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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背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说出这话的是一个相貌青稚的年轻人,富有阅历的人一眼看去就会发现他青涩外表下单纯的想法。也许正是一个还没有真正体会到生活残酷的孩子。是啊,很多人认为只有真正体会了生活才能抒发真实的感慨,年少人不过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而已。他拿着手机,静静的只是盯着屏幕一动不动。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从身上的颤抖可以发现,他正在酝酿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他坐在大学操场的一角,身边的人走过引不起他的任何反应。不一会,他用双手抱住了脑袋开始了低低的抽泣。难道从来没有哭过么,需要把自己如此的封闭起来。现在的大学生也许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坦白的说,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是因为感情。所以即使身边有感情细腻的女生路过,也只是报以好奇与同情的目光注视一下便离去了。

的确,年轻人是一个大二的学生,他过去20年的轨迹可以说是按部就班的完成了到高中的学业,到了大学也还是一般的学习一般的玩乐。只是对于他而言,在过去最为缺少的就是与异性的交往。也可以说是极度缺乏与人正确的人际交往方式,所以很少有知心的朋友。

但是即使是这样一个不擅交往的人,其实内心也是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女神。没错,他一直喜欢一个女孩子,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就开始默默的喜欢那个女生。由于很多原因一直到了大学的时候,他才频繁的用网络找到了那个女孩子,双方首次的聊天很愉快。这让他很极度的兴奋。但是从来没有和人分享过这样快乐的他,走错了下一步。他马上的表白了......结果可想而知,也就有了一开始一句话的由来。他正在抒发自己的悲情呢。这样的结局怪的了谁呢,最终只能够说是男孩太不理智了而已。混混噩噩的他哭够了,拿出了一包新买的烟,点上,这是他第一次抽烟。也许坐在这里之前他就有了预感了,无酒有烟,也算慰藉一下自己了。少年的心中无限的空虚,脑海中很多很多信息纷至沓来。例如第一次和女孩的相遇,第一次和女孩的说话,第一次和女孩跳舞......只是这些都将成为了梦想失败的泡沫了。

其实,很多人一定会骂他没用,真的很没用。哎,特殊的环境造就了这样特殊的想法的情况,人都是如此而已。假如重新来一次还会这么冲动的表白么?突然这样的想法一下占据了他的大脑。是啊,假如再让自己表白,会这么的没有内涵没有技巧吗?不会不会,一定不会,一定要准备好多好多......男孩突然的一个想法让自己痴了,脑中无限个“假如”涌现了出来。

他的姐姐曾今告诉过他,人的大脑其实都在将自己的想法和心情变成一种电波发射到周围,假如一个人不断的倒霉,心情很糟糕一直不得排解,那么糟糕的事情就会自己找上门来,看似很荒谬,其实有很多老话也是这么的在暗示。早有古人说过,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也许就是这个道理。

男生现在完全沉浸在了重新开始的幻想之中,完全没有理会周遭的一切。就在他独自发呆的时候,空中出现了很多细小的黑球。仿佛拥有磁力一样,这样的一些黑球相互拉扯的下落。初始没人注意,直到黑球下落越来越大的时候,终于有人发现了。

天空霎时就黑了下来,出现的黑球实在太多了,在大学操场的方位上,太阳已经被遮住了。许多流连操场的情侣、老师们都开始有点惊慌了。“这难道是流星雨!!”“怎么可能啊,这...这都....这都连声音都没...啊”“我草,这该不会是世界末日啊”许许多多的想法随着大家的惊恐开始蔓延开来。只有独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男生没有抬头看一眼。此时此刻的他心里只有无尽的懊悔与如果重新开始的渴望。这样的渴望胜过了一切,甚至烟头都快烧到了手指都没有发现。

眼看着突如其来的黑球即将靠近自己,惊恐的学生和老师们终于开始有了身体的反应,他们发足狂奔,跑向他们视线中这样的黑球貌似不会落下的地方。顿时,四周如同炸开的油锅一般,咆哮,呼喊,哭声都出现了。男生终于有了点反应了,因为四处逃散的人们路过他身边的时候,用力的把他给撞倒了,他吃痛的爬起来,这才注意到了天空的变化。

