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重新启动完成,我先上游戏完成交易,然后打开扣扣开始找寻刚才害我电脑死机的罪魁祸首。发送消息给我的人很多,很难断定是哪个没良心的欺负我这脆弱的电脑。还没完全看完,心里咯噔一下,又开始发慌。
“在吗?”
“有事找你。”
“在不在。”
“我换手机了,没你号码了,把你号码重新发到我的号上,我的号没变。我先下了,手机联系。”
是李婷发来的信息。
李婷?想起这个姑娘,有种莫名的忧伤。
思绪禁不住挑逗,不受控制的飞回到从前。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呸呸呸,这段掐了别播。
说正经的,高中那会儿没谈过恋爱,只有暗恋过两个女生,李婷就是其中之一。人如其名,她长的亭亭玉立,颇为出众,况且小城市里的高中女生也都不怎么爱打扮,漂亮与否全靠天然,与大部分女生都是灰头土脸的模样相比,白白嫩嫩的李婷成为了从高一就瞄准的姑娘。那一双一笑就弯成新月般的漂亮眼睛,总是迷迷蒙蒙的眼神,偶尔思索时的神态,都成为我那个时候目光最多的聚焦点。高二文理分科后,她被班主任强行驱逐到了文科班,而我则被强行留在了理科班。为此到现在都一直恨那个班主任,感觉他很像各种爱情电影里那总是出来破坏男女主角关系的坏人,确切来讲他就是个坏人,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完全阻碍了我对她的进一步举动,让我对她仅仅只是停留在了暗恋层面上。也怪我那时太怂,居然没有主动要求去文科班享受风花雪月,而是逆来顺受留在了理科班与苦大仇深的班主任展开了斗智斗法。至今回忆起来,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满是辛酸血泪史啊。在各种老师的压榨下每天不停的做试卷,各种题目换汤不换药频繁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每天忙不完的就是各种受力分析和化学反应解析。唯一有些喜感的是理科班天才多,也正是这些天才挑战着各种权威,创造着一样又一样从未出现过的规律和物质,让老师吹胡子瞪眼的同时我们却领略了人类创造力的伟大。
不可否认,高中班主任的高压政策,让我略微有些自闭,以至于到现在还有比较深的心理阴影。犹记得高一下学期很纯洁的跟另一个学校的女生鸿雁传书,内容涉猎了天文地理物理化学,包罗万象,甚至包括人生。就在如火如荼的时候,班主任用他很专业的嗅觉察觉到了什么,接着采取一系列雷霆般的手段抓到了把柄,将信件摊在办公桌上对我进行一番惨无人道的洗脑教育。对话内容不外乎高中应以学业为重,未完成高考这件人生大事,还算不得成年人,未成年人不需要在其他事情上放太多精力等等。之后又用惯用的伎俩将我的老爸老妈请来,让他们帮忙对我进行规劝。
我心里明白,这事儿之所以这么隆重还是因为之前一件小事给他留下了极为恶劣的印象。那是高一入学没多久,发现坐我旁边的女生跟我初中时候玩的比较好的一个姑娘长相颇为相似,留书一封,谁知那女生诚惶诚恐,将此事汇报到班主任那里。还算班主任对于那时候的我比较留情面,没进行太多教育,只是嘱咐我不要用太老套的手段来追女生,或许会吓跑的。犹记得我给女生的纸条非常简单,就两句话:“你长的很像我初中时候的同桌,这算不算缘分呢。能跟你交朋友吗?”我敢指天发誓,这里的朋友绝对就只是朋友的意思,绝对不会牵涉到男女之情上面去。
此事之后,我便将对女生的好感深深的压抑在了心底,做的最出格的也不过是偶尔在别人的怂恿下去口花花讨女生便宜,其他非分之想再也没产生过。也便因了种种,对李婷只能停留在了看到她的时候心跳加速语无伦次和对着她的背影发呆的地步。分班后她每次从楼上翩然下来的时候,我们班几个胆子比较正的家伙总会过去跟她攀谈攀谈,时不时调侃她几句,偶尔还有肢体接触,而我则躲在暗处暗自神伤。现在想来,甚为猥琐。自此,完全进入惧怕与女生交流的状态。为了不至于荒废大好青春时光,还是硬着头皮终日与那些大胆狂徒站在窗口对着楼下川流不息的美女品头论足过足口水瘾,时不时吹两下口哨,惹来女生的回头和嬉骂,倒也颇为得意,并乐此不疲,直至高中毕业。
上了大学后,揣着乡下人进城的忐忑心情,来到了江南大城市。眼前的一切又新鲜又刺激,光怪陆离的霓虹灯,铺天盖地的时髦美女,顿感如同进入了旋涡般的梦境,血液止不住的沸腾,自闭了很久的那颗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再加上来自五湖四海的同学们的开化,逐渐开始觉得自己变得像个人。就让高中时候老师那些条条框框滚的远远的吧!
