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还是笑道:“掌柜的紧张什么?对吾一介穷书生,只不过暂时没钱吃饭。无奈蹭了掌柜的你一些酒肉,掌柜的你至于抬刀取吾性命吗?在下做工抵债便是。”店主冷冷的问道:“你究竟是何人?如何知道拙者真名。速速答来,否则某定取汝项上人头。”那人依旧笑道:“秉谦,这才有点虎子的气势。故人,奈何不识!在下候子杰,胶州人氏。家里曾是胶州的小地主。令尊齐煜大人在帝都遭受陷害后,曾逃到胶州,借住于在下家中。”齐秉谦又问道:“阁下之事红口白牙一撞,实难令在下信服,可有信物为证。”候子杰把手往后一摸,抽出宝剑道:“此乃令尊当年赐予在下的宝剑,此剑名唤‘心尺’天下只此一把。秉谦来看,此言若虚,在下大可将人头敬上。”
齐秉谦接过宝剑仔细端详。只见此剑材质极优,剑柄与剑身连为一体,中间并无护手阻断显得浑然天成,最重要的是此剑并无剑锋剑尖,就像一块普通的半成品钢条。但是齐秉谦深知此剑玄妙,也相信了候子杰的身份。于是脸上恢复了笑容,对候子杰说道:“公子你看,闹误会了不是?既是故人,就该在一来之时说明身份。也怪某未曾察觉,这才怠慢了公子齐某在此赔罪了。还请公子多住几天,某也好尽尽地主之谊,带公子在这沧州地界上耍耍。”候子杰突然收起笑容变得一脸严肃道:“秉谦,吾来此地并非闲来瞎逛,而是有要事相商。”齐秉谦见候子杰这样,还是觉得不以为然。只当是这个地主家的阔绰子弟,将家底败光了一时无所依靠前来投奔,只消几两银子和一份工作便可打发。于是说道:“公子若遇急难尽管讲来,在下一定尽力。”
候子杰坚定道:“并不是吾遇急难,而是这满城百姓,天下苍生急需英雄。如今,天下已乱,且不说远处的蛮族和其他诸侯,就只说眼前。沧州太守——李棱搜刮民脂民膏,中饱私囊,不顾百姓死活,一味征收各种名目的税费。他的军队富足,粮草充裕,却从不整治匪患,打击蛟国海盗。而是以此为借口征兵收钱,继续增加百姓负担。在下一路走来,发现沧州农民已经开始食用专为明年预留的种子了。而然李棱的粮仓中的粮食都开始烂了,他连马都要用大米饲养,既使如此李棱的官兵还在抢,还在夺。此势若不阻挡,明年沧州将颗粒无收饿殍遍地。李棱此等畜牲,在下早欲将其诛杀,奈何苦于没有机会,但是现在就有一个天赐良机……”齐秉谦示意候子杰停下,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天下苍生死活与齐某何干?是人就固有一死,逢此乱世人人自危。某无力顾及其他,公子请回!”候子杰心有不甘又怒骂道:“齐秉谦,汝这匹夫。根本就不配为齐煜将军之子。齐煜将军忠义为先心怀天下,至死不屈膝于权贵。你再看你这厮……”此时,先前去的南八拎着一口关刀走了进来。齐秉谦接过关刀,再次打断了候子杰,喝道:“闭嘴,你这胶州书生好不讲理。此乃沧州内务,与汝何干何系。岂有汝插嘴的份?李棱大人乃吾沧州父母官,常年保护一方百姓。适当的收些资金又当如何?太守大人岂是汝这小厮可以诽谤的?不想挨刀就滚,别再让某看到汝这狂徒。送客!”候子杰转身离去,边走边仰天长啸道:“天下英雄,皆鼠辈尔!鼠辈!”
当天夜里,候子杰寄宿于沧州城中玉佛寺。子时候子杰还没脱下衣服,似是在等着什么。忽然有人敲响房门。候子杰起身开门一看,此人正是今日清逸酒馆的小二——南八。候子杰见是南八前来,不等南八开口便说道:“劳烦小哥头前带路。”南八对道:“公子,且跟我来。我家主人已备好马车,就在门口候着公子呢。”候子杰随南八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马车一路疾驰直奔清逸酒馆。南八在车上问道:“公子如何知晓,主人会差我前来请公子?以至于,子时尚不歇息。”候子杰答道:“吾才不信在名字里灌注了‘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大义的虎子,会是个贪生怕死的自私麻木之徒。”南八惊讶道:“
不一会,马车就到了清逸酒馆。南八领着候子杰穿堂过屋,来到了酒馆后院的菜窖中。这菜窖早已被改成了堂屋模样,窖中点有檀香,烟雾渺渺,正中的墙上挂着一幅‘武关公’像画像抬头处书‘关圣帝君’左右一幅对联写的正是那句‘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上面横批‘忠义无双’。进门左右两边皆是书架,上面放的也尽是兵书拳谱。此地虽然不算华丽,却也是很有气势的。齐秉谦见候子杰前来,说道:“今日白天,某的表现想必公子也知道是何故。白天人多眼杂,某怕坏了大事。但是,此地乃某阅读兵书拳谱的秘密所在,绝对安全。公子大可放心说出那个天赐良机。”候子杰道:“三天后……”
三天,很快过去了。太守李棱的随从喊道:“太守体察民情,百姓速来伸冤。”李棱早已想好了,今天邀请城中商贾聚于凤来楼。席间,让商贾们出些‘通商安全费’。正在他高兴的幻想时,突然士兵来报:“报告,太守大人。凤来楼突然起火,怕是去不成了。”李棱倒也淡定,说道:“那就去清逸酒馆,那离这近。”一众人马就这样开到了清逸酒馆。酒馆掌柜王汾受宠若惊,立即叫人赶走了店里的其他顾客。满脸堆笑的说:“小店能来太守大人,真是上辈子修来的。大人请坐,小的去端菜。”李棱也笑着说:“还是王掌柜懂事,不像有些商贾,不理解本官的苦衷,去吧。”不一会,从后厨走出来一个人,那人体型壮硕,穿着一身虎纹铁甲,头戴睚眦头盔,手执一把关刀。此人正是齐秉谦也就是王汾,他暴喝道:“李棱,吃某一刀。”李棱也是武力超群之人,但见此情景顿感不妙。对卫士说道:“撤,快撤!”正当他们想离开时,酒馆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一身白衣手持羽扇之人。不用说,那人自是候子杰。候子杰将羽扇往腰带上一别,抽出‘心尺’笑着说道:“饭还没吃,太守大人别急着走啊!”李棱的卫士立即和候子杰打了起来。候子杰也不伤害他们,只是与他们周旋。齐秉谦抬起关刀说:“大人,上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