本来在刚才不过是像雨点一样小的黑球一杯茶的功夫就已经仿佛到了面前,男生虽然心中极度的难过,但是看到了这些,其他的情绪还是出现了。平时都是有点谨慎的他,突然站直了,怒吼了一声:“去你妈的,有种你就把老子撞死,我他妈过得一点意思都没有。”这声怒骂,是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虽然他沉浸于刚才N多的“假如”中,但是女孩拒绝他的话太伤人了,即使他憧憬重来的一切,也难免对于女孩的绝决心生不满。

就是这么一句怒骂,那些靠近的黑球真的就向他聚拢了,一个一个向他扑面而来。周围的人听见了他那一声平地起奔雷一般的怒骂,忍不住回头一看。这不看还好,一看立马吓的魂不附体。这些黑球直接往男生这条路线上撞来。“你姥姥的,害死你爹啊”“我勒个去的”各种流行词汇招呼到了男生身上,一边骂这些人一边急急忙忙的变方向,免得被这个疯子给害死了。男生重来不在乎别人的冷眼,他充耳不闻旁人的怒骂,直直的迎向了黑球,内心此时反而空灵了许多。想起了养育了自己20多年的父母,心里生出了很多不舍。是否这样无知愚昧的去求死,换来的将是父母真正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呢,自己如此不珍惜自己做了傻事,即使还能重来,有何面目面对一切?

不过这样的想法即使出现了,他也难以逃跑了。黑球已经撞上了他。一边回头一边逃跑的人们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生出了一种悲凉的情绪,更多的是一种未知的恐惧。很多人看到黑球吞噬了男生,以为马上将会把他碾成肉泥,吓的马上闭上了眼睛。然而,黑球仿佛是透明的一般,当它撞上男生的瞬间,直接透过了他的身体。不过,继续向前,男生的身体却没有透出来,原来站立的位子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地上只留下了一团圆坑,那是刚才黑球陷入地下的部分,现在里面的泥土都没有了,仿佛就是黑球的形状。说也奇怪,当黑球吸入了男生之后就消失了,没有继续向前。而其他的黑球仍然在继续的飞驰......

黑,静。除了这两种感觉,没有更多信息能够感觉的到。对了,感觉,为什么没有了感觉。陡然间,一个跳动意识传到了又黑又静的空间中。想要动一动,却动不了。手呢?脚呢?为什么身上没有任何感觉?身体又是什么?手是什么?脚是什么?我是什么?为什么要说我?为什么要用说?......一时间在这样完全未知的空间里面,这个意识不断的发出激烈跳动。“这里什么都没有”这个跳动的突然意识到了这个荒谬的事实。确实如此,在这个黑暗安静的空间里面,任何东西都不纯在。

“有人吗?”跳动的意识继续做着它认为有意义的跳动。它一次又一次不断的跳动着,徒劳的发现没有任何“人”能够回答它。

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好像时间都没有了任何意义。没有太阳、月亮、星星,没有黑夜与白昼,更没有人。为什么要有这些呢?跳动的意识不断的反问自己,一直到它跳动着越来越微弱了才停歇下来......

在外界的时间来衡量的话,黑暗的空间里面度过的时光应该有了几百万年之久,然而在这样空间里面的这个意识却没有任何反应。当初作为人类,时间对于他们而言,100年都是很遥远的话题。然而在这里,它发现时间没有任何意义。它也回忆起来自己原来是那个懵懂无知的男生。并且在这样一个空间里面的“人”并不只有他一个。

只是大家都“看”不见对方,只能相互的跳动来传递着这些曾今珍贵的记忆。它们现在不在以任何形式存在,一切都成为了虚无。空间里面充斥的是无限的悲哀与怀恋。

而他们并不是永久存在的,几百万年的时间里面,有的比男生的意识来的早,有的来的晚。有的来的早得刚开始还参与了大家的“交流”中,慢慢的却越来越微弱,直到消失不见。

男生的意识发现了时间其实对于它们而言还是有微弱的影响的,它们还是会慢慢的消亡的。这一发现使得它更加的感到悲哀。它作为一个跳动着最为激动地意识之一开始慢慢的沉寂下去了。又回到了曾今为人的时候,不擅于与人交流的那段时间。于是大家开始慢慢的忽略了它,仍在进行着它们无声的交流直到意识的消亡......

