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干吗呢!”雷鸣站在不远处向我叫道。
“没事。”被惊醒,兜然间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伸出手摸了摸湿漉漉的脸,原来还没忘记,记得那么清晰,连一个个微小的细节都没放过。
“妈妈,你运气真好。”自己感动的眼泪,眼看着就要混合着汗水一起掉下来,轻轻合上了眼。
……
请假的确是不好意思的,人之常情,尤其我上星期两天都没来,打算着先斩后奏,让雷鸣帮我向教练请一下,当然,这只是打算而已。
敲了敲门,不出意外,此时此刻教练应该在办公室里休息。
“进来。”
本人对这种上下级的谈话方式充满了厌恶与羞耻,叫做:不得不。在我看来,就好像一个人说自己是上帝,然后所有人都去膜拜他。
心里挣扎着,反抗着,只不过为了现实笑的更腼腆一些:“教练,我下午有点事,想请个假。”
“有什么事。”很奇怪,原本我预想中的是他随口就会答应,因为他是教练,这是该有的性格,想不到却还要问得那么仔细。
今天是星期天,如果说要去学校一趟,肯定很奇怪,说不定会引起什么猜疑。我的的确确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别人再怎么看,我还是我。问题是如果能让我少些麻烦,我愿意这样去做,这就是主观与客观的区别。
编个理由!不夸张的?
教练可能不知道我是流浪儿,又可能他已经知道或者以后会知道,所以理由只能从自己身上入手:“教练,上星期没来是因为我生病住院了,这次是回去检查。”对一个流浪儿来说,我根本不知道真的存在复查这回事,经过本能的推测,觉得这样说符合逻辑。
“哦?生的什么病?”躺在床上的教练用手托着后脑勺,闭着眼睛不紧不慢地问道,看起来更像是梦语。
午后暖暖的阳光透过有斑点的玻璃窗,照在我两的身上,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秋天的静默凉意。
随即我感觉自己明白了,不是真的那么重要,大概是因为我的离去将会导致十多个学员不能参与训练,这相对教练来说很糟糕。
真是付责,比那些老师强多了!想当然而然的,对他有了点好感。
“去吧。”忽然,他冷不丁冒出一句,一张一合的嘴巴,好像已经没什么力气继续跟我交谈了。
不敢试探是不是真睡着了,我把这句回答定义成了同意。悄悄退了两步,又悄悄地关上了门。
……
走进学校的时候,我特心疼,那一块钱的车费。
他让我来学校,也没跟我说在哪见面。仰头看了看几座高大的教学楼,刺眼的阳光射进了我的眼睛。
循着节奏的步伐一路向走廊跑过,他会在哪呢?办公室还是教室,这是一个问题,作为一个善于思考者,所能做的无不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现在他心里又会想些什么,让我以一个小孩的年龄去揣测一下:一定要给他几分颜色瞧瞧?这孩子悟性还不错,就是性格差了点?
再仔细一点:这孩子,说了他两句,反弹的那么厉害。肯定是从小缺少父母教养,心里有点阴暗,还在社会上混了那么长时间,心智比较早熟,我要换个法子,不能跟他硬碰硬,再揭他的伤疤。
瞧,这些就是我本能会想到的狗屎。
有人说理想与现实差距会很大,不过我的世界我才是主角,台词动作都是自己说了算。数学老师,我性格十几年前伏笔就埋在那里了,你可千万悠着点。
撇着嘴对自己点了点头,还没打开教室的门,就看到他正面无表情地坐在我的位子上,看着一张报纸。
还没想好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是一个乖乖认错的学生,还是跟他表现的一样原则,这说不定还能得到他的欣赏!两者之间的确很难定义,不过必要的微笑还是要的。
“吱~”我轻轻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