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寒未退,春寒料峭,在这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把正在城墙上打盹的士兵惊醒了过来,听着回荡四野的马蹄声,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突然间,夜又恢复了安详,让被惊醒的士兵几疑在梦中,狠狠的扇自己一记耳光,痛的呲牙咧嘴,才暗骂一声:娘的,消遣老子!
吴隐跳下马背,拍拍赤兔马的马头,让它自行去觅食,经过一年多的感情培养,如今的赤兔马总算认可了吴隐,马头亲昵的在吴隐身上拱了拱,迈着小碎步,离开了吴隐身边。吴隐看着城墙上几个迷糊的士兵互相推搡咒骂着,又躲会了城楼打盹。
吴隐来到城墙下的死角处,依稀还能闻到血腥的味道,伴随着洪荒的气息,吴隐暗道:这就是长安啊,十一世后中兴,董卓真是高见!
经历王莽篡夺西汉政权,赤眉之乱后,光武皇帝刘秀扫平叛乱,建立东汉政权,放弃残破不堪的长安,迁都洛阳,与汉高祖刘邦定都长安正好经历十一位正统皇帝,而自光武皇帝刘秀定都洛阳,至今献帝刘协再次十一位正统皇帝,历史惊人的曲折性重合,而第十一位皇帝改朝换代的定律,配合着董卓的野心成功的迁都;只是如今的董卓已经随着自己的野心作古,而王允犹如昙花一现,骤然凋谢,政权又落入了李傕、郭汜手中。
吴隐要找的正是李傕、郭汜,吴隐施展遁术,一溜烟的进了长安城,现了身形,在城中穿街过巷,寻找皇宫的所在。
幸好皇宫的目标大,而如今的一座都城的标准也只是东西七里,南北九里,按吴隐的脚程,两刻钟就能直线贯穿连接东西的长街,吴隐只花费了一刻钟,就发现了皇宫的所在,站在南北两街与东西两街的十字交汇口,看着遥相呼应的南北宫,转身往北宫走去,吴隐知道,南宫主掌政务,而北宫才是寝宫,吴隐正是要去找小皇帝刘协,打一个招呼。
吴隐使遁术进了皇宫,皇宫的灯火通明并没有让吴隐失望,只是传说中的戒备森严就大相庭径了,与董卓掌权的时候相差甚远,走了半天也没碰见几个巡逻卫士。吴隐进了正殿,正是小皇帝的寝宫,把龙床上愁眉苦脸的小皇帝拍醒,一把捂住他嘴巴。
小皇帝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发现一双清澈却又好像拥有无限故事的眼睛正看着自己,没有惊恐,也没有挣扎。
吴隐笑笑,有些无所适从的伸回了自己的手,说道:“我叫吴隐,想要一块封地,来跟你商量商量。”
“天下谁不知道,我只是个提线木偶,你又何必戏谑朕!”刘协答道。
吴隐像是思索了几秒钟,说道:“你把能做主的招进宫来,我懒得找他们!”
刘协顿时面红耳赤,带着哭腔骂道:“混蛋,朕自己的主都做不了,更何况做他们的主!”
吴隐看着这个十三岁的皇帝,良心发现的觉得自己确实不太厚道,只好说道:“你就说有人在等他们,如果不来,你就要被人带走了!”
小皇帝一喜,问道:“你真的能把朕带走?”
“我不会带你走,你是个大麻烦!快点让人通报吧,我很忙!”吴隐无奈的摇头。
小皇帝亲自前往侧殿,把在一边睡觉的老太监拉了出来,骂道:“狗奴才,快去招你两个主子进宫来,否则朕就要让他带走了!”
老太监一听,立马扯着公鸭子的嗓音大喊:“有刺客,有刺客……”
明晃晃的斩马刀架在了老太监的脖子上,老太监才停止了喊叫,吴隐用斩马刀摩挲着老太监的脖子说道:“快去叫李傕、郭汜入宫,有要事商谈!”
老太监出去半天,才见几个侍卫冲了进来,看到吴隐大马金刀都的坐在殿上,搞不清楚状况,不敢动弹。
小皇帝坐回龙床,冷漠的斜眯了一眼冲进来的侍卫,又把视线转回了吴隐的身上,看着吴隐无所顾忌的吹弹着明晃晃的斩马刀,在刀光映照下,一张挂着随意表情的脸庞,两把飞叉般的柳梢眉下,两个黑洞散发着清澈而深幽的光芒,鲜红的酒糟鼻犹如刀光下的血滴,厚重的双唇微微张开,像是在无声的嘲笑,刘协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吴隐一指头弹在刀锋上,一声清脆的刀鸣把注视吴隐的小皇帝,以及不知所措的侍卫惊了一跳,吴隐缓缓的把注意从斩马刀上收了回来,朝着小皇帝一笑,淡淡的说道:“别紧张,我只是来找你们商谈点事情!”
可是笑容落在侍卫的眼中,犹如恶魔的微笑,让他们心中一寒,心里都暗道: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谈笑风生,还不许别人紧张?
相比而来,小皇帝就要显得淡定多了,惊醒过来后,就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入定了。时间也就在吴隐的无聊,小皇帝的淡定,侍卫的忐忑中无声的流逝,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来,一队穿着光亮盔甲的士兵冲了进来,把整个寝室都围了起来,头前两人正是吴隐要找的李傕与郭汜。
吴隐站起身,对着两人说道:“我们又见面了,没必要兵戈铁马的,我只不过找你们有要事商谈。”
“我们知道你,我们小姐还在你手里!”李傕沉声说道。
“你们小姐很好,正在筹划报仇,我正是为这事情而来!”吴隐摆摆手,接着说道:“我要帮你们小姐建立洛**据地,我来找你们就是要那块封地,谁若阻挠,休怪我不客气,料想你们也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对于你们的争斗我已经没有兴趣,只因为董白救过我的命,所以希望你们能答应!”
“要洛阳的封地可以,但管辖权必须归我们!”郭汜说道。
“我没那么多时间废话,听清楚了,我重建洛阳,那就是我以及你们小姐的根据地,等到你们小姐报了仇,我不需要根据地的时候,随你们怎样,但现在那就是我的,我不想重复一次!”吴隐冷漠的说道,根本无视虎视眈眈的士兵,吴隐既然敢来,完全有自信能杀出一条血路离开这里,一瞬间掩去忧郁的眼神,清冷中透着寒意的逼视着李傕、郭汜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