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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炼药

急切迅速地买完了药王所需要的材料,赵恒赶在黑天之前匆匆与香儿分别了,差不多半个月没见到赵恒的小丫头,在临别的时候很是恋恋不舍,不过猜到赵恒有事搪塞的她,还是很乖巧地与赵恒在那座写着“赵氏豆腐香”的铺子门前一直遥望着赵恒消失后,才独自欢快地跑回了家。

待到赵恒赶到赵家门前的时候,夜色已经悄然降临,两个暗红色的灯笼高挂在赵家大门门梁两侧,不由为这个镇子上曾经的名望之家带来了少许的庄严。

飘渺的淡云蹭着东方刚刚升起的皎月,借着黑夜的掩饰,好似若隐若现的月亮徐望着地面,不时发出一丝狡黠的银光,为了防止被赵昊抓到把柄,赵恒走到离大门五米处的小胡同时,突然顿止了脚步没入其中,这是赵家通向后院的一处很狭窄的小通道,也是赵恒小时候经常用来‘逃生’的救命走廊,翻过后墙的他,小心巡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认安全后,便弓着腰一阵鼠窜,跳进了自己所住的厢房。

轻轻地卡上了房门,小小的缓了口气,赵恒一股脑地将戒指中材料搬了出来,这也是赵恒在集市的途中才发现的,这没看似漆黑巴拉,没有价值的黑戒指,竟然是一个缩小了的空间储蓄仓,因为这个重大发现,赵恒到现在还乐得合不拢嘴。

抹黑走近了木桌,赵恒点上桌子上的蜡烛之后,这才向仍在熟睡的药王叫了一声,语气略微有些不满,“老头子,快点起来,材料都买齐了。”让自己费钱费力,如此辛苦的准备,这药王大人竟然睡起大觉来啦,不过为了能让自己拥有斗力,成为武者,赵恒的声音还是比较柔和。

肯定是听到了赵恒的呼唤,片刻,一身雪白的药王,闪身从戒指里面钻出来后,眨了眨两只惺忪尚醒的老眼,缓摸着一把胡须,这才注意起桌子和地上的三件物品,被烛光照的紫气朦胧的药丸,自然就是紫灵丹,而紧挨着蓝色丹药的是一株牙签一般长短的小草,吝啬的长着两片豆芽状的嫩叶,虽然有些不敢苟同如此渺小的梅荟,不过药王还是没办法地连抖了两下右边的雪眉,这种草药,要是让他来评价的话,只能算是下下等,不过一想到赵恒那几乎一贫如洗的口袋,药王也便释然了。

不过还好药王没有说出来,不然赵恒一定会暴跳起来,就为了这么一颗营养不良的细小梅荟,赵恒几乎搬出了自己一半的财产,整整两个金币,买完后他还感慨了一声,这他妈的草药涨钱是要吃人啊。

就在赵恒庆幸药王并没有表示不满的时候,忽然,满脸白须的药王老脸一红,瞪着双眼有些不敢相信地望向赵恒,“这是什么?”药王重重指了一下地上一口黑乎乎的大锅。

“呃,嘿嘿,师傅,我有多少钱你最清楚的了,就算是这口药锅我也花了整整一个金币呢”

“药......药锅?”听着赵恒嬉皮笑脸地解释,药王抿了抿有些冒星的眼睛,霎时一愣,好久才断断续续地顿吐了出来,身为一届斗王级别的炼药师,赵恒竟然给他买了口锅让他炼药,这不是在活生生的往死里气他吗?

“臭小子,我让你买药炉,你给我买了口锅,还有你这么欺负老人家的,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堂堂的药王,这种折杀尊严的事,我可不干!”

看见药王干脆尥蹶子红着脸叉起老手来了,赵恒也不急,心想也是,让一个药王用一口黑乎乎的大锅炼药,实在有些委屈他了,要知道,身为炼药师,尊严第一,实力第二,他们的颜面可是比任何一个武者都要清高,就算是现在大陆的炼药师,只有斗师级别,用的药炉都是很上档次的,如今让药王用一口生了锈的大黑锅来炼药,怎能让他甘心。

不过这时赵恒倒是不紧不慢地摸着耳垂,再次嬉笑着讨好道:“好师傅,好老头,我知道这是有点委屈你了,但是是你自己说的,不漏不破就行,我只是照着你说的样子稍微换了个不一样的而已,再说,盖上盖子一样很像炉子嘛!”

