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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学医

不知不觉中回到了宁醉轩,王妃身边的丫鬟红芍正焦急的在院中走来走去。雪晴也是一脸着急,看到千忆回来,连忙迎上来,“哎吆,我的小姑奶奶,你是跑到哪里去了,王妃传你过去一起用膳,满院子丫头却都找不着你!”又骂雨茜道,“好你个小蹄子,带着主子混跑,也不通报一声!”

“你别骂她了,是我催着她快走的,让你们担心了。”千忆一脸歉意的说。

雪晴惊的连忙低下头,神情有些紧张,“即是主子吩咐的,哪里还有什么错?只是主子以后出去还望支会奴婢们一声,奴婢们心里也好有个着落!”

“我知道啦!你放心好了!”看她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千忆连忙拉住她的手,对她微微一笑。

“小姐快与我过去吧,王妃在那边等着呢!”一边的红芍说道。

“那我去了!”

雪晴温柔的笑着点点头。

吃饭时,王妃边关切的给千忆夹菜,边嘱咐身边的小琪多吃,不知为什么,看她的样子是很喜欢孩子的,却与李祗并没有亲生子女,而李祗除了她也没有再娶其它姬妾,这种清心寡欲的情况在王爷中可真是很少见的,自然就成为京邑闲人茶余饭后的闲聊话题,有的说王妃是个悍妇,还有的说王妃不能生育,因与平羌王夫妻恩爱,所以不曾纳妾,竟然还有一种传言说平羌王不能人事。

千忆看了一眼清素如莲花的王妃,心想,他们一定有什么无可奈何的苦衷吧,就把已到嘴边的问题又咽了回去,埋头安静吃饭。

不一会儿,李祗的小厮过来通报说,王爷今日因公务繁忙不能过来用膳了,王妃听了脸上有些失落,但很快又回复平静,嘱咐那个小厮要好好伺候王爷。

公务繁忙?千忆想到今日在桃园里站立在落花下的那个三皇子。

什么叫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是在这样的时期。千忆挑挑眉毛,继续吃饭。

自从李祗的小厮走后,王妃整个人都好像添了一丝愁色,偶尔呆呆的看着千忆。吃过晚饭,天色已经黑了,一轮明月已经颤微微的挂在空中,月华铺在地上,凉白。

王妃命人送小琪回去,此时外面夜色微凉,透着初春少有的寒冷,王妃又挑了一件湖青色的蔷薇引蝶披风给千忆披上,让红芍送千忆回去。

“别让红芍姐姐跑来跑去了,有雨茜就够了,又不是不认路,再说,在府里还能有什么事?”千忆摇头表示不用。

“好,依你,好在宁醉轩离这里不远。”王妃被她说的无话,微笑着同意。

沐着薄凉的月色踏出芳华殿,明月下的一切景物都那么冰洁,安静。好像已经走出了很远,千忆觉得有什么不对,回眸惊愕的看到王妃依然站在芳华殿的门口,保持着目送的姿势,在王府枝络的树影下和漫白的月光下,她的身影泛着一层薄薄的光晕,显得那样凄离。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只是因为她是我的姨娘?千忆别过头去,暂时否定了这个答案。

她的眼神怜爱却夹杂着些许伤痛,那眼神仿佛不是在看自己,而是从深深的岁月里带出来的。

这样的眼神,让千忆看不透。

不知不觉中到了宁醉轩,院中的那株桃树正披着一身芳华,远远看去,无比空灵。

这样安定的生活不知道会不会一直继续下去?自己会不会就这样平安了此一生?

只是古代闺中的生活也太寂寥无趣,得给自己找点事做才好。

千忆突然想到在迷途山上自己已经拜李祗为师了,而且自己也对医术很感兴趣,更重要的是,能够找些事做,总不至于把自己无聊死。

雪晴端着一盏蜡烛走进来,点亮剩余的几盏蜡烛。看到千忆对着蜡烛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主子,可要刺绣么?”

千忆无力的摇摇头。

“那奴婢去给你拿一些书可好?”雪晴想了想道。

“嗯?什么书?”千忆抬起头。

“主子想要看什么书?”

“有关于医术的书吗?”千忆眸光闪闪的问。

“有的!”雪晴点点头,“府里的百阅殿应该是有的!”

千忆立刻笑眯眯拽着雪晴的衣袖道:“好雪晴,你去给我拿来些,越多越好。”

“是,奴婢这就去!”雪晴微笑着退了出去。

没过多长时间,雪晴抱了几本书走进来说:“我让小厮把百阅殿的医书差不多都抱来了,放在书房里,奴婢不识字,随手挑了几本,主子先看着吧,不中意的话,奴婢再去拿。”

“不用,这就够了!”千忆借着烛光,看着那些散发着陈旧气味的线装书,随手挑出一本‘百草集’,翻了翻,大多数是自己知道的草药,就放到一边,又找了一本‘奇症杂叙’,翻开看了起来。

雪晴又端来一盏蜡烛一杯茶放在桌上,默默的站在旁边侍候着。

千忆眼角瞥见她站立的身影,抬起头,“你站着也不嫌累么?快坐下!以后跟着我不许那么多礼节!”

雪晴笑着点点头,转身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方还未绣完的手帕,坐在椅子上绣了起来。

有了这些医书,千忆的生活便丰富了许多。李祗每天要上早朝,上完早朝有时偶尔会外出,算是个大忙人了,就算这样,他也会每天抽出一柱香左右的时间待在他心爱的药园捣鼓他那些药。千忆掌握了这个规律,每次都能够在药园准确无误的劫住他,逼他教自己学习医术。

开始的时候,李祗死活也不同意。

“女孩子家学些什么不好?非要学医术。整天跟那些病蠡打交道,若是被染上重病,也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重,声音有些凄伤,夹杂着恨铁不成钢的哀怨。

“我非要学医不可!”千忆的语气也很肯定,“当年若不是无人可医,我的母亲也不会因病离世。”

千忆说这话除了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外,还有另一层用意,那就是看看李祗听到这些话的反应,验证验证自己的猜测。

“行啦!”李祗烦躁的打断她,转身离开药园,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无奈的说,“若你执意要学,我定会倾平生所学,只是有一点,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乱跑!”

“遵命!”千忆立马站直身子,诚恳的说。

李祗没有回头,拂袖而去。

就这样,学医成了千忆在王府的生活中一项主要的内容。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春日的阳光开始变的毒辣,火热的夏季被风吹过来扑在脸上。府内的风景悄悄的变化。

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外面世界的任何事,李祗总是对这些事守口如瓶,好像什么国家机密一样。

真是与世隔绝的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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