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四所，跟四所有概念性的区别，林安然带的是四所二队，也叫做国家刑侦机关第四所刑侦二分队，也有说法称为下四所，下四所一共七个部门，一、二、三、五分队是刑侦分队，负责地方重大疑难案件的刑侦和犯罪嫌疑人抓捕，四队？四队原本也是刑侦队，不过有点历史原因，四队现在是下四所的科研医疗分队，六队负责涉外案件，七队……负责国家高层人员的安保，也就是保镖，不过是国家出钱雇的。”
傅审言喝了口水，看着自己办公桌上已经快枯死的仙人掌，继续说道：
“上四所，全称是国家安全机关第四所，所里至少有八个部门，因为这个所的前身，是清朝的粘杆处，也就是民间传说的血滴子，所以按正黄、正白、正红、正蓝、镶黄、镶白、镶红、镶蓝分为八部，其中镶蓝部是下四所的直属上级，我们通常所说的四所其实是刑侦机关第四所，当然正常人也只知道下四所，这其实是个文字游戏，师父教过你的，人的心理对未知是有好奇的，但只要让他们知道一些，或者让他们认为自己知道了全部，他们就不会再有好奇。”
“我是怎么知道的？”傅审言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也听到了吧，林安然喊我叫副部长，我是镶白部的副部长，以前在下四所的时候跟林安然是死对头，你问镶白部管什么？”
傅审言想了想说道：“镶白部是管公检法部门的，新闻里有提过的什么国家公安部、最高检、最高法其实都在管辖范围内，不过为了司法公平，我们不介入具体案件，我们管的是公检法的人，尤其是高层，怎么说，镶白部可以说是上四所最清白的部门。怎么管？查冤假错案，贪污渎职，什么叫那不是检察院的职责吗？检察院能管自己吗？而且，有些跨区域的案件，地方管辖权不够的，还有涉及中央的，都归我们管。哎？罢官？我没被罢官，我来这里还不是为了你个小崽子！要不是变－态老头滥用职权直接联系我上级，我会被休假吗？会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幼儿园老师？”
傅审言愤愤地把一张白纸揉成纸团投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继续说道：“我都怀疑老爷子是不是故意的，他怎么就把成槿给带去出差了呢？就应该把你和成槿放在一块，干脆来个世界大战毁灭地球得了，怎么会？怎么不会？”
傅审言认真地看着对面的顾承：“我虽然跟你接触不多，但你的事迹我还是有听过的，听说，你让人黑了成槿的电脑，删了他刚写好的论文，被成槿拿着高尔夫球棒追到太平间？要不是有人拦着，成槿大概想把你泡到福尔马林里做成标本，对了，你社团有个叫隐鬼的，是法医学的，你不会那时候去找他了吧，算了，反正你也没这段记忆，问你也没用。我还听说，你用草酸、高锰酸钾什么的把成槿书上的字全消掉了，结果他也用同样的方法毁了你一本素描本，这么说你也不明白，不过现在想想，你似乎还是现在这样比较让人放心，至少没那么多麻烦。”
“师兄知道我今天念的那首诗是谁写的吗？你们说的孟郊是谁？”顾承好奇地在傅审言的办公室翻着书说道。
“你完全没听我在说什么！”傅审言怒道，随即又疑惑地从旁边书架下抽出一本《全唐诗》：“你不知道？孟郊是唐朝的人啊。”
“我不知道，只是那时候，听到那个声音，然后有人让我按照他说的话说出来。”顾承从傅审言手上接过《全唐诗》，随手翻了几页就看入了迷，“塞外悲风切，交河冰已结。瀚海百重波，阴山千里雪。迥戍危烽火，层峦引高节。悠悠卷旆旌，饮马出长城……这是陛下的诗，师兄，这里有陛下的诗……”
“你没看目录吗？第一卷全是李世民的诗。”傅审言不耐烦地说道，“坦克居然把这些书都放到我办公室，简直积灰。”
“什么？你怎么能直呼陛下的名讳，这可是陛下的诗，当沐浴焚香供奉于祖宗牌位前以示对陛下的尊敬，怎么能随便放在角落里积灰呢，这是对陛下的不敬，《礼运》云：‘礼者君之柄，所以别嫌明微，考制度，别仁义。’……”
“停停停，李世民都死了近千年了，少给我掉书袋。你给我解释清楚，你刚才说的什么人，什么让你按他说的话说？”傅审言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把顾承按到沙发上严肃地说道：“是谁？你听到谁的声音？”
“就是那个会说话的，喊我过去的那个声音，之后，这里……”顾承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有人教我念了那句诗。”
“顾承，”傅审言半眯着眼睛打量着顾承，缓缓说道：“小说里穿越的人会跟原来身体的主人发生灵魂融合，难道，你听到的是原来的顾承留下的记忆，可是，为什么是在听到录音之后呢？等等，这么说来，孟郊，好像不是初唐的人，真麻烦，不过是中暑了一次，你怎么就能发生这么科幻的事情呢？”
“师兄，什么叫脑洞太大啊？”
“脑洞太大就是……这谁告诉你的？”
“昨天你喊的那个，小陈，他说你脑洞太大，可是师兄《生物百科》上说人的脑是在头里的，师兄的头不大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