药王听着赵恒一番滑稽无理的解释,心里一阵气笑,没钱就是没钱,还变着方的钻空子,“哎!我活了几百年了,你算是我预见的第一个小滑头,也罢,为了答谢你帮我从墙缝里救了出来,这次老人家我就勉强一下吧!”药王一边说,一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赵恒。

其实药炉也就是为了增加炼药的成功率,对于一切刚刚入门,没练过大品丹药的初中级炼药师来说,可以大大提高炼药效率,但是像药王这样级别的炼药师则完全不用拘于那种格式,因为他这样高深的炼药大师,火候和技巧的掌控,已然是登峰造极,究达化境了,特别是这次需要炼的只不过为一品丹药而已,所以锅和炉仅仅一时在精神上无法令药王接受,炼出来的结果和成效都是一样的。

见到药王终于松口答应,赵恒激动地真想飞上去抱住面前的药老头,横眉窃喜之间,还在念着购买时的担心,区区一个金币便搞定了所谓的药炉,赵恒这招杀人不见血的手段,还真是有些让药王结舌。

“好啦,你也不用高兴太早,快点给我把风,炼药的时候一定不能让外人打扰,否则会前功尽弃的!”

偷看了一眼药王那最终被坚定所取代的犹豫瞳色,赵恒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慎重地沉点了下头,吵乱是炼药时的大忌,赵恒还是有一点常识的。

最后无奈地摇了两下老首的药王,缓缓地平胸抬起了双手,略显筋络的白净双手逐渐将手心翻对,静静闭上双眼的药王,两个手心中间忽然游荡着窜出一股奇异的绿火,不稍时,整个清冷的房间竟然快速地闷热了起来,此时坐在不远处椅子上暗暗观察的赵恒,感到浑身竟然开始微微发汗,细细地注视着药王回转起左手,将桌子上的紫灵丹吸于铁锅中,绿火顺势窜到锅底,熊熊地燃烧了起来,尽管烧灼剧烈,却不见它有烧毁周围木桌地席的痕迹。

鼻尖下气息变的越来越沉重的赵恒,看着药王一步步炼化着紫灵丹,把蒸腾出来的蓝色液体和嫩白色粉末分别装进了随身携带的药瓶和黄纸内,唯独留下紫色的紫灵参草成分,继续混合着夹杂进来的梅荟,进一步冶炼,随着药王太极手势一划,刚一入锅的梅荟整个化为了一滩褐色液体,粘附着紫灵粉末,不停在铁锅中搅拌。

赵恒算是见识到药王名副其实的炼药绝学了,无论是火候的掌控,娴熟的手法还是巧妙的转换,都堪称一流的大师,虽然练就的只是一品丹药,但是仅凭这份静若徐然的认真态度,就足够赵恒学习的了,炼药先炼心,只有不急不燥才能有机会寻求大成。

“好啦,臭小子,你的药熟了!”药王大手一挥,绿火顿灭,执掌之时,一小簇晶紫色的药粉便擎在了赵恒面前,梅荟的体色已经完全被紫灵参草的深紫所取代,这也是丹药的通性,颜色往往会随着含量最多的那种材料继承下来。

“这是什么药?老头子,你不会是糊弄我吧!”比起王族长送过来的紫灵丹,这滩粉末,赵恒怎么看也没觉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如此普通的药粉,竟然能打通自己体内的斗力经脉,赵恒不由挑了挑两根眉毛,惊疑的小问了一声。

药王闻声只是摸了两把银须,有些漠然地坚定笑道:“这是活气散,虽然不是什么高品阶的圣药,但是能否打通你体内两股斗气的纽带,主要靠它辅助,我之所以要用紫灵参草和梅荟来练就它,第一因为你还不是武者,没有雄厚的斗气做保障,这两种低级的草药,药性相对较弱,就算失败了也不会给你造成什么伤害,第二,紫灵参草具有导引斗气的作用,而梅荟却可以较快地平复拉伤,它们两者混合在一起可以很好的帮你攻克分离两种斗力,我早跟你说过,分离斗力,关键在于你能不能忍受这种疼痛,药给你炼出来了,至于下面就开你自己了,”

端视着药王那有些略微严肃的笑色,赵恒能感受出药王正在暗暗地激励自己,如果斗力分离不能成功,那么以后仍旧要忍受镇子上众人的嘲讽,更重要的是赵恒会因此后悔一辈子。

旋即,锁紧了眉头,怔赤着双眼的赵恒双拳紧攥,不能失败,一定要成功,心中狠道后,毅然决然地大口吞了下药王手心里的活气散,只要能成为武者,哪怕豁上性命搏一次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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