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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只待死怎脱困境

在这死寂的、与世隔绝的黑暗空间里,每个人都陷入了极度的无助和恐惧当中。平日的感官都已扭曲,能做的恐怕只有自我安慰了……

“我们该怎么办啊?爹!”小凤已经怕的要疯掉了。

“小凤妹子,你先别急。老伯想到了办法,一定会告诉我们的,先不要打扰他。”程四就在小凤的身边,他的话多少给了小凤一些安慰。

“嗯,可我们也不能总这么待着啊!小四哥,这里太可怕了!”

“还好,这里除去黑,看来没有什么其他的危险,你别急,我们会有办法的!”其实程四此时心里比小凤还要着急。他在后悔,后悔不该让大家都进来。如果洞外留人,进来的人再系着绳子,是不是就能返出洞去呢?可现在想这些都晚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程四忽然感到好像有人从他身边快速的走过。

“是大哥么?”

“啊!哎呦,过啦!呵呵,俺走了一百多步了。唉,老头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俺没拐弯,这么多步都没到头,反倒走你这来了,嘿嘿。就是他妈走过了,你不早喊,俺这往回走,能过去不啊?”老朱雀刚才一直在走,他倒没想太多,就是觉得周围黑糊糊的,他得做点什么。

“大哥,要我说啊,你就别动了,留点儿力气。现在这里挺安全的,咱们都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办法。”程四劝着老朱雀。

“嘿,你小子现在行啊,说话也一套一套的了,长大了啊!啊?哈哈!好,大哥听你的,俺他娘的还真是饿了。嗯,俺歇会儿,吃点干粮。唉,你们也得吃啊。这他妈都折腾一天了。”老朱雀说着就地坐了下来。

“是啊,是啊。老夫也是这样想的,好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带了干粮。都歇歇,吃些东西吧。”李老汉在远处说着。

“爹,你还好吧?刚才和你说话,你也不吱声!”小凤关心的问着。

“是啊,老伯,你那怎么样?”程四也跟着问道。

“不必挂念老夫,我这里很好,放心吧。只是暂时还过不到你们那里。”李老汉的声音很洪亮,料想状态不错。

“小凤,你也坐下吧,吃点东西!”程四边坐边和小凤说。

几个人就这样,在一片漆黑中吃起了干粮,歇起了脚。当众人都不再说话,洞里瞬间静了下来。这安静着实让这本就恐怖的黑暗变得更加阴森。好在,这里虽然没有光亮,没有路线,但至少声音可以毫无障碍的传播。瞬时的安静过后,大家彼此都听到了相互的稀稀疏疏的翻动包裹声。

大家默默无言,都在吃着东西。各自的心中也都在盘算着该如何走出困境……

在这黑暗的洞窟里,平日里的常识与经验都已不再管用,首当其冲的便是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唯一可以供给大家参考的,就是是否饿了……

“小四,有,有水么?嗯,渴死俺了。”不知过了多久,老朱雀说话了。

“有,大哥,可怎么给你啊!”程四晃了晃水壶。

“是啊,他娘的,行,行,行了。给不了你就别晃了啊,听那声儿老子更渴了。”老朱雀无奈至极。

“呵呵,大哥真逗!”小凤笑了起来。

“俺说妹子,这时候了,就别取笑大哥了,好不好啊!嗨,算了,不和你们说了,俺得留点儿吐沫。”老朱雀说完立刻没了声息。

“小凤妹子,嗯,你先睡一会儿。大家别都这么熬着,保存体力要紧。”程四关心的说。

“小四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啊?”

“我也不知道,你睡吧,有情况我叫你。”

“好吧,我还真是困了。你,你可别自己走啊!”小凤不无担心的问。

“呵呵,放心吧!”……

不知又过了多久,李老汉的声音想起。“小四啊,小凤怎么样了?”

“她睡了,没事儿。”

“朱雀老弟呢?”

“他也睡了,打着呼噜呢!”程四早就听见老朱雀的呼噜了。

“好,好!小四,我等被困于此,当真是毫无办法么?”李老汉发起问来。

“老伯,这都怪我,我不该坚持要进来……”程四颇感内疚。

“打住,打住!现在是说这话的时候么?没人要怪你,这是大家的决定。我等此次结伴而来,不就是为了探寻这神秘么?老夫问你的是,心中可否有脱困的主意?”李老汉稍显不悦。

“我,我还没想到。老伯,你想到什么了么?”程四是真的想不出来,他的脑子从被困之初到现在,就一直在冥思苦想着。

“看来,此次当真是个大劫了。唉!想想也是,常言道天机不可泄露。既是神奇,定为仙道,岂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破解!唉!自不量力喽,自寻死路哦!”李老汉倒不是怕死,他是在后悔一时心软,让小凤跟了来。

“老伯,老伯!别灰心,我们都再想想,没准有什么是我们没想到的呢!”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李老汉说罢也陷入了沉思。

……

不知过了多久,程四的眼皮开始打架,他也昏昏欲睡了。身处一片漆黑的环境下,周围又没吵杂的声息,是很容易犯困的。

“哎呦!”一声轻呼传来,惊醒了迷迷糊糊的程四,是小凤。

“怎么了?小凤。”程四立刻警觉起来。

“没,没事儿?”小凤吞吞吐吐的说。

“没事你哎呦,说吧,怎么了?”

