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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上,老六讲的倒蛮有趣的。儿子好象特别懂他们的心,从来不哭,也很乖。自己每天上街寻找新闻线索,也经常往报社、杂志社投稿。每月收入少则200元或者300元,多则可以收到600元,700元。生活费除了自己能挣一些外,其余的靠家里接济。勉强还可以过得去。
老六的脸上虽然有按捺不住的喜悦,但更多的是无奈的表情,这一学期的课程基本都挂了。明年大家就毕业了,他按期毕业基本是不可能的事了,恐怕至少要推迟半年。董小妹更是休学了一学期,第二年的这个学期跟着上,至少推迟一年毕业。
参加公务员考试的、参加司法考试的、参加律师考试的、参加研究生考试的都已经开始准备了。看着别人忙碌的景象,自己就好象是被主流社会的节奏遗弃的少年,孤单影只,孤立无援,穿梭在社会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着自己的那只生存源泉。
老六很动情地说,“我的事例,基本上不值得大家借鉴。最近,我在一本《大学生婚恋事业协奏曲》上有这样一段话送给大家,希望大家都走好恋爱、婚姻、学业、事业四步舞曲的每一步。说:‘在人生的舞台上,恋爱、婚姻、学业、事业是四步舞曲:因恋爱而激情不已;因婚姻而淡定从容;因学业而清新自然;因事业而优雅尊贵。用心跳好这支舞曲的每一步,只有每一步都完美出场,四步舞曲才能潇洒自如,惊艳四座,人在舞台才能永远充满鲜花和掌声!’
我就是一个不会跳舞的人。在这个四步舞中,乱跳一通,那一步都没跳好!哎!”
老六的说话,和朗诵中都充满了哀怨。半年前那个轻狂、顽皮、活跃的少年不见了,眼前坐着的是一个充满了生活气息的成年人,已经没有了太多的言笑。
气氛好象一下子凝固了似的,寂静无声,大家都不做声了。
老二率先鼓起了掌,打破了沉默。
“大家为什么不鼓掌呢?难道不精彩吗?不要这样,现在沉默不是金。你们不觉得老六半年就成熟了吗?只有走进生活的人,才能懂得生活。应该说,老六现在比我们更懂得生活。大家说是不是?现在说说我们每个人的故事。老三!先从老三开始。”
老三支支吾吾不说话,等了半天,才嘟嘟哝哝地说了一句,“还是老二你先说吧。”
老二和苏月眉来眼去,相互对视着笑了一下说,
“我和苏月的情况都写在脸上了,兄弟们看吧!”
“看什么?兄弟们只会看书,看字,不会看脸色。你告诉兄弟们,什么时候吃你的喜糖。什么时候请兄弟们喝喜酒,把你们的喜事给办了,也好给兄弟们带个头啊!”老四越说越高兴,越高兴越来劲地说个没完。
“这还不好说吗。喜糖马上就有,喜酒桌子上吗?想喝就喝。……”老二也是调侃着。
“不要没边地说,兄弟们是和你说正经的了。”
“正经的,至少等到毕业后,到时候一定请兄弟们喝个够。我们也是任凭发落。”
“什么呀?现在给我们表演一个,先吻一个。”老五也来了,一定要求表演。
李亿和苏月没有办法,妞妞捏捏地表演了几个动作。苏月的脸早已红得象个苹果了。这更激起了他们的戏耍的兴趣。是越玩越起劲。苏月越是腼腆、脸红,兄弟们越是有兴趣。
过了一会,大家再看他们二人的脸的时候,都象绽放的花儿一样鲜艳了,大家也就不再说笑什么了。欢乐进行下一个。
苏月的性格也是在这种环境里逐渐得到了培养。
“还是听听老三的服装大款妞怎么样啦?现在已经成富婆了吧?”老四又说又笑。
“哎!别提了。那就是个红尘女。”老三也是一脸的无奈,“后悔当初没听老二的。”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红尘女?怎么个红尘法?说一说,好让我们也认识认识,开开眼界。以后也好防范呢?”老四又是打趣。
“红尘女就是红尘女。除了钱以外,什么都没有。化妆品什么品牌的;服装、饰品什么品牌的,流行什么款式的;皮包,手机什么高档的;裙子,皮鞋什么美观的,高档的等等,反正都是些物质之类的东西。开口房子,闭口汽车。
什么感情,在她那里,一文不值。我们又都是穷学生,一谈到这些,我真是哑巴吃黄连,什么都说不上来。我想来想去,还是算了吧!”
