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陶家效忠

两天之后，长安门外。由南楚前往秦国的迎亲队伍已经整装待发，当先开道的乃是一百皇家禁卫军，洛离和随行礼官刘建远等人的马车居中，之后是装满了各种彩礼的车队，最后由一百禁卫军殿后押送。此时的长安城门口，已经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围观的百姓，大家都在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着此次迎亲之事。李丞相及护国将军赵不凡也率文武百官前来送行，南楚王楚泽却始终未曾露面，想必是以这种方式来表达他对这门婚事的不满。洛离与众官话别，说了些希望大家恪尽职守、忠君爱民的话，又将赵不凡及军中一些高层将领拉到了一旁。“诸位将军，洛离此番前往秦国迎亲，往返大约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内诸位定要尽职尽责，加紧练军备战，等我归来后再商定大事。”“是，大人。”几位将军俯身领命，从洛离的话语中他们都隐约感觉到了一些别样的讯息，脸上神情更是肃穆了几分。赵不凡沉吟了一番，方才开口道：“大人，非是末将挑拨是非，只是最近陛下与西韩方面接触过密，我们安排在宫中的人手也无法探听到其交谈内容，末将担心陛下会趁着大人离开的这段时间，搞些什么花样来针对大人。”“这个事情我也知道，不过以楚泽的能耐，量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本来此次迎亲由刘大人前往即可，我主动提出亲自前往，也是有着我的一些打算，我也想趁着我不在之时，看看朝中人的心向背。”洛离轻轻点头，语气稍显慎重的叮嘱几人道：“这两个月内，若是陛下有针对军方的旨令，你们也尽可能的照办，不过办理之时，你们几位商量着便宜行事即可，但若是触及到军队的根本，诸位尽可想尽一切办法拒办，或者拖延到待我归来之后再做定夺。”“是。”赵不凡等人俯身领命，洛离想了想，又将一块质地上好的白色玉牌交给赵不凡，嘱咐道：“如有重大事项，你可将此玉牌捏碎，到时便可与我通话一次。”赵不凡闻言愣了一下，伸手接过玉牌揣进怀里，脸上却有些疑惑：相隔千里也能够通话么？洛离知道一时间无法向他解释清楚，便不再多言，转身向着自己的马车行去。“大人一路顺风。”“盼大人早日归来。”众官见洛离登上马车，知道车队是要准备出发了，于是纷纷向着洛离道别，洛离站在马车上向众人挥了挥手，沉声向着身边的近侍说了声：“出发”。随着一声令下，迎亲队伍缓缓开拔，一行三百余人浩浩荡荡的向着秦王朝的都城上丘行去。郢都城西是一片广袤的田野，时值秋收之际，入眼尽是金黄的稻谷随风摇摆，如同金色的水波起伏跌宕，非常美丽。田野间正有无数农夫正在弯腰收割，然后将装满稻子的箩筐挑回家中。一路行来，过往劳作的耕夫脸上都挂满了收获的喜悦。十余年来，洛离改革弊制，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抑制土地兼，并且还田于民，减轻赋税收十抽一，鼓励耕垦兴修水利，百姓家有余粮，生活富足，加之今年风调雨顺，丰收在望，自是人人脸上喜笑颜开。看到此番场景，洛离心中也是十分高兴，但是转瞬眼中又多了一些忧虑。本来多年的苦心经营，自己在南楚国朝野之中声望极高，可谓一呼百应，但若是战事一起，这南楚百姓的富足生活将会受到波及，他们又会怎样对待自己呢？“唉...”洛离轻轻叹了口气，摇头甩掉心中乱七八糟的思绪，干脆放下布帘，在马车上闭目冥想起来。就在百官在长安门外目送洛离一行远去的时候，南楚皇宫之中，南楚王楚泽却迎来了两位特别的客人。