“真没事,嘶……那个,那个,小四哥,你,你,你睡觉好么?”

“啊?睡觉?为什么?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能安心睡觉么?”程四有些着急。

“哎呀,我,我要上茅房!”小凤害羞的说道。

“哦,我当什么事呢!吓死我了!那你哎呦个什么劲儿啊?”

“我,我,我憋不住了!”小凤的声音像蚊子一样。

“那你就上啊!啊对,这是不太好啊!那个,那个,呃,没事,你往边上走几步,这里这么黑,啥都看不见,没事!”程四压根儿没多想。

“我不敢动,我怕回不来了。”

“也是,唉,没事,你不动也啥都看不见!你是不是看不见我?放心吧!”

“那,那也不行!”

“我说,小凤。真看不见,我不骗你。”程四有点不耐烦。

“有,有声……”小凤的声音更小了。

“我的妹子啊,这都什么情况了,你还讲究这些啊。得,得,我把耳朵堵上,总行了吧。”程四是哭笑不得,不过他也理解,这大姑娘家家的,在个男人附近方便,的确说不过去。虽然这里什么都看不见,但对于女孩来说,也的确是难为情的。

“那,那好吧,我,我真的憋不住了。你可堵好了啊!”小凤还有些担心。

“好了,好了,我堵了啊!”程四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还特意背过身去,虽然他知道毫无意义。

……

“好了么?我可以松开么?”过了许久,程四开口问道。

“好了。小四哥,你松了吧!”小凤怕程四捂着耳朵听不到,特意大声的说。

“你俩干啥吶?你让小四松啥啊?”老朱雀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小凤这一大声说话,让他听去。

“啊!大哥啊!醒了啊!没什么,小凤她……啊呀!”程四想告诉老朱雀,却突然被掐了一下。

“大哥,没事儿,我和小四哥闹着玩儿呢!”小凤觉得这事太难为情,不想让老朱雀也知道。她心中埋怨程四嘴直,急忙掐了程四一把,把话接了过去。

“哈哈,好,好!那个,大哥多嘴,大哥多嘴!你们继续,继续啊!俺睡觉,睡觉了!哈哈!”老朱雀不知是真误会还是假误会,知趣的不再多话。

……

迷迷糊糊中,又不知过去了多久。几个人饿了吃,吃了睡,睡醒了就聊天想办法,想到饿了,再吃,再睡……直到吃光了身上的干粮……

他们开始绝望了,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该怎么走出去,也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甚至连近在咫尺的同伴都找不到……如果人被困到没有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时,那么,他面对的就只能是绝望了。

“小四,大哥,大哥是要不行了……俺渴啊……渴……”老朱雀已然没有了往日的大嗓门,他身上一直就没有水,这也不知过了多少天了,他是真的不行了。

“大哥,大哥,我这还有点……可我找不到你啊!”程四听着老朱雀奄奄一息的声音,心中万分着急。

“爹,爹!你怎么样?爹?”小凤当然最关心的是李老汉。

“咳咳,小凤啊,照顾好自己!爹这没事儿,啊。”听声音,李老汉的状态还不错,程四记得他身上背的水和干粮挺多的。

“放心吧,爹。我和小四哥都吃饱了,只是现在朱雀大哥他快不行了!”小凤和程四摸清了情况,现在只有老朱雀需要帮忙。

“小凤,你在这儿,千万别乱走。我去给大哥送水。”程四摸到水壶,晃了晃,里面还有一点。

“你怎么能找到他啊?”

“大哥离咱不远,应该……哎,碰碰运气吧。”程四真不知道该怎么送去。

“那,我怎么办,你回得来么?”小凤担心起来。

“这,这,我不知道!我,我……小凤,你现在状况还好,可我大哥他……我不能不管他。小凤,我会尽力回来的。相信我!”是安慰也好,是欺骗也罢,他程四怎么说也不会见死不救老朱雀的。

“那,你去吧。小心点!”小凤是个懂事理,识大局的姑娘。在关键的时刻,她不会拖程四的后腿。

程四把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推到了小凤那里,自己只带了个水壶便起身而去。他记得老朱雀的方位,而且从声音上判断,应该在七八步之内。

想起李老汉说这里不能走直线的话,他思考了再三。他想自己如果偏一点走,是否可以拐到老朱雀那呢?

可走了七八步后,他扑空了……

“大哥?大哥?”

“呃,在这……这……”老朱雀开了口。

可这方向不对啊,怎么在程四的身后。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空间,有着什么样的规律啊……程四的汗流了下来。

他想回过身去,可不用问,一定又是扑空。索性,一直走了,瞎猫撞死耗子吧……

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程四一直保持着双手探前的姿势。这里没有光感,没有参照,他不由得越走越快……

正当他胡乱奔走的时候,突然脚下一绊,一个趔趄扑倒向前。黑暗中,他本能的双手乱抓,一下抓到了一个人的肩膀上。他已收不住身子,来不及多想,自己便和对方同时啊的一声,尖叫着重重的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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