轮到老四了。老四和解婉对视一笑,谁也没说话,从他们的表情中可以看到幸福、平淡、一如既往,不好也不坏等这些字眼。也是难免表演一些情侣们一贯的动作,然后就进行下一个了,……
在老四和解婉的相处中,老四的性格开始走向成熟。也许是受老二的情调配合论的影响吧?他从解婉那里学了很多,尤其是演唱的技法,在解婉的调节指导下,他的演唱技法开始走向成熟。解婉也是写了不少歌词,他们在没有事情的时候,经常一起讨论这些词曲,演唱之类的东西。
老五依旧没有谈恋爱,感觉上,也不是很羡慕大家的爱情生活。虽然没有讲过他的志向,从这点可知,老五志不在小。兄弟们表面上什么也不说,可心里谁都清楚。大学四年结束后,可能有完全不同的人生路。人生的差别也就是从这里开始,悄悄地拉开了距离。有的可能是永远无法挽回的距离,不能不得到重视,不能不去认真地考虑自己的各方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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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讲述许穆然代表学校参加全国华语大专辩论赛的情况。康城国立大学是西北地区的一所普通高校,许穆然和其他学院的三名选手,一起来到西北地区小组选拔赛的组赛地点——西安市。
全国华语大专辩论赛是由教育部门、教育电视台和全国的高等院校联合举办的。许穆然一行在主办方的安排下,住了下来。并安排他们在休息的时候,参加教育部门和电视台组织的活动,组织他们观看西安的风景名胜,购物等等。
许穆然漂亮的脸蛋和高佻的身材很快成了主办方一些人眼中牟利赚钱的目标。于是给许穆然安排了一档闪亮的商业性节目,同时还给了许穆然一些报酬。这样又出名又赚钱的事情谁不愿意做?许穆然当然也更愿意了。等节目播出后,许穆然美丽,俊俏,阳光的形象,成了众多商家寻求代理的焦点,纷纷打电话要求与她面对面商谈代理事宜,而想要牟利的那些人就扮演了市侩的角色。在商家和许穆然中间沟通、斡旋,一面是皮笑肉不笑地担心、考虑许穆然的学习,辩论的活动;另一面是安排商业活动的地点,出场的费用,荧屏形象的拍摄等等。这样,许穆然女孩子的虚荣心有了一些膨胀。高傲,倔犟的性格就更突出了,这成了她参加辩论赛,并且想要获胜的巨大绊脚石。
许穆然本来就很少和自己的队友主动打招呼,现在更是连辩论前的准备也怠于讨论,其他三位辩手也不能很好的准备。结果在辩论场上,不仅是配合不能够默契,自己和队友的论点也相互打架,相互冲突。而论点从整体上看,又是不全面,不完整的。论据也是捉襟见肘,一点儿也不充分。一场辩论结束,只能是就事论事,而不能展开论述,更不能旁征博引。
辩论赛区域选拔赛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康城国立大学队不能出线,许穆然一行就此止步,返回了学校。
许穆然回到学校的时候,还是受到了法学院学生会的热烈欢迎。在欢迎仪式上,李亿、薛蓉组织了一个“法学院辩手代表们的参赛感受”活动。请参加辩论的许穆然,王锦朝等谈谈参赛的感受。
许穆然并没有提到辩论赛的失败是由自己的过错引起的,只是说我们学校的代表队整体实力不如别的学校。谈到辩论前的准备时,许穆然直言不讳,说是已经习惯了在李亿组织下的那种训练方式,和对论点、论据的安排,而不适应和其他辩手们一起讨论论点、论据的方式。
然后又讲述了一些参加商业活动的感受。这时的许穆然很是自豪,认为这是她这次出行的最有价值的收获,就是亲自参加了一些社会实践活动,并且还有了经济收入,也重新认识了自己。
许穆然还给她的朋友李亿,薛蓉,解婉买了些礼品,旅游纪念品等等的东西让大家看。
欢迎仪式结束后的第三天上午,苏月的毛毛熊奇离古怪地失踪了。苏月心痛的哭哭啼啼给李亿打电话,说明情况。
李亿听完了电话,也是突然乱了思绪,象是一个失去理智的小孩子,一口气跑到苏月所在的0686号宿舍。按学校规定,男生是不准进入女生宿舍的,现在李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跑到苏月宿舍,问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月边流泪,边解释情况,
“我刚拿回来的时候,一直在床上面放着,由于小熊能够说话和做动作,所以宿舍的姐妹们都喜欢玩。可是,刚过两周电池就没电了。还是我的好姐妹赵可心给买的电池又装了一副,她说喜欢听它说话和看它做动作。
有时候宿舍的姐妹们生气时,也拿小熊出气。因为在小熊的身上一拍,它就用你的声音说,‘我是小熊笨笨,……。’
后来,这层楼里面的同学们都知道了。有时候一些同学生气了,也来找‘学生会主席’出气。我一气之下,就把小熊锁在柜子里了。有时间了,或者想起来了,就打开看一下。姐妹们想玩了,也拿出来玩一会。
刚才,赵可心说想玩小熊了。我打开柜子一看,小熊怎么没有了?柜子,锁子都好好地,别的东西也什么都没丢。就是小熊不见了。我就赶快给你打电话。”
“都是谁来玩过?”李亿问。
“整个楼层差不多都来玩过。”苏月回答。
李亿不知道发现了什么,还是想到了什么,调头就往楼道里跑,顺着楼梯,下楼去了。原来李亿是到楼管的办公室去了。问道,
“最近几天,有没有看见女同学抱着一个一米左右的玩具毛毛熊出去吗?”