长乐宫中，楚泽坐在高高的坐榻之上，手中正拿着一幅前朝画圣观澜居士的仕女图在细细观赏，在大殿之上，有两人跪倒在地，俯身高拜。“草民陶广拜见陛下。”“末将陶武拜见陛下。”楚泽伸出手指，沿着仕女图的笔锋走势缓缓在空中虚划着，却没有看陶氏父子，只是淡淡的问道：“起来吧，不知二位一早来见本王，所谓何事呀？”陶氏父子叩谢之后站起身来，陶广上前一步道：“回陛下，前几日犬子陶进与祭司洛离的妹妹洛菲儿发生冲突，谁知那洛离竟然出手断了我儿的命根...”“这事儿我可帮不了你，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洛离才是南楚国实际上的掌控者？本王不过一介傀儡罢了，说不定哪天便会被取而代之，真是无法为你们陶家做主了。”陶广闻言也是面露难堪之色，他倒是没有想到，楚泽竟会将这种事情如此公开的说与自己，不过他还是迅速收敛好自己的神情，斟酌了一下才道：“草民不是请求陛下为陶家做主，只是听说皇宫之中隐藏有一种**重生的秘术，特来恳求陛下赐予，陶家上下将感激不尽。”“原来是为了这个。”楚泽把仕女图从面前移开，看了一眼陶广，脸上突然浮起一丝揶揄的笑：“这**重生之术的确是被本王藏起来了，念在你陶家对我南楚的贡献上，赏赐给你倒也无妨，不过你也知道此等秘术若是流传出去，那对皇室的威胁会有多大，甚至可能影响到皇室的血统乃至继承，这个风险本王却不值得去冒，不如这样吧，让陶大公子入宫来侍奉，本王会尽力为他谋一个好差事的。”“陛下，万万不可呀。”陶广闻言脸色骤变，若是让陶进入宫，不仅毁了陶进，他陶家的脸面也将丢失殆尽了。“万望陛下看在我陶家忠君爱国的份上，救救我儿陶进。”面对陶广的哀求，楚泽却是无动于衷，将手中仕女图轻轻卷起放在案上，看向陶广的眼神中透着几分晶亮：“陶广，其实大公子的一切都是掌握在你自己手上，能否得到重生秘术，就看你自己的诚意了。”陶广沉默了半晌，其实作为一个商场巨鳄，他怎么会不明白要想得到必先付出的道理。心中思量了一番，陶广才缓缓道：“若陛下肯赐予秘术，陶广愿以三百万两白银充入国库，助我南楚更加兴盛。”面对陶广许下的丰厚报酬，楚泽眼中也是闪过一些讶异，不过随后却是轻轻摇了摇头：“三百万两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了，本王都差点便心动了。不过嘛，国库再充足，南楚再兴盛，与我有多大的干系么？”陶广愣了一下，脸上有些汗颜：“陶家藏宝库中有许多稀世珍玩，陶广愿全部敬献给陛下。”“陶广，你以为本王是那等贪图享乐的庸人么？这皇宫之中，美食美酒美姬哪样都不缺少，要你府中珍藏何用？”楚泽叹了口气，显然对陶广有些失望，“难道你真的不懂本王需要的是什么吗？”“陛下，”一旁一直未曾开口的陶武此时却猛然站了出来，将右手举在胸前开口道：“从今日起，陶武及天风部所有将士将绝对效忠陛下，陛下若有差遣，陶武定当鞠躬尽瘁，若有所违，天诛地灭。”“还是陶武将军看的透彻。”楚泽轻轻一笑，赞赏的看了看陶武。百万钱财，绝世珍藏，与他楚泽又有何用，江山不在自己手中，一切都如镜花水月，随时都可能破碎，唯有自己成为主宰一切的绝对巅峰，才能保证所拥有的一切不再是虚妄。陶广也渐渐明白过来，原来他们这位表面上看起来柔弱放纵的陛下，骨子里却是一个不甘寂寞的野心家。陶广笑了笑，对楚泽道：“陛下既有大志，陶广愿将家中至宝敬献给陛下，以助陛下成就大事。”“哦？是什么样的宝贝？”听到有可以帮助自己的宝贝，楚泽也来了兴趣。陶广隐秘一笑，道：“此宝贝便是传说之中，可屠尽万物生灵的，万年龙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