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凌紫环听了凌紫月的话,先前的怒气瞬间变得煞白,连给凌紫月顺气都忘了,任由她不住的咳下去,直到凌紫月进气的少出气的多,不住的喘息才回过神。
有经验的扶起她,在胸口不停的顺气拍打,苍白的小脸回现一点红晕才放心下来。
大病初愈明明吩咐过,不要大声说笑,少说话多休息,却为了她险些犯病。
等缓过气,躺在靠椅上闭眼休息,轻道:“你知道我说什么,在成定局前好好把握自己的婚姻。”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李太医是皇兄唯一不多的好兄弟,嫁一个公主给他,皇兄还是会考虑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他,最后一句,素来大胆的她也羞涩于说出这般直白的话,明明她掩藏的很深,连母妃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很多的小妹却能直白的说出她的心事。
“你每天来找我的时候总有一次是李太医定诊的时间,在其他时间很少能见到他吧!”而且大多数时间都在偷看他,眼里露出的少女情怀,瞎子才看不懂。
“皇兄刚登基,内忧外患,我身为公主,随时要为国家联姻,逃不掉的。”再过三个月她就及笄了,身为普通女子婚姻都不能自做主,更何况公主。
相处了半年,她知道这个看起来只有九岁的妹妹,其实内心很有见解和主见。
“你不要把皇兄看的太无能,他不是靠女人就能坐稳位置。”凌紫月不置可否,虽然只见过他一面,凌紫月也敢肯定新上任的皇帝是有野心的,半年的时间够他处理一切,要不然也不会现在闲下心给自己的妹妹找夫家。
听说二皇姐此次远嫁的凤启国太子也是为年少有为,和他一样有足够的野心,怎么就不见他牵制凤启国最得皇帝宠爱最有希望登上皇位的四皇子,因为他知道谁对他威胁,趁凤启国还未开争皇位前拉拢,对他最有帮助性。
“那月儿可有法子?”凌紫环在矮凳上坐下,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压低声音问。
凌紫月并不急着说,双手枕在脑后,翻了身,侧躺在躺椅上,睁眼看了一眼凌紫环,确认她是认真的,再闭上眼睛,很久后才轻道:“看三皇姐怎么抓住李太医的心,刚刚我试探了一下,他好像对三皇姐没那个意思,如果他无心迎娶你,就算皇兄答应你,李太医不同意,也是无济于事。”
凌紫环冷哼一声道:“皇兄赐婚,他敢不从。”
“听说李太医几年前曾替皇兄挡过致命一箭,自己也差点性命不保,对于救命之恩又是好兄弟,皇兄更在意于他的意思。”他的这些妹妹在他眼里就是交易的物品,想也知道天平的一方倾向哪边,“你要是没有把握,就不要见了,我已经替你回了他,按他的性子以后该不会来。”
很久没有听到对面的声音,凌紫月不经好奇的睁开眼睛,凌紫环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帘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她知道她心里在挣扎,邃也不急,闭上眼睛小憩。
凌紫月差点睡过去的时候,凌紫环开口了,显得有些激动:“月儿你说的对,婚姻是自己把握的,我竟然还有机会,就要争取到底,反正也是嫁,何不嫁个自己喜欢的。”
凌紫月就是欣赏她的这份敢于挣脱命运的勇气,坐起身体,对视着她,真诚道:“我会帮你。”如果成了,她就会感谢她,以后自己遇到什么,也多一份力量帮她,而且她也真心希望这个名义上的三皇姐能得到自己的幸福,利己又帮人,何乐不为。
“谢谢,三皇姐会记住你的好。”凌紫环牵起凌紫月的手,认真地说。
在对视的眼中,一股不言而喻的感动与亲情在双方之间徘徊,哪怕以后物是人非,但至少在以后的记忆中有这道温柔的回忆。
接下来两人就开始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商讨,直到日落西沉起风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第二天,到定症的时间,出乎意料的,李昂竟然来了,难道她猜错了?
凌紫环在李昂来前躲进了内屋,李昂并没有看到她,她却可以把这里发生的事看的一清二楚。
凌紫月吩咐宫女们都出去,这样这屋里就剩下神态已经自若的李昂和凌紫月。
凌紫月开门见山道:“李太医可否娶妻?”
“否。”李昂把完脉,立在一边垂下眼帘答。
“为何?心里可有合适的姑娘?”
“没有,臣的婚事,公主为何过问?”如果太后问他,他不会有何意见,可一个九岁,比他小一轮的公主,就有些不伦不类,心里挠痒痒的怪异。
“好奇,如李太医这般的年龄,早该娶妻生子,就像我皇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李太医说是不是?”
“是。”
“那李太医今日为何而来?”经过半年的了解,她知道他骨子的高傲,如此高傲的人被她这般戏弄,早该请辞,他却照样来了,难道心里有三皇姐的存在,只是在她面前装蒜?
李昂明显一愣,不知为何会有此一问,遂一想,明了:“给公主请脉是臣的职责,不会因公主的玩笑而请辞。”
“哦。”凌紫月不明所以的拉长“哦”音,哦的李昂眉心蹙起抬头望去,下一刻却话锋一转,“如若我向皇兄请词,赐婚与你,可否会拒。”
“皇命难为。”李昂毫不犹豫地作揶道。
“这可是你说的?”凌紫月不确认的问,这太顺利了,顺利的她都没有成就感。
“是,不知公主所为哪家姑娘?”这么明显的说媒,他在听不出来,妄为名医,不过要六公主来说项,他不免好奇是谁,故而一问。
“我宫中一宫女姐姐说李太医,丰神俊朗,温文尔雅,年少有为,医术超群犹如华佗在世,李太医可否愿意?”凌紫月抿嘴一笑,认真的看着他道。
啊!宫女?他以为……可六公主身边年龄相仿的宫女不多,难道是外室的那三个中的一个,可是他真没有印象,最多也就匆匆一瞥,现在连什么样都没有印象。
看着李昂眼里最先的失落与后的迷茫,凌紫月大概猜到了他的心里,心里更是偷乐,原来郎早有情,平时文文雅雅,安安静静的人真想不到,原来还是个榆木疙瘩。
心里偷笑归偷笑,面上还是一本正经地催到:“李太医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