楼管说,在她值班的时间没看见过。
通过打电话,又问了另外一个楼管,回答同样是没看见,有同学抱着毛毛熊出去的。
李亿把苏月丢失毛毛熊的情况和楼管说了一下,如果有人抱着出去的话,请楼管帮忙,给登记一下,并且说那是一只会说话的、世上独一无二的小熊。只要你拍它一下,它就会用我的声音说,“我是小熊笨笨,……”。
李亿又跑到学校门口的保安室里面问,
“最近三、四天有没有人抱着一个很大的毛毛熊到学校外面的情况?”
保安回答有看到抱着进去的,没有看到有抱着出去的。因为有东西拿到外面的,都要进行登记。
李亿同样把苏月丢失小熊的情况说了一遍。希望保安留心登记一下那个独一无二的毛毛熊。
李亿又返回到苏月的宿舍,把门关起来,小声地仔细询问情况。
“你的钥匙放在哪里?”李亿回到苏月的宿舍开始询问。
“一直在身上装着呢。”苏月回答。
“那个毛毛熊怎么可爱了?你们都喜欢怎么玩它呢?”李亿问赵可心和其他女生。
“笨笨憨态可拘,自从月儿姐拿回来,我们就喜欢玩。它不但会说话,还能做动作,能走路,会跳舞,特别可爱。所以,没事的时候我们就拿出来消遣一会。刚才我们也是坐的无聊,说拿出来玩玩,月儿姐打开柜子却发现没有了。我们也是觉得很奇怪。”赵可心回答说。
“你们最后一次玩小熊是在什么时候?”李亿问。
“前天中午?前天晚上?……”姐妹几个一起回忆着。
“从最后一次玩完后到现在,外宿舍的都有谁来过你们宿舍?”
“大家都是你来我去的,也记不得了,只记得穆然姐来过。她过来坐了一会儿,聊了一会儿关于她到西安的情况,然后就走了。再就是短暂的你来我去的,很多,左右邻居差不多都乱跑着玩。”
“许穆然经常来吗?”
“她来我们宿舍比较普遍,差不多隔三差五过来坐坐。聊些家常,也给我们讲些她的故事。”苏月的一位室友,牛桦说。
“许穆然经常到别的宿舍聊天吗?”
“也去,但是概率不是很高,没有到我们宿舍的概率高。”牛桦说。
“她都过来讲什么故事了?”
“什么都讲,自己的恋爱故事了,别人的故事了。等等。”牛桦说。
“你们爱听吗?”
“不爱听,特别讨厌。”牛桦说。
“许穆然那个人讨厌吗?”
“恩,很讨厌。”牛桦说。
“为什么?”
“她老过来我们宿舍,望着苏月瞅。还抱着小熊好象是她的似的。连苏月都看不下去了?”牛桦说。
“是这样子的吗?”李亿望着苏月问。
“其实还行吧,穆然姐她人挺好的。就是高傲了点,所以大家对她有点偏见,对我们还是挺关心的。”苏月回答。
“你们也经常到别的宿舍玩,聊天吗?”
“恩,是的,大家都是一样的。”
李亿把苏月叫到门口外面,耳朵上面嘀咕了几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