也。然望妻为为夫着想,放宽心态,养好身体,以便为夫安心于前线。
夫章邯亲笔。
晨曦读到最后,眼中不禁流下了眼泪,默默在心中道“自己还是成为了将军的累赘,此妻之过也。”
随即擦干眼泪道“将军在前线过的可好?”
章邯的信中,字里行间皆是对晨曦的不放心,却并未说自身如何,这让深爱着他的晨曦,怎么能放得下?
听到晨曦的话,那人小声道“将军乃是绝世名将,战无不胜。且得了敖仓大营,其中粮草丰沛,便是赵高此时也不敢过多的为难将军,因此将军才命小的前来告知公主,千万要小心赵高。”
“赵高阴险,无法为难将军,定会为难于公主。以此用来要挟于将军。”
晨曦面露苦涩,“本宫身居宫中,周围所见,所走,所听皆是赵高之人,若是赵高要加害于本宫,本宫又为之奈何?”
那人道“公主放心,赵高虽然权势滔天,然而却是借助二世皇帝的威势,因此其是不敢公然对公主动手的,只要公主不私自出了公主住所,赵高是无法下手的。”
晨曦闻言点了点头,“那好,为了将军,本宫就做一只笼子中的金丝雀。”
“公主为将军所忧,所思,所为,将军定然能够感受到的。”
听了那人的话,晨曦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厉声道“说,章邯可是已有反心?”
那人闻言一惊,急忙道“公主说的这是哪里话?若是章邯将军有了反心,那怎么会在击败陈胜后,还继续北上攻打其他诸侯?公主有此番想法,却是冤枉将军了。”
说道最后,那人自己都相信章邯没有反心了,说的是理直气壮。
晨曦反问道“关东众多诸侯,除了陈胜,便是那南方项家军,将军不去灭了项家军,却北上,这又如何解释?你莫非是欺负本宫是一深宫女流不成?”
听到晨曦称章邯为将军,那人便知晨曦已经相信了自己之前的话,只是还有点怀疑而已。
于是那人不紧不慢的说道“公主,身居宫中,有所不知。项家军已经北上支援其余诸侯了,北方的诸侯在王离将军的边军打击下,已经损失惨重了,项家军便是去救北方诸侯。”
晨曦闻言才松了一口气,其实晨曦并不是怀疑章邯,而是怀疑眼前的这个人。
最初晨曦听到章邯的消息,喜不自禁,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然而这一会的功夫,便有所怀疑了。
于是只好厉声一诈,幸好结果令晨曦感到安心,不然晨曦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过了一会,晨曦道“将军既然都安排好了,那么就听将军的吧!”
那人闻言道“诺”
随即说道“公主,是这样的。一个月以后的今天,小人还会再来,到时便会将公主带走,与将军会和。这一个月的时间,就请公主养好身体了。”
“嗯,好”晨曦一听自己将要回到章邯的身边,便高兴的说道。
这时那人嘱咐道“公主,记住,是一个月后的今天,其余时间,公主千万不能跟其走。就算是小人来了,公主也要当心。”
晨曦知道兹事体大,严肃的说道“好,本宫知道了!”
那人见晨曦应下了,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如此,小人便告退了。”
说完便跳出了窗户,消失在夜色中。
晨曦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张太医和贴身侍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