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逍遥洞的时候,杜康第一站选择了去杜家村找杜缗,他觉得自己在逍遥洞已经呆了一个来月,猜想杜缗应该早就获知自己坠崖的消息,或许是因为他自己的血管里流淌着是她的血液吧,他最不想让自己这位夏朝母亲担心。
四五月的阳光格外和熙温暖,野地里刚刚播种的高粱苗子翠绿翠绿的,就像是杜康腰间挂的那个酒葫芦。这个酒葫芦是临别前白猿从自己腰间摘下,放在杜康手里的。杜康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呀,他想,这白猿也太善解人意了吧,只是自己多看了这葫芦几眼,哦偶尔也舍不得松手,这只白猿竟然就看出自己的心思来了,某非它有读心术,哈哈。
他对逍遥洞里琳琅满目的宝物没有一件动过心,唯独对这个酒葫芦心旌摇曳。那一刻,他再也不谈定了,抱着白猿狠狠的亲了一口,亲完了,心里还思忖着,这些日子没看过白猿喝过酒,送给我也算是物尽其用了,以后我在外面闯出什么名堂,获得什么好处,一定会给你白猿想留一份。
想着那次生平最愉快的离别,杜康喝了一大口酒,随手捡起路边一根碗口大小的木棍,一声吆喝,木棍折成两段。
“好力道,”就在这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十几个精壮汉子来,为首的一个满脸大胡子,看见杜康衣衫褴褛的样子,拍拍杜康的肩膀道:“小兄弟好样的,跟大哥混吧,包你吃香点,喝辣的!”
“哦,有女人嘛?”杜康戏虐的说道。
大胡子一愣:“看不出你小子还人小鬼大,女人现在没有,以后会有!”
“可我现在想有女人,你不能满足我,我就不加入你们了!”
“你小子有种,你叫什么?”
“马述,姓马名述!”杜康难得可以报出自己真实的名字。
“原来遇上一个养马的后代,”大胡子装作神秘的说,“昨晚我遇到一匹马,你瞧它对我说了什么?”
“什么?”
“它说自己上辈子原来是个养马的,天天鞭笞骏马,这辈子变成马,要被别人击打了。你说那马会不会是你什么长辈呀?”大胡子说完,也不等别人笑,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
几个汉子都跟着笑出了声,一个个用手指指着杜康,好像是指着一匹马。
不等他们笑完,杜康也“哈哈”大笑起来,直到几个汉子面面相觑地看着他。
“你笑什么?”
“我看他那大胡子挺漂亮的,我下辈子也想要大胡子,所以我准备现在狠狠地揍他一下!”杜康用手指戳戳大胡子。
“什么?”几个汉子紧张起来,有人还抽出了兵器。
“干什么,干什么,小兄弟这是开玩笑,”大胡子见识过杜康的神力,似乎有些顾忌,“人各有志,小兄弟既然不愿加入我们,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就此别过吧!”
说完也不理睬杜康,举起腰间的酒葫芦,大口喝了一口,迈开大步径直向前走去。
这条路正好通向杜家村,杜康不知道这些精壮汉子的来历,有些担心他们会对那里的村民,特别是杜缗不利,就隔了一段距离,不远不近跟在这群汉子后面。
夏朝的时候,各个方国部落相互之间征战频繁,路上不时有携幼扶老的难民经过,让杜康惊奇的是,那些汉子看见难民经过,总是拦下了,把自己身上的财物分给他们。没想到还是一群乐善好施的家伙,杜康心想,心里对他们的警惕松懈了不少。
到了杜家村,已是正午时分,杜康推开虚掩的篱笆门,屋里的坛坛罐罐还在,只是不见杜缗,出来扶正篱笆门正要离去,听到一个声音响起,“康少爷,怎么是你,前段时间城里来人说你出事,你娘亲哭哭啼啼出去了!”
杜康一看,正是自己给她放羊的邻居和大婶,连忙问道:
“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好像是说北山,不是说你在那里出事了吗?”
“我没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杜康谢过和大婶,离开了杜家村,想去北山找杜缗,但是想想,大山莽莽杜缗既然去寻找自己,风云肯定会派人相助,自己还是到仍城去靠谱些,也许杜缗就在仍城。
一个人走路还是有些不熟悉,杜康绕出山间的野径小路,来到宽敞的官道上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夕阳如血,远方传来一阵厮杀声。
杜康赶过去一看,正是上午遇到的十几个精壮汉子,围着一群人在攻杀。被攻杀的那群人为首的高冠博带像是个做官的,十来个人都是骑着高头骏马,其中一个红衣绿裳显然是个年轻女子。
那十几个精壮汉子专门用兵刃切割毛腿,看他们动作纯熟,不知演练过多少次。骑马的一个个摔下马来,有动作慢的还没起身,就被砍成重伤。
戴高帽子的一边抵抗者,一边高声叫嚷道:“我是虞国派来的使者,要拜见仍国国君,你们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大胡子他们也不啃声,只是埋着头攻杀,下手越来越狠了。
几个实力弱点的虞国使者或死或残,已经没法动弹了,那红衣绿裳的年轻女子左冲右突,无奈寡不敌众,也是险象环生。
杜康一个箭步上去,大喝一声:“住手!”
双方二十多号人都愣在那里,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杜康的身上。
大胡子一看是杜康,皱了下眉头道:“是你,小兄弟!”
“是我!”杜康环顾四周,看清楚了那个红衣绿裳的女子大约十七八岁,香汗淋漓,头发凌乱,看不清颜容,只是能见到一张嘴巴格外小巧,微微上翘露出愤怒的表情。
戴高帽子的原来以为来了救兵,见是杜康一个人本来有些失望,一看到杜康和大胡子等人相识,就变得更加失望了。手里的宝剑轻轻摇晃,内心的紧张暴露无遗。
“小兄弟,你帮我们一起收拾他们,那女就的归你了,你看怎样?”大胡子指指红衣绿裳的女子说。
“女人我当然是要的,可是我也想下辈子是一位大胡子!”杜康看看红衣绿裳的女子,见她也提着剑正看着自己。
“小兄弟,你觉得自己有机会成为大胡子吗,我看还是早点带着您的美女去享受吧,要不然下辈子成了一匹瘸腿的马,可是不大好的!”
“是呀,那可是要早早被宰杀的……”一个精壮汉子也随声附和,他本来还想再说几句,但是还没说出口,人已经躺下去了。
杜康知道,这帮人个个身体强壮,出手狠准,看样子都是久经训练的死士,自己只能一招制胜,先声夺人,或许能够震慑他们,取得奇效。所以看准那个汉子说话时戒备松懈,拿起酒葫芦猛喝了一大口,待全身的力量暴涨了一倍,以掌为斧使出了一招自己觉得威力最大的“星飞云散”狠劈那人颈部。
那个汉子情急之下,举起手中的砍刀横着一挡,谁知道那把大砍刀一碰到杜康的手掌,就握不住了,脱手横飞出去,插在他身边的一位精壮汉子胸前,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稀里糊涂丧命在自己同伙的刀下。
杜康这一掌斩飞了砍刀,仍然去势不减,砍在那个说话的汉子脖子上,只听到一声骨骼折裂的声音,那人仆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了。
杜康没想到自己这一掌威力如此强大,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一时半刻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