想开了这一切,自闭症不治而愈,终于回复到曾经的阳光少年,不,是已然变为阳光青年。那时又想起了李婷,不知道她对于高中时候的我还有些什么印象呢?又或者对于现在的我,她是觉得惊讶喜欢又或者讨厌呢?
通过不懈的努力,终于用顺藤摸瓜的方式找到了李婷大学宿舍的电话号码。犹豫了很久,始终没有拨打过去,或许是对于高中时候的一些阴影还没有放下吧,正如现在一看到她的留言,就不由自主的回想以前。不管怎么变,我想我始终还是一个忘不掉过去的人。
就在思绪开始变乱,有些如脱缰野马的时候,门开了,勇子背着书包回来了。
“寅,应该没啥大事吧。薛老看起来挺和蔼的,好好跟他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薛老?”或许是刚从回忆里恢复过来,对于这个名字感到特别陌生。
“就是老师啊,他姓薛,我跟盾还有大黄,私底下称呼他为薛老。嘿嘿,这个称呼不错吧。很贴切哦。”
“原来如此。薛老,咳,也跟着你叫开了。薛老人确实不错,我决定以后他的课一定要去听,就是不知还有多少机会了。”
“呵呵,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你还不去吃饭?我都吃过回来了。放下书包,就去看体育新闻了。”
“哦,都这么晚了,我得赶紧去,不然食堂没东西吃了。”
时间如流水,缅怀过去的时候,现在也悄悄溜走,成为了过去。明知这些道理,我却依旧无法自拔的经常沉浸在对过去的追忆里,是否太过不思进取了。李婷找我能做些什么呢?现在跟她已然没有了任何瓜葛,莫非她回心转意了?哈哈,真是可笑,这么贱的想法也能想出来,真是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意淫。不去想了,还是吃饭为大。
说到吃饭,我不由自主的流下了口水。在南京坊间,流传着这么几句话:“吃在南航,学在南大。”南航当然就是我们学校,可见当时选学校的时候多明智,我这个超级大吃难道是凭借着嗅觉填写志愿的么?不说学校里的小饭店,单食堂的菜就便宜实惠好吃的不得了。记得有次去河海大学,吃的还是早餐,就简简单单的包子油条鸡蛋和稀饭。我拿了一个其貌不扬的鸡蛋剥开后,蛋白上的斑斑驳驳似乎在诉说着这个蛋光辉的历史。我不明所以下去追问食堂大妈为何此蛋如此奇葩,大妈更奇葩的回复了我一句:“这是美国进口转基因技术培育出来的蛋,当然有所不同了。”为此我特别为河海的学子们不平,好不容易耗光了脑部的所有营养来到大学,还要饱受这没营养的转基因产品摧残?况且真实性还存在疑虑,更何况这到底是天然的鸡蛋还是合成的鸡蛋更需要商榷。也基于此,我对我们学校的食堂更萌生了感激之情,至少不会有这么奇葩的食品存在,当然不是说鸡蛋,而是大妈口中的美国进口技术转基因鸡蛋。
或许是越想一样东西越会感觉到它就在身边。我仿佛已然闻到了一股诱人到难以言喻的菜香,用力嗅了嗅,貌似是真实存在的香味。难道今天的饭菜真的香飘千里隔着这么远都传了过来?一个饿虎扑食,我立马奔出宿舍追寻香味的来源。路过客厅才发现是有好几个家伙把饭菜带到客厅来吃了,怪不得香味这么浓呢。
“有美女找你么,怎么跑那么快。”狼连头都没转一下,眼睛直勾勾盯着电视看,我有点担心他会一不小心把自己刚啃出来的骨头又夹起来吃掉。
“好球,唉西,只差那么一点。”狼叹了一声气,居然喷出一口饭。
“你好恶心,不能把饭咽下去了再说话?”我马上冲狼投过去鄙夷的表情。
狼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这样才够味。”
旁边的老大听到这句话,居然也忍不住喷了一口饭。肉东斜过身子闪开了老大喷饭的方向,但是没有忍住嘴里刚喝下的那口水。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雄拍了拍茶几,然后拿起饭坐到离他们远点的位置。
“体育新闻而已,有这么大吸引力么。”我对狼的行为表示费解。
“你不懂。”几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
不得不佩服这几个人对足球疯狂的热爱。他们几乎是除了上课剩下的时间都在研究足球,终日离不开嘴的就是那些球队和超级巨星的名字。况且他们还特别爱好踢足球,只要操场有空地并且有时间衣服朝地上一放就开踢。
