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勤,章勤,你醒醒,醒醒啊,你一定会没事的!”向来怕打针怕验血的舒雅此刻看着两个人间的输血管声嘶力竭的呼唤章勤。
“这位小姐,别大声喧哗”护士按住舒雅的肩试着稳定她的情绪。
“救他,救他,你们要救他啊!”舒雅拽着护士的白大褂不松手,苍白的脸颊挂满泪痕。
“我们会的,放心。”
深夜,章勤渐渐苏醒,头部受了伤缠着绷带,睁开眼皱皱眉头,似乎感觉到了头痛,看到岳母岳父在旁边,李秘书也来了。护士叫来医生,医生照照他的瞳孔,点点头说:“没事了,注意休息,过几天恢复的好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哦”丁父说了一声送医生出去。
护士帮章勤调了调点滴的快慢速度看着他打趣说:“您妻子真的很爱您,从她给您输血时迫切的神情就知道。”
章勤开始没有在意,晓莎很爱他不错,不过仔细一听“输血”他瞪大眼睛问“你说我妻子给我输血?”
“是啊”护士肯定的点头,不带一丝犹豫。
丁母轻轻推开护士说:“你可以出去了。”
“哎,等一下!”章勤看着护士转身焦急的想要坐起来欠着身子问“你说输血……”
“躺下,躺下!”丁母边扶章勤躺下边挥手让护士出去,心想:这护士话怎么那么多,什么都不知道瞎说什么。
“妈,刚刚那个护士是什么意思,我要找她问清楚。”章勤还是追问,他有些猜到护士口中的那个人是舒雅,可是他不确定,她真的没有上飞机吗。
丁母没有回答,把章勤的手放进被子里说:“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一下。”
“妈!”章勤伸伸脑袋强烈的头疼让他没法再追问下去,揉揉太阳穴闭上眼睛,可是眉头已经成川字。
丁母走到旁边的病房冷冷的对舒雅说:“你醒了?”
“他醒了吗?哦……不,是章勤醒了没有。”舒雅反问道,她又意识到他这个称呼可能会惹来丁母的不满,说了一遍他的名字。
“醒了,你不能去看他,我们都很感谢你如此帮忙。”丁母把“如此”二字特意说的重了一点,上挑眉毛在气势上已经将舒雅压倒了。女儿身怀六甲,此刻她决不允许有人趁虚而入破坏女儿的家庭,经过输血的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舒雅和章勤的关系非同一般,再加上护士的那番话更让丁母敌视舒雅。
舒雅点点头,完全明白丁母的意思,或许晓莎已经把短信内容跟丁母交代了,甚至还添油加醋的说了她和章勤的其他事情,不过舒雅更愿意相信晓莎并不是那种人。
丁母转身出去,舒雅松了口气,章勤醒了她悬着心可算是归位了。抬头看看还剩下三分之一的葡萄糖输液她果断的自己拔了针,看到从针尖上滴落在地面的液体她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她从小到大不是最怕打针的嘛,抽血的时候还需要爸爸或者江浩陪伴,眼睛根本不敢看针管,此刻她是怎么了?哪里来的力量让她可以这么坚强。
穿上外套,伸袖子时发觉小臂处有些疼,她咬着下唇将衣服穿好,提着手提包走出了病房。由于给章勤输血时她情绪过于激动,再加上紧张担心晕过去了,醒来就在一个病床上,她不知道章勤在哪个病房,就算想去偷偷看一眼都没有可能。心中默想:这就是天意吧。
丁父告诉章勤说对面受伤的司机及家属他都给了赔款,警察局那边的罚款也交完了,伤者的妻子顺利诞下婴儿可能是喜获新生才没追究太多。章勤听后才觉得安心,可他就是想知道是不是舒雅给他输得血,如果她还在上海他绝对不能再失去和她在一起的机会。
“爸,妈,我要去下洗手间。”
“好,我扶你去。”丁父说着扶着章勤往里面走,由于住的是豪华病房,洗手间就在病房里,他还是没法出去。
“爸,我有点饿了,您帮我买份吃的行吗?”章勤想法支开丁父。
“行”丁父应声答应,章勤想要干什么他心知肚明,只是在打马虎眼。
章勤看着丁父出门,他稍等了几秒钟后立刻冲出病房去找护士,“你好,请问给我输血的人叫什么,她现在在哪里?”
“稍等我查一下。”
“她在病房吗?哪个病房?”章勤没等护士翻开记录簿接着问。
“稍等,我看一下。”
章勤捂着头有些眩晕,可能真的饿了,或者他现在头脑充血让他有些站不稳,可他还是扶着台面勉强站住。
“她在七零七病房,那边走左拐左边第四个房间。”护士边说边抬手只给他看“不过那位女士没有留下姓名,她不是您妻子吗?”
章勤没有回答,大概只听得护士的前半句,扶着墙忍着腿痛,大步往七零七走去。
七零七房间门开着,护士在里面整理床铺,章勤敲门而入“这个房间的人呢?”
“我才过来不久想给她拔针的,不过人好像是走了,你看她的葡萄糖没有输完呢。”护士指着点滴瓶说“您还需要休息,快回去躺着吧,不宜做过多的运动。”
“她去哪了?”章勤问道。
护士摇摇头回答:“我不清楚。”
章勤跑出七零七直奔电梯,护士追出去阻拦“你不能跑,哎,回来,你上哪去啊?”
章勤确定了走的人一定是舒雅,此刻是深夜她能去哪里,不管是走在大街上还是去投宿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不安全的,更何况她才给他输完血还很虚弱,加上她那么单纯柔弱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几千几万个担心把章勤的心堵满,这一切催促着他快跑,快跑。他告诉自己如果一会儿看见舒雅他一定要给她最暖的拥抱,最炽热的吻,再也不能让她孤独无助。