黑暗空间的某时刻,旁边的意识突然躁动起来,惊动了沉寂的男生意识,它发现身边的伙伴变得越来越少了,有很多比它后苏醒的意识竟然也消失了。隐隐之中,它好像发现了某种规律。即使是它们这样的无形的意识,也是有一定的能量的。当急剧的跳动后,这些能量是会慢慢的消亡,终归成为虚无。它想告诉大家让它们安静下来,却发现其他的意识全部纠结在了一起,虽然看不见,却可以感觉它们之间散发着一种恶意的信号。

它马上就领悟了过来,既然意识有能量会慢慢消散,那么把其他的意识给吞噬掉不就可以吸收这些能量让自己的存在更久一些。它们现在开始相互的在争夺对方的意识,想要让自己活的更久。想要永远的存在下去这是做人的最大的贪婪,没想到,当失去了身体仍旧是如此。无力与悲哀深深的充斥着它本身,没想到作为人的时候没有任何作为,成为了一个虚无的意识仍旧要这样消沉下去。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为什么要让自己永远的沉寂?为什么不让自己的更加的强大?为什么自己不主动的去争取自己作为任何一个存在应该拥有的一切?这样下去,自己也是会成为那些相互吞噬对方意识的点心。

一股委屈涌了上来,一股不甘接着涌上,一股不平涌上,一股一股曾今难以体会到的负面情绪充斥着它的意识中。即使是作为了一个虚无的存在,仍然要这样下去的话,自己本身就不应该存在。然而自己此时既然存在了,就应该去争取应该拥有的一切。即使的相互的吞噬,即使成为了别人的能量,也要去争取属于自己应该拥有的权力。

没错,这不是无情。如果连自己做都不去做就献给别人,成为它们的一部分,那样才叫对自己的无情。隐隐之中,它觉得自己陡然醒悟到了什么,它放开了自己的意识,开始伸向四周。

当它沉寂的时候,周围的意识仍然在不停的跳动,所以它们更早的发现了自己的虚弱,急需吞噬别人壮大自己。然而当男生的意识散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保存能量的做法果然是对的。在此时,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的意识能量强过自己。

那么,它“闭”上了“眼睛”,“长”开了“嘴巴”,开始了尽情的吞噬......

“我”本无情人,连自己都从来没有好好的珍惜,为什么还要对于吞噬别人而感到悲哀。连自己的幸福都没有争取过的人,更加的没有理由去惋惜别人的幸福。它尽情的“张嘴”,大口大口的将周围的意识全部吸拢了过来。

是啊,如果不是自己在作为人类的那20年里面都不知道去主动接触那个女孩的话,也许,也许,也许不会有也许。如果重新再来一次的人生,不管是什么样的环境,不换是什么样的身份,都应该不惧艰难,不惧任何挑战。曾今的自己就是太过于软弱,太过于自闭,没有真正迈出男人的一步。而现在都成为了一个虚无的存在了,还要继续作为一个孬种的存在下去吗?

一股一股不屈的意念传达到了周围,若有一种恐怖的气势正在不断的壮大,剩下的意识不断的被吞噬在男生意识的“口”中,一直到所有的意识全部被吞噬殆尽。男孩的意识本应该没有眼睛的,可是此时的它却仿佛滴落了一滴泪水。它的“嘴唇”喃喃的动了一下......

虚空的黑暗空间里突然响彻了一句话,没错,是一句话。这是壮大的男生意识,用力吼的出来的一句话。没错,是他,不是它,用嘴巴,吼出来的。

“我,决不放弃”顿时虚空的黑暗空间开始了破碎,犹如白昼一般的景象出现,男生怒吼的意识渐渐的开始模糊在了白昼的光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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