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儿在和甄美分开的时候,她又问了甄美一个问题。
“慕哥哥跟我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甄美姐姐,那是什么意思?”
“他还跟你说过这话?”甄美说道,“可能是怕你伤心哄你的吧,爱情是自私的,他怎么可能一直陪你呢,肯定得陪他心爱的人啊,他要是真有其他喜欢的人了,应该跟你说‘对不起’……”
对不起。
他跟我说“对不起”了。
盈儿的心突然震颤了一下,轻轻地把慕云推开,笑着说道:“慕哥哥,你怎么了?好好的说什么对不起啊,你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没事。”
慕云看着眼前笑得像花儿一样的盈儿,突然感觉胸口一痛。
“慕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啊?身上的伤口没好,淋了雨该发炎了,我们赶紧回去吧。”盈儿连忙扶住他,急匆匆往回走。
“南无阿弥陀佛,求佛祖保佑,保佑国泰安康、人人积善行德、我杜家企业百年昌盛,杜家的儿孙健健康康。求佛祖也要多眷顾我家的小远,让他每天开开心心的,别总是皱着眉头……”杜奶奶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地站在客厅的一尊小佛像前。
“奶奶,佛祖整天那么忙,您就别老拿我去打扰他老人家了。”杜远躺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说道。
“怎么会是打扰呢?佛祖心中容纳众生,乐为众生解答疑惑,消除烦恼。小远啊,你有什么烦心事,去给佛祖讲讲,佛祖会帮你解答一切困惑的。”杜奶奶慈祥地说道。
“真的假的?”杜远一脸不信。
“当然是真的。奶奶念了一辈子佛,什么心事都能跟佛祖说,你看奶奶现在活得多豁达。”
“佛祖有那么灵吗?”杜远问道。
“灵不灵不在于佛祖,而在于你的心。心诚则灵。”杜奶奶说道。
“什么心诚则灵,我才不信呢。要是佛祖那么厉害,那全天下的人什么都不用干,都去求佛祖了。”杜远说道。
“你这小子,怎么能对佛祖无礼说出这般大不敬的话来。赶紧跟佛祖道歉。”杜奶奶呵责道。
“我又不信佛,我道歉了佛祖也听不见。”杜远说道。
“你这孩子,真气人。”杜奶奶埋怨了一句,又转口连连求佛祖,“孙儿无礼,佛祖慈悲,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杜奶奶又念叨了一会儿,感觉有点乏,便上楼去休息了。
杜远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心里始终安静不下来,只好坐起来,打开电视,看球赛,结果脑子里还是乱哄哄的。他把电视又关了,在客厅里转来转去,结果转到了那尊佛像前。
那尊金佛安静地坐在金座上,慈祥地微笑着。
杜远叹了口气,对那佛像说道:“如果我的心受到诱惑,我该怎么办?”
那尊佛像依旧安静地坐在金座上,慈祥地微笑着。
“我就知道问你也没用。”杜远说道。
“小远。”杜奶奶突然又下了楼。杜远赶紧转过身,背靠着佛像。
“你在干什么呢?”杜奶奶问。
“没……没什么。”杜远赶忙转移话题,道:“奶奶,你怎么又下来了?”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本来上个月就想跟你说,结果给忘了。”
“什么事?”杜远问道。
“上个月去老年活动中心锻炼,我把我的老花镜弄丢了,不戴眼镜我看东西看不大清楚,但是也不碍什么事,也就没放在什么心上。后天我要去公司处理些文件,没眼镜不行,你去帮我配一把吧,去老李那儿,他知道我平常喜欢戴哪种。”杜奶奶说道。
“哎,就这小事儿啊。”杜远说道。“你派金秘书去不就行了。”
“叫你去你就去,给奶奶办事还这么多话,还没人家冰冰有孝心。”杜奶奶说道。
“冰冰?”杜远问道。
“对啊。那天我走着回家,到半路突然脚抽筋,就坐在地上休息,来来往往那么多人,都没一个人扶我,还是冰冰心善啊,不仅扶我起来,而且还背着我回了家。”
“就是上次来我们家的那女孩啊,她才不是冰冰,她叫盈儿。”杜远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奶奶,您那天没戴眼镜,明明什么都看不清楚,你为什么非得说她是冰冰啊?”
“我眼睛看不清楚,心里透着呢。奶奶年纪大了,看什么不一定要用眼睛,而是用感觉。我也看不清楚你,但是就算你不说话站在我身边,我也知道你是我们家小远。”杜奶奶笑着说道。
杜远心里一震,又立即否定道:“这不可能,奶奶,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就认错人吧,我管她是盈儿、晴儿、红儿,反正我就叫她冰冰。只有我们家冰冰才那么单纯、善良,那么有爱心。”杜奶奶说着,又转身上了楼,背着杜远说道,“别忘了给我配眼镜。”
杜远怔在那里,回想起那个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他的女生,他的心像秋风拂动了湖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荡漾起来。他压在她的身上,他的鼻尖碰到了她细嫩的脸颊,他闻到了她身上婴儿般的香气,甚至还感觉到了她轻微的呼吸声……
杜远的耳根突然红了起来,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又看到了那尊微笑着的金佛,张口问道:“你是在说我应该顺应自己的心吗?”又转念说道:“可是我说过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我怎么能背叛我自己呢。”
杜远盯着佛像看了一会儿,又对着佛像说道:“奶奶把她当冰冰,那我也把她当冰冰,这样就行了是吗?”杜远突然间感觉到释怀了,笑道:“你还真的挺灵的。”
“喂,邱飞,你说他们刚才去哪儿了?”萧天问道。
“我怎么知道。”邱飞说道。“你去问问呗。”
“我不问,你去问。”萧天说道。
“我也不去。”邱飞说道。
两个人站在门口,推推嚷嚷,结果谁也不肯进去。
“你说他们俩现在干什么呢?”邱飞问道。
“我怎么知道。”萧天说道。“你去看看呗。”
“我不去,你去吧。”邱飞说道。
“我也不去。”萧天说道。
两个人在门口走来走去,结果谁也没推门进去。
盈儿轻轻地把慕云的衬衣扣子解开,他古铜色的肌肤便露了出来,胸口有几处伤口,淋了水,发了脓,盈儿见了不禁心里一疼。
“身上有伤,还往雨里跑,你是不是想让伤口一直好不了啊。”盈儿边给他抹药边埋怨道。
慕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只觉头脑发烫、全身无力。
盈儿看到情况不对,连忙把手放到了慕云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