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是深夜了,回到家里,晓莎依然强颜欢笑,不知怎么跟公公开口。丁凯先说话了,“晓莎,这些天你也忙累了,先进去躺会吧!”晓莎明白了爸爸的意思,丁母跟着她进屋,客厅里就剩下两个父亲。
“亲家,我想还是我来告诉你吧,章勤此刻应该是在机场,或者车站。”
章万山一头雾水,拍了下大腿问:“他还没好利索,去那干什么?”
“他应该是回老家了。”丁凯依然淡定的说。
“哎,我真是急死了,你看啊,我是北方人,向来直爽,有什么你就直说,不要一个应该是,一个应该是的说一半,我很着急啊!”
“他心里一直有另外一个女人,虽然晓莎没有跟我们说起过,可我在他们家住的这段时间已经感觉到了。”
“等等,你说什么?章勤外边有女人?”章万山狠狠一拍大腿站起来高声质问。北方人嗓门比较高,再加上男人声音洪亮,他这一吼吓了儒雅的丁凯一跳。
“你冷静点,不是外边是心里,心里。”丁凯说完微微晃晃脑袋,他之所以一点一点的说就怕看到章万山这种表情。“我丁凯一直是不吃亏的人,之所以容忍他这样欺负我女儿,是因为我女儿爱他,我没有办法让我女儿伤心。”
丁凯慢慢解释章万山明白懂了。章万山决定明天一早就回去收拾儿子。
翌日上午十点多,兴城。
章勤到了舒雅家,在门口犹豫了好久进门如何开口说第一句话,舒雅父母在家他要怎么说,舒雅不在家她又要怎么说,而且这个门口是不是舒雅家呢?这里他只来过一次而且还是远远的望着舒雅进了这个单元,章勤心砰砰直跳,打舒雅的电话吗?一抹口袋才回想起手机落在了病床上。这下好了,只能敲门。
屋里,刘母在收拾东西准备走,董母董父也在穿衣服准备去送刘母,舒雅听到门声走到门口从猫眼儿看一眼后吓得紧紧捂住嘴才不让自己叫出声音,倒吸一口凉气跑回屋拉着妈妈进了卫生间让爸爸去开门并用最快的语速跟爸爸说告诉他我出国了,具体是哪里不用说。
“怎么回事啊你?”董母气愤的质问舒雅。
“章勤来了!”舒雅额头开始冒汗,“妈等下不要让他看到我。”
董父开门章勤很谦卑的鞠躬问好“您好,董叔!”
“你……你是……”董父有点不知所措。
“我是舒雅的同学,我……我想问她在家吗?”章勤都觉得意外,他说话开始结巴起来了。
“她?”董父想了想说:“她出国了。”
“什么?叔,我……我是专门来找她的,她……不要瞒着我,她真的不在这里吗?”章勤手心开始冒汗,目光扫视屋子。
刘母拎着包走过来说:“没有骗你,我是江浩的妈妈,我也是来找舒雅的,可是她真的不在。”
“我不信,我……我求你们告诉我,她在哪里,告诉我吧!”
章勤的恳求声磨着舒雅的心,她缓缓抬起手臂想捂住耳朵可是董母狠狠的捏了一下她的胳膊,碰到了她的针口,让她疼得吸了口气。董母紧张的问“你怎么了?”说着要挽起舒雅的袖子看看,舒雅竭力躲着“妈,等人走了我再告诉你。”
章勤还是不肯相信,他不相信他们就这么没有缘分。董父朝门口伸了伸胳膊示意他离开,可是章勤还是执意不走。“请回吧,她不在。”
“叔,我真的有话要跟她说,我求你让我见她一面吧。”章勤的语气从恳求变成哀求。
“她真的不在家。”董母从卫生间走出来说:“我是舒雅的妈妈,她真的不在,她一早出国了,具体去哪里我们也不知道,她不愿意说。”话毕她又看向刘母说:“我也拜托你们放过我家女儿吧,让她去放松一下心情,别再来找她了。”
“阿姨,她早上走的?”章勤追问。
“是,别问了,快走吧!”董母说着往门口推章勤,没办法章勤只得走了。
“刘太太,你也走吧,她爸你送一下!”董母转过头来对刘母说。
人都走了,董母去开卫生间的门等着舒雅说:“说吧,怎么回事?”
“妈,”舒雅绵绵的叫了一声将袖子卷起来让妈妈看“妈,我给他献血了。”
董母看着舒雅淤青的胳膊肘心疼极了,“舒雅啊,你……你贫血你不知道吗?还献什么血啊?化验抽血你都害怕,你这是怎么了呀你!”董母捶着胸口对女儿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妈,我没法看着他不救他,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太多。”
“你在上海多呆一天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吧,你爱上他了?你对他产生感情了?”董母不敢相信的问。
舒雅没有回答,她不是爱上他了而是还在暗恋他,每个人心里都有个人,只是距离自己最远。
董母又问了一遍:“是不是?你说啊!”
“妈,不是的,我们是同学,怎么能袖手旁边。”
“你别骗自己了,要是心里没鬼为什么不敢见他?”董母开始教训女儿。
舒雅哭了,蹲下身子说:“妈,你别再问了,如果你和爸爸不反对,我真的想出国。”
董母憋了女儿一眼狠狠地说:“要是出国能让你成熟些我和你爸绝对支持你,就怕你走不出心里的坎儿。”
章勤走了,走在路上傻傻的望着故乡的一物一景,郁结在胸,到底还要多久他才能陪在她身边?正大光明骂也不是在了病床上,昨晚匆匆回家取了钱就一路狂奔到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