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信将疑的跟着他去乾清宫偏殿,一路上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心情,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
我在宫外等着,梁九功进去禀报后,便请我进去,我在叫我进去后陷入了一阵犹豫,半晌,才吸了口气跨进宫门。
“奴才恭请皇上圣安!”我直接对着书桌跪下,可是,却没有听到玄烨有任何反应,我不禁抬头看了看,书桌旁竟没有人。
“朕在这里!”我正糊涂的时候,身后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我转头看过去,玄烨站在我身后几米外,几月不见玄烨长高了,俊秀的面容透着几丝疲惫,经过这几个月的历练,玄烨减少了些本就不多的稚气,越发的娴雅起来。
“最近……可好?”玄烨没有走近,远远的说。
“很好。”我低下头漫不经心的答,心里却已经翻涌着各种情绪,但是不停地对自己说,这只是普通的寒暄而已。
“皇上,叫我来有什么事吗?没有什么事我还有差事呢!”我好想逃离这样的氛围,好想离开。
玄烨只是久久的看着我,不说话,半晌开口说:“不是朕找你,而是柔嘉公主。”
“恭请皇上圣安!”玄烨刚说完,冰月便很雀跃的从门口进来。
“皇姐请起!”玄烨微笑着叫冰月起身。
“小何子,你最近去哪里了?我可找到你了!”冰月一把挽住我的胳膊,我也只是笑笑不回答。
“皇姐,以后多来宫里走动,皇祖母可挂念你了!”玄烨在冰月面前根本就是个大人,不像是冰月的弟弟,倒像是冰月的哥哥。
“皇上,我想求你件事!”冰月兴奋的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样子甚是娇憨。
“皇姐但说无妨。”玄烨微笑着说。
“我想要了小何子,让她跟我回府!”冰月眨巴着眼睛殷切说,可怜兮兮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玄烨听后只是沉默,见玄烨犹豫,便嘟起嘴佯装失望的样子。
“皇上,以前是因小何子要御前伺候,可是现在……”冰月一语毕,我和玄烨都陷入了沉思。
“那小何子,你是否愿意?”玄烨请咳一声,问我。
我看了一下玄烨,在这个皇宫里的确是让我封闭的喘不过气,而且现在自己对玄烨的情绪十分的危险,如果能出宫的话说不定自己就能把很多事想通。但是,出了宫,自己还是没有自由之身。不管怎样,还是出宫比较好,自己对玄烨单方面的思绪实在是太折磨人了,人家都根本不知道我是女的。
“奴才愿意。”我轻声说,我抬起头眼神故作坚定的看着玄烨,玄烨也看着我,眼有一丝情绪,他马上低下眼睑不与我对视。
冰月很开心的摇动着我的胳膊,而玄烨轻声说了句:“朕应允。”
明明是自己想出宫,听见玄烨的的话还是很苦涩,我自认为不是一个小情绪很多的人,跟多愁善感根本没有一点关系,现在怎么总是思绪杂乱?
“小何子,你的脸怎么了?”冰月看着我的脸上粉红肉色的伤痕,疑惑的问。
“没什么。”我捂住脸上的丑陋的伤痕,玄烨转过身到书桌旁,背过身看不到他的表情。
冰月拉着我出了宫门,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些东西便和冰月一起出了宫,一路上我回头看着这威严的紫禁城,回忆涌上心头,刚来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皇宫的生活不过是一场梦,一切都会忘记的,一切都结束了。本应该高兴,可是心里却偏偏酸楚。
耿精忠的府邸豪华贵气,院外粉墙环护,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盘踞着一大块地方,看来玄烨并没有亏待这个年少出嫁的姐姐。冰月安排我住下后,就拉我去了她的房间,房间里精致典雅,环绕着少女的芳香,这是少女的闺房,所以,冰月没有和耿聚忠住在一起,甚至应该是还没有合房。
冰月拿出很多她觉得很有趣的小玩意儿给我看,其实不过是些普通的风筝、面具,在我这个在现代看过各式玩具的人来说,却是无趣的。于是,我就要工匠按我的指示给冰月做了滑板,冰月喜欢的不行,整天的沉迷其中。
我发现不只两人不住在一起,甚至耿聚忠在我来后这几天里都没有来看过冰月,也没有回家,也难怪冰月那晚哭述愁肠。
我很想出去走走,可是无奈冰月身份尊贵,不能随意出门。一天,我在冰月房内为她画面具。
“贱妾恭请公主圣安!”两个女子在门口请安,仔细看看相貌,一个妖冶,体貌修长,典型的狐狸长相,一个娇小甜美,长相清纯,气质却不是如此。
“请起吧!”冰月的脸色突然有些黯淡。
“谢公主!听说皇上把自己的贴身太监赏给了你,公主可真是圣眷隆恩啊!”那个妖冶女子表面虽恭敬语气却带着嘲讽,她继续说:“不然额驸怎会如此恭敬的对待公主,连碰都怕碰下。”
“贱妾们出身不如公主自然只能靠自己的伎俩来留住额驸。”另一女子的语气虽没有阴阳怪气,却是生生的指责。原来他们是耿聚忠的妾侍。
“你们想说什么?”冰月已是很忍让的说。
“贱妾以后只怕不能来给公主请安了。”妖冶女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得意的说。
“贱妾以后要照顾姐姐,也不能请安了。”娇小女子说。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明明肚子都还未现型,就拒绝请安,说话时语气也半点敬畏之心,看着冰月单纯善良就肆意妄为。
“你们放肆!”我站在一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看着她们两的嘴脸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继续说:“公主乃和硕柔嘉公主,身份尊贵,岂容你们说不请安就不请安,别说现在才不足月,就是要临盆了,礼数该有的还是不能差,公主看你们低贱所以平常不跟你们计较,可是奴才不一样奴才我只是个太监,但是天子门前太监,你们再对公主不恭敬,我回宫后将禀报皇上,只怕你们全家都得遭殃!”
“贱妾知罪!”两位女子虽不服气,但也都吓得立马跪下请罪。
“你们走吧!”冰月不想多看她们一眼,只想让她们离开。
两位女子退下后,冰月已是眼眶红润,我不知怎么安慰她,我把其他人遣出去后,她依然不说一句话。
“何必对她们如此忍让?”冰月从小也是极尽娇惯的长大,怎么在妾侍面前如此低眉顺眼。
“她们是额驸的宠妾,我不想落得个好妒的名声,其实,不请安也好,我不想看到她们。”冰月低下头神色凄凉地说。
“你这样不行,因为好欺负所以连额驸都......”我发现自己说错话,立马咬舌根住嘴。
“为何额驸不喜欢我?难道我长的很难看?我难看吗?”我起先对冰月这句话可笑不得,可是又陷入沉默,能让一个容貌如此姣好的女子说这种话,看来耿聚忠实在是太冷落冰月了。
“不,公主很漂亮,非一般庸脂俗粉能比!”我看着冰月娇俏的面容真心的说。
想起那天耿聚忠怀疑我是女子的事,那日就看出他应该经常流连是在花丛中的,那么这个耿聚忠是怎么了,为什么放着如此佳人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