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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汪陈氏的爱情

谈及旧社会女性的爱情观,我不得不说两个颇具影响力的人物,她们就是以凄美苍凉小说见长的张爱玲和让众多女性少女时代三观俱毁的琼瑶奶奶。

是的,作为中国爱情文学史上屈指之可数的近代巨匠。张爱玲精辟的世俗爱情观能够钻进每个深爱她的读者心眼里,并且生根发芽。于是乎她的悲凉的世俗爱情观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男男女女的对爱情的看法。尤其是这一段“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便将男子的薄凉诠释得玲离尽致。

如果说张爱玲仅仅只是苍凉化了成年男女的爱情观,那么琼瑶奶奶绝对可以说是毁掉了万千少女三观的关键人物啊,有木有,尤其是她笔下的爱情小说生生地塑造了整整一代人的爱情观。

在这位奶奶笔下,所有的爱情那都是应该无往而不胜的,既可以是用来依靠的,又可以是用来寄托的,乃至可以被赋予创造的,甚至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她让“只要有了爱,一切困难都是能够战胜的,一切梦想都是可以实现。”的观念在观众心中潜移默化,使他们对爱情有了超高的认识和期望。硬是就造就了这样一些特殊的社会现象。当一个个从琼瑶的编造的虚幻世界里走出来的少女们,在经历了一场或几场恋爱后嫁为人妇,相夫教子的过程中她们便会渐渐地认识到,懵懂的少女时代完全就是让琼瑶奶奶给骗惨了啊。可是当想到自己疯狂读奶奶的书的那段青葱时光,想到因为受了她的影响而在恋爱中所做的种种蠢事,她们还是会独自傻乐。是啊,谁没有过年少无知的美好时光呢。

其实普通大众的爱情并不是如同文学上所描述的那般惊心动魄的。它也许是平淡的,但更多的是真实的和残酷的。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爱情是一个过程,它是一种经历。所以它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永远都在变化的。或在加深,或在持续,或在变淡,或在消失。

如果说爱情在加深或是持续的时候所产生的能量可以创造一切,包容一切。在当爱情在变淡乃至消失的时候去所具有的能量将破坏和毁灭一切。那么汪粒粒祖父汪锦年的成长人生就是爱情的力量变化引起的真实写照。

1939年,年幼的汪锦年在父亲战死后跟随母亲汪陈氏离开老汪家改嫁到了位于重庆西南的乡下姜家。这年汪锦年虚岁十岁,并改姓了姜,称姜锦年。

汪陈氏是旧社会时期的大家闺秀。从小接受的就是正统的封建教育,在家从夫,出嫁从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甚至还裹了小脚。在家道中落,年幼丧父情况下,家人为生计所迫不得不把幼小的她卖入乡土地主家中作为汪安合的童养媳。

年幼的汪陈氏初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迷茫和恐惧伴随着她小小的身子迈入了老汪家。她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只能被动地顺从地接受命运所给与自己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能左右的,她唯一还能有一丝主动权的就是自己的心,这颗彷徨不安,面对未知迷茫的心。老汪家一切的一切都让这个稚嫩的女孩儿恐惧。这个时候,她懵懂的知道,汪安合这个地主家的少爷将会是她要顺从的天,是她唯一的依靠。即便同样年幼的汪安合并不能用自己还瘦弱的肩膀给与她多少安全感,可是至少有了一个可以寄托的地方不是吗。

或许女性天生的就是弱者吧,她们都需要有个避风港,在陌生的环境中潜意识里抓住周围一切能够为其遮风挡雨的人。所以不管汪安合知不知道,无意中他得到了一个拥有一颗纯洁之心的种子。而颗种子也随着汪安合这个地主家庭少爷的一天天长大,学识的增长而渐渐生了根发了芽。是的,很容易地汪陈氏爱上了自己的丈夫,这个唯一的依靠。当然,这还只是汪陈氏单方面的爱意,还不能称之为爱情。

那么汪安合呢,由于亲生母亲早逝,后母按照封建礼教也是不便多加管教他,所有他也是孤寂的。因为父亲对他基本上就只是严厉的,毕竟在他大哥英年早逝的情况下,作为嫡次子的他将会是这个大家庭里的顶梁柱。在这个家里,他对父亲是想亲近却迫于父严无果,对于异母弟弟妹妹又有着一定的隔阂。要说偌大的老汪家里真正能和他说说心里话的也就只剩作为他童养媳的汪陈氏了。少年情怀总是诗,照这样来说,在一定程度上,汪安合也是喜欢汪陈氏的,即便其程度不一定深,又或许参杂了很多孤寂的因素。不管怎样,这对小夫妻之间勉勉强强还是能称之为爱情的。

可是汪安合正处于年少叛逆时期的,加之其在洋学堂所接受新潮的思想和事物,在一定程度上会对由家里安排的婚姻产生排斥感。甚至觉得自己落后了,在同学中会没有面子等。这些并非说明汪安合非常自私,一点儿也不顾汪陈氏的感受。终其缘由还是他们之间的冲突,这种冲突更多的是思想上的冲突。是封建思想和西方自由思想的冲突矛盾在汪氏夫妇身上的体现。

年少热血的汪安合渴望外界的新事物,新思想,于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偷跑,想和其他同学一样接触外界,感受外界。可是汪安合毕竟还年轻,又是被娇养长大的,他没有计划。所以屡次偷跑都是以失败告终。最后他想那好吧,既然父亲要我先成家后立业,并且亲梅竹马的汪陈氏也确实需要一个依靠,那么我就顺从他们的意愿成家吧,结果汪锦年就出生了。但毕竟这样的妥协是自己不愿意的,汪安合无不失意地想。

1937年,当重庆成为陪都的时候,汪少爷又有了新希望,这一次汪安合顺利地挥挥衣袖不带一丝顾虑,勇敢地追求自己的爱国理想去了。只是他没有料到命运给他开了一次大大的玩笑,这个玩笑影响了很多人以后的人生道路走向,尤其是他那还没有出世的曾孙女汪粒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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