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少爷,现在我们洛家今夕不同往日了。”雷掣慈祥地抚摸着洛凡的头,在洛凡小的时候,洛凡就喜欢往雷掣怀里钻。而是雷掣总是伸出他硕大的手掌不断抚摸着怀里的孩子。
洛凡依稀记着小时候,如果自己犯错了,他总是第一个跑到雷爷爷这里,雷爷爷总是替他摆脱惩罚。自己总是天真的以为,雷爷爷永远是自己遮雨大树,只要在他身边,没有刺眼睛的阳光,没有冰冷的雨水淋湿衣服。可是现在这个曾经的大树已渐渐老去,现在他的手是那么的瘦小粗糙,洛凡感觉到头皮刺痛的感觉。
以前总是仰望着雷爷爷,总是感觉他就是那么的高大,像一颗大树。现在他明显佝偻的身躯,更加弯了。自从父亲消失,爷爷闭关后,虽然名义上自己是家主,但是所有的责任,所有费心劳力的活全部是眼前瘦弱的老头去做。他总是替自己铺平道路,总是为自己付出。而自己背负废物之名,整天唉声叹气,可曾想过身后这个瘦弱,为自己遮风挡雨的老头。
“雷爷爷,从今天以后,小凡想替你分担…….”洛凡望着抚摸自己头的雷爷爷道。
“恩….恩…..”雷掣明显有些老泪纵横,声音很模糊,“好…..好……”
对于雷掣来说,洛凡的话真的使他很欣慰。自从当年洛老元帅闭关临走时,将洛凡交给雷掣。雷掣还记着但是军帅仰天对他道,“雷兄弟,自从咱们离开战场,到现在有多少年了?”
“五年了,军帅”,雷掣望着洛伤憔悴的背影道。
“从上战场第一天起,我就没有把你们当成我的兵,我只是一直把你们当成我的兄弟,患难兄弟。”老君帅像是自言自语的说,“战争结束以后你就跟着我,虽然你总是喊我军帅,但我一直喊你兄弟。”雷掣当时印象是,一阵风就会把他刮走。
“我原打算让你跟着我享清福…….可是”,洛伤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现在洛家朝不保夕了……你要是……..还来得及。”洛伤并没有回头。
“军帅,我雷掣虽然军旅出身,但还是懂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军帅这是看不起我。”雷掣用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胸膛,掷地有声道。
“好,我洛伤一辈子瞎眼,但是看你这双眼没有瞎。雷兄弟,小凡母亲走了,无悔也失踪了,就连小凡也遭他人的毒手……这说明什么,这分明是有我洛伤一天在,我们洛家就没有好日子过,所以我也得离开洛家,远远地离开洛家…..离开洛家。”
雷掣看到洛伤的瘦弱的背影渐渐隐入黑暗里,“离开洛家不断地在自己的耳廓里回荡。”
“凡少爷,你真的长大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犯了错误,就会往雷爷爷怀里钻的孩子啦。”雷掣感慨道,意味深长地说。
“有个东西该交给你啦,虽然我很担心,但现在你有这个能力接受他了。”
“什么东西?”洛凡好奇的问。
只见雷掣双手合十,马上翻出右手中指,一条黑色小龙和紫色小龙交缠而出,围绕食指向上冲出。雪花一样的闪电在小龙在周围纷纷散落。这是幻术中的召唤术用来召唤出物品的一种术。召唤术往往低于自身的的嗜杀术,由此可以见雷掣的幻术达到什么程度,恐怕十个顾小三加上百个好列都不一定是雷掣的对手。洛凡咂咂嘴看到。
突然奇异的事情出现了,原本面前黑暗的空间突然被撕出一个大口子,耀眼的光芒从那个口子里伸出来,刺得洛凡眼睛有些生疼。
只见雷掣的左手突然变成一只暗黑的龙爪,与其说是变不如说是幻化。伸进口子里。能听到的是深重的龙吟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这个诡异的惨叫声,听的毛骨悚然。雷掣右手一招,一条小黄龙飞进裂缝里,渐渐地裂缝慢慢合拢。
雷掣身子虚晃了一下,汗珠不断从额头上滴落。原本幻化的龙爪里抓着血红的火焰渐渐熄灭。龙首渐渐恢复了正常,变成了雷掣的左手。只是略有灼伤的痕迹。洛凡马上扶着雷掣,生怕这个老者摔倒。
“没想到啊,这个防御措施竟是这么厉害,要不是我已经是大幻术师的话,恐怕今天就会被活活地烧为灰烬,”雷掣内心感慨道,雷掣拉着洛凡把刚刚拿到的东西放在了雷掣的手里,心里似乎有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刚刚落到自己手心的石头那么冰凉,像冰海玄武岩一样刺骨,要不是看到雷爷爷手被灼烧,自己死也不会相信这个石头竟然那么烫。
“你滴一滴你的血。”雷掣递给洛凡幻化出的冰针。
“嗯,”洛凡将针插到自己的食指上。奇怪的事又发生了,自己食指上的一滴血仿佛受到石头的召唤,渐渐向石头飞去。当接触一刹那时,天地恍如一阵颠倒,洛凡自己看到曾经见过,或是没见过的残影:母亲的甜美淡淡地微笑,父亲魁梧飒爽的肩膀………..一切一切,还有母亲最后嘴角流着鲜血,伸着手向自己招手………
不知道在哪处,不知道在哪里,一阵诡异的红芒在一个清秀女子眼中散过,“是时候了。”话还未说完,红芒大盛,刚刚女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洛府庭院中,洛凡呆呆着望着手中的石头。
不同的是荤白的玉流淌着红芒。没有刚刚那冰凉刺骨的感觉,也没有雷掣手里那样炙热。仅仅是同洛凡体温一样的热度,好像有一阵清爽从玉中渐渐流入洛凡的身体之中,洛凡体内残留着着酒气瞬间消失殆尽,神识异常晴朗。如同刚下过雨水后的庭院,异常干净晴朗。
“凡少爷,想必你现在应经感觉到了这块玉的作用了吧。这是你母亲唯一给你留下的东西。”雷掣不紧不慢地说。
“母亲…..”洛凡望着手中的玉。
“嗯嗯,这是你母亲的东西,本来军帅让我一直替你收着,不想然你碰到这块玉。这块玉是你母亲一族独有的东西,我想凡少爷长大了,这个东西应该交给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利用好它的。”雷掣望着洛凡,就像每个爷爷在跟自己孙子说话一样,眼光中布满了希冀与爱怜。雷掣终身未婚,他一直把洛凡当做自己亲孙子以一样看待。
“放心吧,雷爷爷,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和这块玉的。”洛凡像往常一样笑嘻嘻答道。
月光渐渐暗淡,无力的扫过柳树,飒飒摆出了晓风。远边的天际渐渐变白,没有征兆般露出红色鱼肚皮。洛家大院安静的度过有月光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