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认识他!!!
她一抬嘴角,左右的景色化在眼中,就在这样诱人的美景下,美人一笑,倾城倾国。很快,青缘这个不速之客被这些小沙弥注意到。大师兄惠远走了过来,却不想被这一笑蒙了双眼,绝尘的心有引起了悸动,日月星辰、天高水长也不过如此,仅仅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孩,便能美到让天地动容。惠远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双手合十,缓缓道:“小施主,为何在此?”青缘轻轻颔首:“父母亲正与大师交谈,我只是被这景色吸引不觉至此,却发现了施主们正在做功课,本无心打扰的。”这帮十几岁的少年被青缘弄得倒显得有点不知所措。惠远转身对师弟们喊道:“今日先到这里,大家回柴房打水,准备午斋。”说罢,一行人向山下走去。青缘盯着从自己身边闪过的身影,心中多了几分期许。她疾步跟上他,调皮的歪着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头多的少年,少年转过头,眼睛恰巧聚焦在青缘眉心的青痣上,他微微眯着眼打量着眼前这个脱尘的女孩,这个女孩,自己好像在哪见过,为何如此熟悉......青缘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脸颊不觉发烫,她不好意思的在他眼前挥挥手,少年回过神来,与她眼神迅速交汇又移开。青缘轻轻的问:“你叫什么?我们可曾见过?”声音甜腻又天真。少年恭敬地颔首道:“小僧惠空,并不认识施主。”青缘就这样怔在原地,他语气如此谦逊温和,似一缕春风吹进她的心房,原来,他叫,惠空!!
刚踏进庭院,就看见父母与一德大师在饮茶谈天,青缘抬起嘴角,一头栽进了母亲的怀中。洛樱用手整理着她的头发宠溺的说:“去哪儿闲逛了这般不懂礼数,让我和你爹好生担心。”青缘在母亲肩头蹭了蹭,只管咯咯的笑着。夏秉诚想着方才方丈的话,又看着这母女二人,心中仿佛被万千小虫撕咬。
“这种病想治愈几乎是不可能了,但是却可以缓解,若想让其恢复甚好,则需要五味药材,只是这药方早已失传,贫僧也只是从先祖口中得之其中三味,不过就算药材凑齐,也不过是帮助患者延长生命,待到灯枯油尽之时生命必将凋零。”
一丝清泪划过脸颊,他悄悄别过脸。心爱的女子无法挽留,她好像一盏燃已太久的蜡烛,想让光亮停驻,却无从下手。
临走时,方丈将他们送出寺院,语重心长的对夏秉诚说:“一切莫要强求,万物生息自由定律,来亦乐去亦乐,这便是定数!”
夏秉诚负手而立,看着前方的洛樱,她单薄的身子似一抹圣洁的云霞,让人无法挽留......
自从春天那次造访少林寺后,洛樱每隔三天便要上山一次,她希望在自己生命最后之时,能从一德大师那里得到更多的解脱。天气渐渐转凉,她走在下山的路上,满山尽显秋色,落叶飘零,孤鸟般的在林间穿梭。她裹紧了衣衫,捡起一片落叶放入掌中,未停留许久便随风旋入山谷中。她精致的脸庞顿时呆住,万物终将凋零,生求不得,死放不下。
冬至。京都凌川。朝堂上皇上面容吃得紧,眉头紧紧锁住,南部前朝余党又开始躁动。众大臣一致举荐夏秉诚带兵前去应战,他顶着压力接了旨,毕竟家中太多事让他放心不下。见他略显犹豫,皇上脸上浮出一丝愠色:“听说将军家妻身体欠安,可要紧么?”
“谢皇上关心,贱内身子骨弱,已经很长时间了。”夏秉诚小心回道。
“哦?是么?那夏将军口风可是紧呢!”皇上不悦,大臣们纷纷面色相覷,不知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臣不敢!”夏秉诚心下一惊,此时已经这么久了,皇上为何突然问及又生起气来。
“罢了!爱卿的长子可已过十五。”皇上心知自己失态,急忙调转话题。
“回皇上,犬子刚满十五。”
“好,朕就任命他为副将,随你一起征战,为我朝平定叛乱。”
夏秉诚心中一紧:“臣领旨!谢皇上。”
“朕可是听闻他骑射剑枪样样精通呀!爱卿真是教导有方呀!”皇上抬眼看着夏秉诚。
“皇上过奖,臣惶恐。”
“爱卿不比拘谨,朕相信你们父子定不会让朕失望!”
“臣遵旨!”
夏秉诚心事重重的回到府中,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洛樱和缘儿,此次与臣天一同离京,更让他感觉不妙。青缘知道父亲与大哥要出征打仗,心中很是不舍,她来到房中,母亲正在为父亲准备行李,见青缘过来,他搂过青缘眼中尽是担忧之色:“这次出战不知何时能归,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不如你搬出别院,和庆雪一起住吧,相互也可以多加照拂。”洛樱温柔的抚上他的手:“你也知道我性子凉薄,一人在这别院中,闲来无事也可静下心来翻翻书,雪儿姐姐也有她份内的事,搬过去多有不便,至于缘儿,你放心便是。”青缘一听抱住父亲的腰身甜腻的说:“缘儿一定会照顾好娘和自己的,爹爹放心吧!”说罢挣脱父亲的怀抱:“我去给大哥道别。”她跑出别院来到正院,大娘正在给大哥嘱咐些什么,二哥也在一旁帮着擦拭宝剑。她急忙跑上前去,略带踹息的唤了声“大哥”。夏臣天见青缘朝自己跑来,急忙迎了上去。庆雪也疾步走过去替她拭着额角的细汗口中不断责怪:“跑这样急,摔了总是不好。”青缘咧嘴一笑不好意思道:“我急着来和大哥道别嘛!”庆雪见她这样不觉掩嘴一笑:“臣风,我们再去准备些糕点,让缘儿陪你大哥吧!”“是,知道了。”夏臣风说着转身同母亲离开了。
夏臣天看着出落得越发美艳的妹妹,看着她因赶来送自己急切的样子,情不自禁一把搂住了她:“傻瓜!”青缘微微一怔,随即甜甜的笑了,她反手圈住大哥的腰:“大哥,缘儿舍不得你走,缘儿会想你的。大哥会挂念缘儿吗?”夏臣天心中那股细密的情丝被青缘这样的话语弄得莫名的悸动。他用力搂住她:“一定会的,一定会想念缘儿的。”青缘扬起了嘴角:“大哥,替我照顾好爹,还有你!”她起身凝视着夏臣天,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夏臣天怜惜的看着她,伸手抚上她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颊,眼中溢出了淡淡忧伤。青缘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住唤道“大哥,你怎么了?”夏臣天这才回过神来,拿开自己的手转过身负手而立,他心中难耐:他是怎么了,缘儿是自己的妹妹呀!自己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太荒唐了。青缘满脸疑惑的盯着他,又突然想起他刚才的举动,竟不自觉红了脸,夏臣天见状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喜悦,嘴角完成了一个优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