先说狼吧,他的绰号就来源于在足球场上的表现。他虽然人长的比较瘦小,但在足球场却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灵巧的优势,把球从后场带到前场,再跟着球从浅唱跑到后场,如此反复,只要有球的地方必然有他矫健的身影出现。美眉疯狂奔跑后,就是张开嘴巴伸出舌头一阵粗喘,片刻休息后继续奔跑,貌似很少知道疲倦。他球感一般,球技尚可,在球门附近的每次射门都可以用刚才他自己说过的话概括:只差那么一点。最难能可贵的是,从来都是只差那么一点,没有例外,作为前锋的他,是否该去医院矫正下眼睛,或许毛病非是出在技术上,而是出在眼神上。
老大属于盘带多于传球的类型,依靠人肉坦克车的优势,可以凭空杀出一条血路,直奔对方球门,然后奋力大脚抽射,当然结果也是以击中门柱为多。老大的抽射颇具力道,破坏力惊人,如果有心仔细观察下足球场上的球门发现门框上某处凹了进去,十有八九是老大的杰作。不过这还不算什么,最厉害的是因了老大的奋力抽射曾酿出无数次惨剧,目前最惨的莫过于跟机电学院某班联谊赛那次。犹记得那天,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云彩。三四月份的天气,十分适宜,不冷不热,最适合运动。比赛进入到白热化阶段,双方比分一比一,我方球员有些着急,狼已经不知道跑了多少来回,始终未有建树。老大表情狰狞,气喘吁吁。不知是哪位大神的神来之笔,将球传到已然急红了眼的老大脚下。老大屏气凝神,几乎用尽了所有的伎俩独自一人将球带到对方门前。距离射门只差一个后卫的骚扰和守门员的防守了。全场围观的人看到如此紧张时刻,大气都不敢出,虽然我们明知道老大这球很可能踢飞但是还是从心底萌生出一丝幻想,这球可以进。话说对方最后一名后卫确实技术过人,对于老大的人肉坦克车过人技巧丝毫不以为杵,愣是贴身防守的面面俱到。老大似乎有些发怒,突然转了一个身,将球盘到右脚前方,我心里咯噔一下,莫非老大要奋力抽射了?只见老大似乎用尽了平生的力气,比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一刻所用的力气还要大,右脚向后弓起,然后奋力往前一抽。我不禁开始担心,似乎冥冥中感觉老大这球会打准,并不是打准门的空档,而是打到守门员身上,这么用力的抽射能造成多大的破坏力我几乎已可想像的出。或许对方守门员被老大那不顾一切的霸气所震慑,竟然没了动作,震惊在了当场。再看那球嗖的一下平地而起,并没有飞到太高处,而是以一个很小的角度飞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球应声落地,滚了几下,似乎拐了个弯要进线。而守门员满脸通红,双手捂着某部门,膝盖一软跪到了地上。突然对方爆出一阵喝彩声,我则觉得某个部位一直在抽痛。事后据小道消息称,幸亏此子练过金钟罩铁布衫外加缩阳大法,不然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幸福了。而此子后来急流勇退守住这个球后立马下场自此挂靴再也不踢足球貌似也隐隐证明老大这一脚给他不堪的心灵造成了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肉东是典型的配合意识比较强的人,参加过数不清的助攻,如果班级评选最佳助攻的话,我想他一定当之无愧。由此联想到如果拖他去打麻将或者斗地主的话,那么他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的队友轻松获胜。
记得书上有一句话,叫天赋异禀,有独特技能的人必然天生异象,而雄哥则完全印证了这句话的正确性。大一入学初见此人,高高瘦瘦,耳朵颇小,背略驼,五官的搭配完全不似中土人士,后来才知乃YN某纯正血统的少数民族。异于常人的外表,并没有让雄哥脱离群众,而是凭借着从小培养出来的过人体力和超水平发挥技术在新生足球赛上大放异彩,成为一时的话题风云人物。或许是从小在深山老林里摸爬滚打习惯了,在平地上跑起来十分敏捷轻松,各种闪挪腾移身法发挥的淋漓尽致,再配合上那绝不脱衣带水的细腻脚法,第一场比赛就以神乎其神的过人技巧让很多防守他的人饮恨球场。大多数时候,熊哥先是淡定的跟对面防守队员进行一下眼神交流,然后脚下开始出击,一阵眼花缭乱的脚法后,对面防守队员已然头晕眼花,而雄哥已然到了几米开外,进行再一次过人表演。最难能可贵的是雄哥在面对守门员的时候也十分冷静,稳健的脚步摆开,各种吊球防不胜防,大一新生联赛结束后稳居射手榜第一位,一时无两。可惜雄哥非我们班人士,不然定可带领我们班的这些狂热足球爱好者走向更高更远。
看着他们边品头论足,边大快朵颐,我用力咽了几口唾沫,飞也似的奔出客厅,朝着食堂奔去。
可爱的食堂,我来了,就让我吃的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