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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茅坑里的钱

“陈小姐?陈小姐?”护士见小渔慢慢苏醒便开始呼唤着。

小渔眼前的事物终于慢慢清晰了,呆呆得看着身边的环境,粉红色的墙面,雪白的床单以及身上穿得条纹衣裤套装。一切思绪理清的时候,小渔将视线落到护士小姐的身上,满脸不安的问:“这里是哪里?我身上的衣服?”

“这里是医院啊,陈小姐被石先生送来的时候,吸入大量有害气体,身体极度虚弱,不过我们已经为您注射了营养素,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手臂上和背上的外伤也做了处理,衣服是我们的护工为您换下的,另外,我们已经打电话通知了您的亲人,我想应该很快就赶来了!好了,您在这休息一下,我还有事情要忙,先出去了。”护士一直带着笑容说完所有的话,直至转身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护士小姐一直称呼她为陈小姐,但她弄清楚了救他的男子姓石。可是她拼命的去回想救命恩人的样子,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不过现在的重点是好不容易逃离了地狱,绝对不能让那个泯灭人性的父亲再次找到自己。她的软弱不能再去延续,她的生活应该对自己有个交代。如果当初不是一再纵容父亲喝酒暴力,也许一切都不会是这样的结局。和这种生活说再见,开始属于自己的人生,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不行,我得快走。对!”小渔赶紧下床,换上自己的衣服想偷偷的潜出医院。

可这一路上,根本没有半个人阻拦,奇怪的是,医院的医生或者护士见到她都毕恭毕敬的点头,以至于一路都很顺畅。

有时候命运的片段就是在不停的阴差阳错中诞生,当小渔站在医院大门口向右转身的一刹那,一辆黑色宾士抵达医院,在门口停下,小渔和车主擦肩而过….

身无分文的小渔不知何去何从,漫无目地的前行,发现了路边围着一堆人。就上去看看热闹。人堆中间有一男二女在争吵。在小渔的眼中,看到的是一个一眼看上去就单纯善良的女人和一对惹人讨厌的男女。

一个身穿粉色衣服的女人,脚步已经开始摇晃,身子也在发抖,情绪近乎绝望的对着男人嘶喊:“苏白,你把我的钱坑了也就算了,居然还背着我和这个装柔弱骗取同情的女人厮混!你还是个人吗?”

男人花俏的衣着透着流气,满脸的不屑和嚣张,云淡风轻的回话:“思蔓,现在都这样了,你又何必纠缠呢?一个夜店的陪酒小姐,你这样的身份,有哪个男人会娶个婊子过门?你醒醒吧你!”

听到婊子两个字,思蔓一滴悲伤的泪滴像条直线一样瞬间垂落:“你说什么?婊子?我在夜店打工,供你上学,现在你辍学了,不需要我了,送给我的不是当初的承诺,不是感恩的洗礼,居然是婊子这么伤人的字眼?”

这时,男人身边穿着黑色小礼服的女人,扭扭捏捏的走了过来,劣质香水的味道随着脚步扩散了一路,让人恶心。

嚣张跋扈的嘴脸更等于是火上浇油,她冲着战败者重重的甩了一个巴掌,似乎在宣告胜利的yin威。

女人毒辣的说道:“苏白都不要你了,还好意思在这里缠着苏白。世界上怎么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硬要往人家身上倒贴,怪就怪你自己太傻。”

思蔓瘫软的跌在了地上,看热闹的人除了各自窃窃私语,再没有任何别的动作,甚至所有人都吝啬伸出援手去拉她一把。

小渔看着地上的思蔓,就好像看到了以前只知道承受苦涩的自己。从离开渔村的那一刻,小渔就发誓,要丢弃从前的阴霾,重新活一次。

一股怜惜和正义的火焰让小渔挤进了人堆。小渔的手出现在思蔓的眼前。给予了她无比的关怀和感动。

苏白和他的情妇带着嘲笑和讽刺的表情欲离开这场闹剧。可是身后却传来了一个清脆却寒冷的声音。

“站住!”

