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莫小陶在空地上施展一套拳法。
他学的是“武当长拳”，这拳法当时江湖最流行的拳法的其中一种。
当时江湖学武之人甚多，就像现在看武侠小说的人占的也是最多。
因为江湖中绝大多数人崇尚武学，所以六大派的一些简单拳法流传甚广。
像武当派的“武当长拳”和“太极剑”、少林派的“五行拳”和“通臂拳”、崆峒派的“八门掌”等...
江湖流传广的拳法、剑法、掌法大多为六大派的入门功夫。
只见莫小陶专心致志的挥舞拳脚，在空地上施展开来。
每打一拳、踢出一脚，他就想起他的刚叔...
他记得刚叔最爱饮酒...每次喝酒喝得高兴就会教他打这套“武当长拳”。
上一年...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快到过年的时候。
莫小陶家的院子，正是大雪飞扬...这是刚叔第一次教他这套“武当长拳”。
那天莫小陶的爹爹请黑金刚喝酒，那天黑金刚好像喝了不少的酒。
“小陶...你想学武功吗？”那天，黑金刚红着脸醉醺醺的问。
“想...我将来要成为武林中的一流高手。”虽然当时莫小陶不知道成了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会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但他就是想学武功。
“好...现在刚叔就教你一套武当长拳...你用心看好。”黑金刚说。
莫小陶瞪大眼睛，站在纷飞的雪地中看着黑金刚演示这套拳。
黑金刚还一招一式手把手教莫小陶...所以莫小陶现在还记十分清楚。
最后黑金刚醉了，他躺在雪地中，躺在飞扬的白雪中，睡着了。
黑金刚醒来的时候，还遭到莫将军的责备。
“为什么你要教小陶武功。”莫将军当时非常的生气。
“学武可以强身健体...小陶以后也不怕给别人欺负了。”黑金刚说。
“欺负？...谁敢欺负我莫干的儿子。”莫小陶的爹爹叫莫干，是朝廷的一员得力猛将。
“小陶...小陶喜欢武功。”黑金刚说，黑金刚自己在练武的时候，莫小陶总是会在院子的大松树下偷偷地看。
“以后...我不准你再教小陶武功。”莫干说。
“为什么？为什么将军不给小陶学武呢？”黑金刚不解。
“学武了将来打打杀杀有啥好的...我要小陶学文，将来要他考取功名。”莫干说。
“加上我在朝廷中的人面...给我儿子弄个一官半职，绝对不成问题。”莫干很坚定。
“可是...可是将军你有没问过小陶的意见呢？”黑金刚了解莫小陶，比他爹爹还要了解。
“我不用征求他意见...我是他爹爹。”莫干说。
在门外听着这一切，莫小陶心都碎了。
他跑到莫干面前说“爹...你娶后娘也没征求过意见...现在我学武你也不用经过我同意吗？”。
莫小陶终于忍不住了，那天他在他爹面前哭得像个泪人儿。
“我...我这不是全是为你将来好吗？”莫干顿足道。
“那你娶三四个后娘也是为我好吗...”莫小陶撕扯着喉咙哭道。
“怎么你们大人都是这样，做的什么决定，都不问下小孩的意见。”莫小陶继续怒道。
莫干看着竟敢质问自己的莫小陶...只有五六岁大的莫小陶。
虽然那时的莫小陶只有五六岁大，但他的泪水，打动了莫干。
莫干看着莫小陶红肿的双眼，珍珠一样的泪水，尖刀一样的质问，他好像被扇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那天莫干拿了瓶上等的竹叶青，一个人来到莫小陶娘亲的坟前。
莫小陶娘亲的坟，就在莫家大宅后面的山上。
莫家的宅子依山傍水，后山风景如画，空气清新。
莫干在不开心的时候，总会拿着一瓶酒，来到妻子的坟前。
他并不是花心风流的男人，从前或者不是。
但莫干的妻子难产死的时候，他就变了，变得需要更多的女人。
坟墓就修在莫家后山腰，修得很是华丽，精选的大理白石堆砌的圆墓，坟墓修得很大，竖起的墓碑有人站着那么高。
墓成拱弧形，面朝莫家大宅，两边都是弧形的白石雕花护栏。
那天鹅毛白雪，漫天飞扬。
雪就像止不住的泪水。
那年得莫干心中是不是也有泪？
大雪覆盖了一切，盖住了坟墓，盖住了坟墓周围的参天松柏。
天与地，就剩下一种颜色，惨白色。
莫干一掌拍碎竹叶青瓶口的封泥，一口竹叶青下肚，他就像饮下一口苦水。
莫干的心中是不是也一肚子的苦水？
莫干是不是也很想念他死去的妻子呢？
“晴儿...如果你还在生，就可以看到现在的小陶...小陶已经五岁大了...”莫干一边饮着竹叶青，一边自言自语。
莫小陶的娘亲叫做陈晴儿，他的娘亲曾经是一带的美人儿，但红颜薄命。
“呵呵...小陶还会骂我了，或者是我做的不对。”莫干内疚。
想起陈晴儿和他当年是多么想有一个儿子，但她却未能见到。
“我该怎么做...我以后该怎么面对小陶呢...”莫干大口大口地继续喝着酒，苦涩的竹叶青。
男人往往在最失落、意志消沉的时候都选择酒。
虽然说酒解决不了任何的烦恼，但可以让人暂时忘记身上的烦恼。
“爹爹...对不起。”一把稚嫩的声音忽然在莫干身后响起。
“小陶...你怎么也来了。”莫干觉得很突然。
“你不开心都会跑来山后，来娘亲的坟前。”莫小陶说。
“我...”莫干突然语塞了。
“你还很想念娘亲，对吗？”莫小陶问。
“是...我很想念你娘亲，但不会再见到她的。”莫干说完，抱起莫小陶。
他们父子站在坟前，任凭雪不断的下。
“小陶...你真的喜欢学武？”莫干问。
“我要成为江湖中一流高手。”莫小陶坚定的回答。
“但江湖险恶...”莫干不忍心说。
“我不怕”莫小陶还是回答得那么干脆。
“好儿子，你不甘心成为平凡的人，就到江湖去闯荡一番吧，闯出个响亮的名堂来。”莫干对自己的儿子忽然充满了希冀。
在莫小陶到了六岁的时候，莫干就决定让黑金刚送他倒少林寺。
因为少林寺是当时江湖中名声最大的门派，少林寺是武学正宗，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
只有在少林寺，莫小陶才可以更加专心的学武功，将来完成自己小小的心愿。
莫小陶早就打完一套“武当长拳”。
这时候他坐在凤鸣身边，说起自己遥远的一个梦想。
“凤鸣，你将来的梦想是什么呢？”莫小陶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