邪恶的男女转身,小渔升起右手就甩了苏白一个耳刮子:“出轨的男人就像掉进茅坑里的人民币,捡!了!恶!心!”说后面四个字的时候小渔将目光投递向那个一看就惹人讨厌的女人。

苏白对于小渔的举动,只是指着小渔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整张脸似乎都拧在了一块。

“你…你…”

小渔看着嚣张的女人,眼睛里尽是为打抱不平流露出的满腔正义:“还有你,我要替她谢谢你,捡了茅坑里的人民币,而且还是一元面值的。”

小渔说完,挽起思蔓华丽转身,苏白本来还想上去还击,可是被身边的女人拉住,提醒他还有正事要忙。

小渔搀扶着已经哭成泪人的思蔓说:“千万别回头!给自己一点尊严!你可以的。”

“谢谢!”思蔓眼眶中的泪水点起圈圈涟漪扩散荡漾开来,但是她没有回头,一步步沉重的离开。

小渔和思蔓刚走出人堆,红色的跑车在小渔跟前急刹落停。

车窗慢慢摇了下来,身着黑色t恤的男子,帅气的摘下墨镜。

“是你?刚才的一切我都看见了,没想到你还这么有个性。”石野的脸上扬起一丝莫名的欣喜。

“你是?”

小渔对这个男子已经毫无印象,可恰是这样,让一直被无数女人目光包围的石野,不经意间燃起了兴趣。

石野用他那双炯热的眸子直直的望着小渔:“我是谁?如果你用这种假装遗忘的战略来挑起我的兴趣,我可以告诉你,你成功了!”

石野的眼神亮了起来,嘴角的弧度自然好看。差点也让小渔被他的眸子给吸附了进去。

“我们走!”小渔听不懂石野莫名其妙的陈词,跨开脚步不想和眼中这个语言轻浮的男子多做纠缠。

思蔓觉得这个男人很面熟,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

石野望着小渔的背影,竟然扬起发自内心,一抹差强人意的笑,他只说了两个字:“有趣!”

只是,望着小渔的越来越远的身影,这抹笑容也一点一点落下,眉头深深的锁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又说了一句:“这个女人,到底想干嘛?”

小渔和思蔓一见如故,互诉心事。思蔓在这个城市的闹市街区最大的一家酒吧工作。事实上,她是一个酒水促销员。简单来说,就是向顾客推销酒水从而拿到报酬。当然,在夜店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若是遇到蛮不讲理的顾客,硬要思蔓喝几杯才会买她推销的牌子,思蔓也只有忍气吞声。

因为当时思蔓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烂男人,为了供他上学,不管什么委屈,思蔓都只有咽下去。如今包袱没了,思蔓也决定去找个白天的工作,过正常女孩子向往的简单生活。

思蔓也知道了小渔以前的生活,十分同情。两人越聊越投机,决定当好姐妹。思蔓大小渔两岁,自然是姐姐。妹妹没地方住,做姐姐的思蔓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了。

“小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搬去我那住。”

“这…”小渔有些犹豫。

思蔓见小渔扭扭捏捏的,有些失落的问:“是不是你介意我是在夜店上班?所以不愿意和我一起住?你也嫌弃我吗?”

“不不不,我愿意!”

不知不觉夜已深,两个女子一路步行,谈天说地。竟然忘却了行走的疲累。夏夜的微风丝丝入扣,树上蝉鸣声有节奏的叫嚣着。小渔善解人意的劝解和不露声息的引导让思蔓的伤口悄悄地隐形,一切都看似那么美好。

“小渔,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思蔓一边说一边带着小渔往里面走。

可是到达思蔓住的地方时,两人都惊呆了。门整个已经掉落了下来,屋内更是一片狼藉。木质靠椅上有一个抽着雪茄,正吐着烟圈的胖男人静静的坐着。身边还有几名流里流气的跟班。

思蔓紧紧拽住小渔的手臂,整个人都在发抖。思蔓怯怯的问:“你..你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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